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重回靈界
“大叔.……”葉曉眼含熱淚，看著丁寧的屍體如同飛灰一般飄散。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對方給了他想要的力量，卻是以付出生命為代價。
仔細看著大叔留下的照片，葉曉將二人的相貌都刻在了腦海裏。他找了一個盒子，把丁寧剩餘的殘灰搜集了起來，連通相框一起放入其中。
雖然不知道這位“青兒”到底是仙界何人，但葉曉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她的墓地，將大叔在其旁邊安葬。
收拾好一切後，他安靜坐下，嚐試去感知身體內的那個‘東西’。
一股狂躁的饑餓感瞬間襲來，葉曉痛苦地摔在地上，嘴唇被咬出鮮血。他拚命翻找著丁寧的冰箱，試圖用裏麵殘餘的食物填飽自己的肚子。可是在一口氣咽下下一堆半生不熟的凍肉後，饑餓感卻完全沒有緩解，還變本加厲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需要幫忙嗎？”一句溫和的問候出現在了他的耳邊。
抬頭看去，眼前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龐：他在幾個小時在麵館見過的地攤商人。
“是你？”葉曉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從他拿了那瓶‘紅顏醉’開始，一切都好像是被計劃好的一樣，出現了各種莫名其妙的‘巧合’：後廚莫名其妙做菜晚了，摩托車莫名其妙壞了，打了車是拚車不說車裏還恰好坐著唯一掌握他修行方法的人.……如今這個商人又出現在丁寧的家中，就算是傻子也明白怎麽回事了！
“今天發生的事情都是你安排的嗎？你，為什麽要這麽做？”葉曉強忍著痛苦，站了起來。
那名商人的表情卻一如既往的慈祥：“別這麽大火氣嘛，朋友。我不過是請了個生無可戀的酒鬼吃了頓飯，然後送給你一件禮物而已。後麵的發生的事情都是你們自己的選擇，為什麽要說是我安排的呢？”
葉曉沒有否認，身上的疼痛已經讓他很難說話了。
“放心吧，我一向是個有信譽的商人，不會幹出拿一張你看不懂的契約坑你的爛事，即使你隻是個天真的氣運之子。”商人走到葉曉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幾根觸手應激反應一般從他身體衝了出來，他的疼痛感瞬間消失。
氣運之子？他為什麽也稱呼自己為氣運之子？
思緒轉換，葉曉對麵前的人有了個大概的猜測。
他想起當初姬遠騙他簽完契約後，也曾說過這麽一句話：
有了這個標誌，你就被認為是我們天璿宗的人了，某些暗界的家夥也不能隨便動你。
“你是.……暗界的人？”
“你說對了一部分。”商人點頭表示肯定，“我確實和暗界有關聯。”
“讓我與大叔相遇的目的是什麽，想要我幫你對付仙界嗎？”
“我可沒這麽無聊。”商人攤開手：“你才在靈界呆了幾天啊，就把他們那副唯利是圖的嘴臉都學來了。我幫你的目的，純粹是這樣比較有趣。以你的身份，本就該有著不同於常人的命運，我不過順著方向推了你一把而已。”
“你……有辦法送我去靈界嗎？”
“我當然有，不過嘛，”商人伸出手，搓了下大拇指與食指：“肯定不是免費的。”
“你要多少.……不，你想要我做什麽？”
葉曉感覺到，麵前站著的是一個他完全無法理解的強大存在，雖然危險，但卻是自己複仇的機會。
“很聰明。”他滿意地拍拍手：“不是很麻煩的任務，幫我推銷一件貨物就行，如果你成功了，你可以從我的地攤上再挑一件東西。”
“我要幫你賣什麽？”
“自由。”
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商人就信步離開了出租屋，在他走出門的刹那，周邊的牆壁如同積木般塌陷了下去，露出一片奇異的星空。他咧嘴一笑，彎腰向葉曉行了個禮，然後哼著小曲走向遠方。
此時葉曉才發現，自己已處在一個陌生的城市。四周有著充滿著破舊卻又奇特高樓，天上時不時飛過數個人影。空氣中飄蕩著一股異樣的氣息，他的身體正在貪婪地吸食著他們。
我到了靈界了嗎？
“對了，還有件事。”商人似乎想起了什麽，回過頭給了他一個歉意的微笑。
“你身體裏的那個‘存在’，是極度渴求靈力的怪物。雖然我剛剛用某種方法讓它安撫下來，但那隻是暫時的。如果你不想被它當食物吃掉的話，就盡快找到填飽它的方式。請加油，我很期待能與你再次交易。”
話音未落，那該死的饑餓感再一次湧向了葉曉。
食物，我需要食物！
商人的話讓葉曉明白，自己所感知到的那些‘氣息’正是修真者口中的靈氣。之前他在雙影樓從未修行過一門功法所以感受不到它們的存在，現在不同，他已經是一名真正的修真者了。
雖然不太正常。
周圍的氣息被他吸收了不少，可對於他的身體來說依舊是杯水車薪。他現在非常需要大量靈氣來補充自己幹涸的軀體。
突然，葉曉感覺到一股異常的靈氣波動，與平常不同，這股靈氣似乎帶有人的氣息。
他有些疑惑，之前在雙影山從未聽聞過這種靈氣。
嚐試吸收後，葉曉明白了。這不是空氣中本來有的靈氣，而是某個修真者留下的殘餘氣息。
奇怪，修真者平時會留下這種殘餘氣息嗎？
環顧四周，雖然是深夜，街上行走的修真者少說也有十幾個，為什麽留下的氣息卻隻有一個人的。
帶著疑惑，葉曉決定沿著那股氣息追蹤下去。
由於修為境界太低，又缺少必要的法器。葉曉無法像某些修真者那樣踏空飛行。他隻能沿著痕跡一路追蹤。
越往前，氣息就越濃烈，他也離人群集中區越遠，來到某個陰暗的廢棄建築之外。
建築的氣息十分混亂，周圍不時能看到焦黑的地麵與牆壁，與此同時，留有人的氣息正在從樓上某個房間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
這裏恐怕發生過一場大戰，有一方失利受了重傷.……葉曉如此猜測。
同樣，他也明白了那個奇怪的‘氣息’究竟是怎麽回事。修真者元神受傷後，靈氣會像流血一樣泄露出來，而自己就是能分辨出那些‘血腥味’的‘尋血獵犬’，可以追蹤受重傷的修真者。
恐怕，這就是他們口中的‘怪物’帶給他的能力。
稍加考慮後，葉曉決定爬上，去那個散發氣息的房間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