第119章 暗中查他們的底細
“老爺,公子交代小的,讓您回去一趟,說是有些事情要同您說。”陳輝彎著腰收拾著碗筷。
張廣白擦了擦嘴:“有什麽事情,讓他來同濟堂找老夫,老夫年歲大了,走不動!”
這孫子,恐怕是想騙自己回去說些不相幹的事情。
“師父,您若是有事兒便回去吧,這幾天我恐怕都得跟著白術識藥材。”她對於這些中藥材是真的一竅不懂,想到日後要治病救人就頭疼。
“不回,你趕緊將東西收走。”張廣白脾氣硬府裏的人都是知道的,陳輝隻好拎著食盒離開了藥堂。
白術冷哼了一聲,起身去了後頭庫房,蘇凝準備將上午認識的那些草藥再看看,以免忘記了。
還沒去藥櫃,一轉身便看見陳永生同陳仲懷站在藥堂外。
“娘親!”陳仲懷朝著蘇凝跑了過去。
蘇凝一時詫異,直到陳仲懷撲到身前,這才伸手接住他,望著來人道:“你們怎麽來了?”
“爹爹帶我給娘親送飯吃。”陳仲懷將肉包子遞了過去。
陳永生朝著張廣白拱了拱手,張廣白微微頷首,拿起一旁的書細細的看了起來。
蘇凝領著陳永生站在一旁,低聲道:“你們用過午飯了嗎,我擱在家裏的銀錢,你可曾看見了?”
她臨走的時候,將銀錢擱在屋裏。
陳永生自然看見了,將那錢袋子拿了出來遞給蘇凝的手上。
“這是哪兒來的,怎麽一下子變得這麽多?”蘇凝掂量著錢袋子的重量。
陳仲懷搶先一步替他解釋:“娘親,這是我們剛剛去賣春筍得來的。”
陳永生原本想著蘇凝拿著這錢肯定會高興,可誰曾想到忽的腰間一痛,一低頭便看見她纖細的手指正使勁兒掐著自己腰間的肉。
“你又上山!”蘇凝下了狠勁兒,然而卻隻能掐住他的皮。
陳永生捉住她的手,非但沒生氣反倒還笑著:“有來福在邊上,不礙事兒,和邱山上的猛獸應該被那公狼都給攆走了。”
這是他挖春筍的時候,觀察來福發現的。
動物的特性便是無論走到哪裏都要留下標記,劃地盤,這來福在山裏頭溜達了一圈兒也沒見著一頭猛獸鑽出來,可見那頭公狼將這和邱山裏猛獸都驅走了。
蘇凝鬆開手,低聲道:“一會兒回去我再收拾你,家裏都收拾妥當了?”
“嗯,都收拾好了。”陳永生將背上的簍子放下,催促著著蘇凝,“你快把包子給吃了。”
蘇凝摸著那熱乎乎的包子,忍不住彎著唇角:“我和師父一起吃過了,這包子還是留著回去吃吧,你們下晌要去哪兒,不如我去求師父,讓你們留在這兒。”
誰知,陳永生卻抱著陳仲懷道:“我帶仲懷去西市上逛逛。”
“這錢你拿著!”蘇凝將錢袋子遞了過去。
陳永生搖了搖頭,“不用這麽多。”
蘇凝摸出了二十文錢遞給了陳仲懷,“仲懷,這些錢你拿著,想吃什麽讓你爹爹買知道嗎?”
“知道,娘親!”陳仲懷捧著那二十文,直接扔進了陳永生的懷裏。
見此,父子二人這才離開。
蘇凝將錢袋子裝在身上,轉身繼續識那藥材。
張廣白翻看著那《千金要方》開口道:“蘇凝啊,這書上其實記載了不少藥理知識,你也甭太著急,慢慢來。”
上午那會兒他都瞧在眼裏,怕蘇凝的壓力太大,反倒弄巧成拙。
蘇凝手裏握著一塊藥材,放在手裏反複的聞了聞,可就是不知道這藥材是什麽,待回頭看那藥櫃上的名稱時,這才知道是黃芪。
當聽見張廣白說這《千金要方》上有藥理知識時,立刻走了過去,這書她都未曾細細看過。
“你瞧瞧,可有哪些不懂得!”張廣白端起桌子上的茶盞抿了一口,見著蘇凝翻動著那本書。
這書上記載的可比白術說的詳細多了,不僅記錄了藥材的形狀,用於何種症狀,就連圖都畫好了。
“師父,這書寫的可真詳細。”蘇凝捧著書坐在張廣白的身邊
細細的看著。
白術出來的時候看見蘇凝居然沒有在藥櫃旁,以為她在偷懶,可當他剛要嗬斥蘇凝的時候,就瞧見自家老爺給自己使了個眼色,沒法子,他隻好自己去整理藥櫃。
蘇凝越看這《千金要方》越發覺得孫思邈不愧是偉人,對能謄寫出這本書的人也愈發的好奇。
待看了一部分藥理的知識之後,她決定明日就讓陳永生帶著自己去和邱山上找藥草,有什麽比得上自己親自嚐試能記得更牢的。
“師父,您能同我說說東萊國是什麽樣的嗎?”蘇凝合上書,抬眸看向張廣白。
這會兒藥堂裏沒有旁人,張廣白也正犯困,聽了蘇凝的問話,剛要張口同她講講,卻被門外的來人給打斷了。
“陳家娘子想知道什麽,不如問我,我來告訴你!”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張廣白的孫子張逸軒。
隻見他今日依然穿的是一身白裳,不過袖口和下擺處卻繡著黛青的竹葉,他的容貌本就上乘,這一身襯的他更加超凡脫俗,腰間的祖母綠玉佩今兒愈發通體透亮。
蘇凝忍不住心中腹誹,還真當自己是白衣天使啊。
“張公子不是很介意同我談論東萊國,怎麽今日卻——”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你是我祖父的徒弟,若論身份,你得喚我一身師兄。”張逸軒坐在了案首的右邊,親自給張廣白倒了一盞茶,“祖父,我的醫術可也是同您學的。”
張廣白瞥了他一眼,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狀若不經意:“蘇凝啊,有什麽想知道的就問,別聽他扯沒用的。”
蘇凝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可她心裏對著東萊還有古玄鶴實在太過好奇,遂厚著臉皮問道:“張公子,不,師兄,那東萊國到底是什麽樣的國家,還有那古玄鶴到底是什麽人?”
嗬,她還真的敢問!
若不是派人去查了他們的底細,他真的懷疑她是太後派來的人。
張逸軒自己斟茶,打量了一眼麵前坐著的女子,這才緩緩開口,將東萊國大致的情形告訴了蘇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