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
陳永生的臉一黑,左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入懷裏,順勢摟著她的腰道:“你才是我娘子。”
“是是是,你快鬆開我,旁人都看著。”蘇凝老臉一紅。
陳仲懷蹲在二人的腳邊捧著小臉仰著頭看著他們,眉眼裏閃著小星星,“爹爹和娘親這樣真好!”
“快鬆開,孩子看著了。”蘇凝磨著後槽牙。
陳永生低頭瞥了一眼陳仲懷,這才鬆開了蘇凝的腰,“你們先回去吧,地裏的秧還得一會兒才插得完。”
“嗯,那我回去了,你們盡快弄完了回來,晚上我包餃子。”招待他的幾個兄弟,這點吃食還是舍得的。
看著她們娘倆走遠了,陳永生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一回頭便看見地裏的陳弘武正不懷好意的盯著自個笑。
還不等他張口問話,陳永生直接將秧苗扔了過去,濺起的泥水髒了他一嘴。
“永生哥,你幹嘛!”
“趕緊插秧,閉上嘴。”陳永生沉聲道。
一旁的陳老爺子顯然沒有想到陳永生在外頭同旁人說話是這般有氣魄,哪裏還是那個在家裏悶不做聲的葫蘆。
回到家中,蘇凝還未打開院子的門,就聽見籬笆門後傳來了來福的叫喚聲。
“娘親,是來福!”陳仲懷迫不及待的進了院子,將小狼崽給捉在懷裏,撫著它的毛發。
蘇凝轉身將籬笆門給關上,見那被子還好好的在籬笆上,本想著端著木盆去河邊洗被麵,可突然想起中午的時候陳永生給自己挖的鼠尾草來。
蘇凝一拍額頭朝著廚房走了進去,背著那簍子去了屋後。
陳仲懷和來福也追在她的身後。
在屋後找了一塊兒空地,鬆了土,將鼠尾草一顆一顆的栽了進去,也不曉得能不能活下來。
“娘親,我去給你舀水。”他在老陳家看過二伯母種菜,所以知道些。
蘇凝哪裏會讓他一個孩子動手,將剩下一大半的鼠尾草給拎了回去,一一倒在竹篾裏頭,擱在太陽充足的地方曬著。
見著陳仲懷小小的一個人拎著半桶水晃晃
悠悠的從廚房裏出來,蘇凝連忙走上前去,“行了,娘來吧,咱們一會兒去河邊洗被麵。”
“好。”
等將家裏頭都收拾妥當了,蘇凝這才一手抱著木盆,一手牽著仲懷往河邊去。
之所以要去河邊,是因為老屋的院子都是土做的,若是在家裏洗的話,隻怕整個院子都會變得泥濘不堪,到時候下腳的地方都難。
想到那破敗的老屋,蘇凝就忍不住想要快些掙錢,有了銀子才能翻修。
村裏的小河邊。
母子二人還沒走近,就已經聽見嘰嘰喳喳說話聲伴隨著湍急的河水聲音。
“杏花,你聽說了沒,這老陳家分家了,將四房那兩口子給分出去了!”
“咋地沒聽說,整個村裏的人都曉得哩,這陳老爺子和大周氏也忒心狠了些,居然這個時候分家——”
“誰說不是,雖然蘇凝往日裏不著調,總和大周氏對著幹,但這回啊,我可瞧出來了,這永生媳婦心裏還是有永生的——”
瞧著那兩個婦人的身影,蘇凝不想再聽她們背後議論自己,遂牽著小包子打算去上遊。
還沒來得及離開,突然就被身後的人給喊住了。
“蘇凝,你居然還有臉來這兒?”
她當以為是誰,原來是陳秀梅,真正不是冤家不聚頭。
隻見她換了身幹淨的衣裳,臉上還撲了一層白色的脂粉,隻可惜那露在外麵的脖子與她的那張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聽有人喊蘇凝,蹲在河邊洗衣裳的兩個婦人立馬停止了說話聲,齊刷刷的回頭看了一眼。
“永生媳婦,你也來洗衣裳啊!”蹲在左邊稍微胖些的婦人看著蘇凝道。
蘇凝牽著小包子朝著她們走了過去,完全沒有理會身後的陳秀梅,“芽兒姐,杏花姐,你們也在?”
胡芽兒往邊上去了些,給蘇凝讓出一些位置來,完全沒有因為方才背後說她而不好意思,反倒和她拉起家常來。
“可不是,這幾日農忙,堆了兩日的衣裳了,趁著天氣好,趕緊洗了。”
蘇凝將木盆擱在她們中間
,囑咐了陳仲懷在邊上玩,不能往河邊去。
姚杏花立刻道:“仲懷啊,你去上遊找二牛,他在那邊上抓小蝦子。”
提及陳二牛,蘇凝和陳仲懷互相對視了一眼,而後就聽見陳仲懷道,“杏花嬸嬸,我就在這兒等著娘親就行。”
姚杏花也就隨口一說不強求孩子,“還是你家孩子好,哪像我家那個皮小子,整天上躥下跳的,沒一丁點讓我省心的。”
“男孩子都這樣!”蘇凝附和著,可不敢當著姚杏花的麵說他家孩子其實就是個熊孩子。
身後的陳秀梅見著她們自說自話,沒有理會自己,哪裏肯這般輕易就此罷休,在田裏讓自己吃癟的帳都還沒跟她算了。
但見她端著木盆氣勢洶洶的朝著三人走了過去,直接擠在了蘇凝和胡芽兒之間。
“秀梅啊,前麵不是有地兒,你咋往我們跟前擠?”胡芽兒搓著手裏的衣裳,她還想接著問問蘇凝分家之後打算咋過來著,這陳秀梅擋在中間,可真礙事兒。
“蘇凝,你別以為永生哥這次信你,下次就還信你,別忘了以前你老是打孩子,還趁著永生哥不在家,四處勾搭漢子的事兒。”陳秀梅從木盆裏拿出自己的衣裳開始狠狠的搓揉起來。
蘇凝握著木盆,回頭盯著陳秀梅,“你再說一遍,誰四處勾搭漢子?”
“就你勾搭漢子,別以為自己長了張狐媚的臉就可以——”
啪——
河邊響起一清脆的響聲。
蘇凝直接一巴掌打在了陳秀梅的臉上,“我狐媚勾引男人,你哪隻眼睛看見了,我倒要聽聽我蘇凝是勾引誰了,你說!”
姚杏花和胡芽兒沒有想到蘇凝居然會動手打人,連忙將二人給拉開來。
“有什麽話咱們好好說,別動手啊,蘇凝!”姚杏花在一旁勸著,“秀梅你也是,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麽說話的?”
陳秀梅捂著臉頰吼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咋地,她做的那些破事兒你們哪個不清楚?”
村裏的流言蜚語她們這些婦人自然清楚,可誰也不曾親眼看見過,這話哪能當著蘇凝的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