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白色羽翼
回到辦公室時，雪岩依舊在沉思著。
“艾拉，我究竟該怎麽選擇呢？”
他閉上眼睛。艾拉的聲音，在靈魂中響起：“如果是我的話，會選擇第二個末日。”
“火焰的末日。為什麽呢？你應該也清楚，那座高塔，估計就是……蘇萱吧。”
艾拉說道：“一個是都沒能遇見對手的失敗，另一個是正麵決戰之後的失敗。你會認同哪一種？”
“我哪一種都不想認同。”雪岩搖頭，“我不想輸給對方。”
“但如果，這就是你的命運呢？”
雪岩沉默了。他不會幼稚到妄言反抗命運。畢竟，他已經和命運相處了如此之久。
“有時候，能看見未來也不是一件好事。”
他閉上眼睛，沉默良久，最終說道：“我會帶著蘇萱去，艾拉。”
艾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她漂浮在半空中，捧住雪岩的臉頰，臉上露出微笑：“不要擔心，我會和你走到最後。”
雪岩握住艾拉的手：“我希望這樣的選擇會有意義。”
之後，自由之心召開了集會。身為初任會長的雪岩，闡述了自己的決心。
“朋友們，眼下我們麵臨著巨大的考驗，事關人類的存亡命運。如果我們不跨過這一道坎，我們就無法走向明天。你們雖然來自世界各地，雖然擁有不同的異能，但這一次，我們有著共同的目標，為了人類更美好的明天，這一戰，我們必須要打，而且得贏！”
這樣的演說，贏得了大量的歡呼聲。
這些人都已然知曉惡魔蘇生以及蛇夫座的陰謀，並且願意為之戰鬥。
想到這裏，雪岩就心中刺痛。
“這是一場終會失敗並毀滅的戰爭。”
察覺到他臉上表情不對，譚雨萍直接將他拉到了一旁的房間裏。
“發生了什麽？告訴我。”她眼神淩厲，“你是瞞不過我的！”
雪岩看著她的眼睛，眼神複雜：“如果我告訴你，這是一場必輸無疑的戰鬥，你會怎麽辦？”
譚雨萍問道：“你用未來預測了？”
“沒錯。”
譚雨萍笑了一聲：“然後呢，你就害怕了？“
“這倒不是。我隻是不想見到這樣的結局。”
譚雨萍問道：“你真的看過所有的未來嗎？”
雪岩點頭：“沒錯，就兩種。”
“一個選擇，兩種結局？”
“對。”
譚雨萍歪了歪頭：“說不定會有第三種選擇呢。你有沒有玩過那種遊戲，就是隻有通關一次之後，才能解鎖的選項？”
“開什麽玩笑，現實是不可能回溯……等等。”
雪岩睜大了眼睛。
“我明白了。”
“想通了？唔，我隻是隨便說說的。”譚雨萍說道。
雪岩鬆了口氣：“隻要不是沒有機會，就有搏一搏的必要。”
“對了，雪岩。”譚雨萍突然拉住了他的肩。
“嗯？”
“我想了很多很多，關於你的事。說真的。”她的語氣非常真摯，“我並不能接受你的選擇，我們原本都隻屬於對方，在那二十年裏，是我陪著你走到最後一刻。但是現在，你卻自說自話的一分為二。你真的不接受那二十年的自己嗎？哪怕再怎麽樣，那都是你的一部分，是你過去的影子……是你的印記啊……”
雪岩低下頭：“嗯。我原本，確實沒法接受那二十年的自己，對我來說，那段記憶如同噩夢，是一段我不想重演的過往。但是……那段記憶也不是沒有美好的東西。除去戰火和複仇，那段時光中唯一的溫暖，就是你，也隻有你。”
他溫柔地觸碰著譚雨萍的長發。
“所以，我把那段記憶和情感，都留給了雪黯。他就是我，他是完整的，是最為純粹的雪岩。我隻是他的碎片，是隻留有這個世界記憶的殘餘。”
譚雨萍看著雪岩，問道：“他會記得現在的一切嗎？”
“他當然會記得一切。我欺騙了他，不過現在他也應該發現了。”雪岩說道，“我是雪岩潔白的夢，我不是人類，我是雪岩自己能力所派生出的——惡魔。”
雪岩的背部，生長出了兩片潔白的羽翼。
“所以，從最一開始，我的體內就沒有所謂的汙垢之影。”
譚雨萍直視著他：“所以，這才是你的選擇？”
“嗯。我將所有命運的詛咒，都留在了這具身體裏。舊的輪子已經被回收，等我死後，我的靈魂將構建成新的【命運之輪】，就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和艾拉也已經是不可分割的關係了。”
“所以說……”
雪岩看向雪黯：“所以說，不要再裝了，雪黯。”
雪黯劍在兩人的眼前，化作了人形。
他看上去成熟中帶著清秀，眼神中既帶有滄桑，也留著一份稚嫩。
“雪岩。”雪黯神色複雜。
“所以，至少在名字上給我讓一步吧。”雪岩笑了。
他收回白色且耀眼的羽翼，說道：“那麽事不宜遲，是時候去完成該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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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姆艾斯特，地下核心區域。
阪本近衛和赤麵來到這裏，但不巧的是，已經有人先一步等在這裏了。
“安洛。”阪本近衛認出了對方。
安洛“咯咯”地笑了起來：“沒想到您這樣的人物，竟然也知曉我的名字。”
阪本近衛說道：“嗯嗯嗯，如此油腔滑調的惡魔，唔唔唔，安洛，你肯定在這裏等待著我們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吧。”
安洛說道：“當然。我知曉你們要激活‘影’。嗬嗬，把所有的異能力者變成惡魔，確實是不錯的想法，但是，我稍微有一些不同意。”
“唔唔唔，我猜測，不同意的應當是你的主人，才對吧？”阪本近衛說道，“而且，僅僅你一頭惡魔，恐怕成不了氣候。”
“這樣啊。”
安洛詭異地笑了。
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個人影。人影的手上，拿著兩把槍。
“於新文？”阪本近衛一驚，“怎麽會？”
就在這時，安洛化作泡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全身穿著極其非主流的高挑男性，正是梅佐。
於新文將槍口對準了阪本近衛：“我若是連安洛那種程度的心思都看不出來，也白幹這麽多時間的警衛了。他的屍體就停在你的頭頂上幾十米處，等待著火化。”
梅佐微笑道：“而我非常肯定，你們就是下一批。”
阪本近衛拔出了刀：“唔唔唔……是嗎？”
他掃視一圈，並沒有看見外星客的警務隊。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正被至少數十個槍口瞄準著，且沉默科技一定會以最大功率運作。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阪本近衛笑了。
“赤麵，掩護我。”
“是。”
一道影從赤麵的身體裏浮現出來，覆蓋住了全身。他的身軀驟然擴大，瞬間便變形成了高達三米左右的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