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章:我愛你,忘憂
因為酒精的緣故,他的臉微微發燙,她像碰到了一塊灼熱的鐵,燙的她瞬間縮回手指,緊張的心跳如打鼓一般,在安靜的房間裏噗通噗通的。
過了半分鍾,榮暮柳沒有醒的跡象,楊忘憂才又逐漸放鬆下來,像一個惡作劇的孩子一樣,又拿手指頭戳了下他的臉頰。
一下一下又一下,她像是玩上癮了,膽子也玩大了,想著他睡這麽沉,自己偷親他一下也沒有關係的吧。
頭一點點靠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一點點拉近,直到她的唇碰上了他的唇,她才驀然回神,意識到自己膽子太大了,趕緊往後撤。
說時遲那時快,沉睡的榮暮柳忽然睜開了眼睛。
楊忘憂嚇的連呼吸都停滯了。
“你又來我夢裏了嗎。”他說了話,溫柔似水。
楊忘憂:??
他在說誰?
“一定又是夢。”榮暮柳苦笑:“隻有在夢裏你才會離我這麽近。”
楊忘憂越發狐疑。
“沒關係,是夢也好。”榮暮柳的長臂緩緩抬起,伸到她腦後,按下她的頭。
她的唇毫無預警的再次和他的貼到一起,她來不及想其他的,已被他纏住了舌尖。
楊忘憂整個人懵了。
她暈暈乎乎的都不知道怎麽就被他抱到了床上,兩個人緊緊貼著,她能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髒跳動,能感受到他的擁抱有多眷戀,感受到他的吻有多溫柔。
可他也僅僅到這裏了,他把頭埋在她的脖頸間,聲音透著苦澀:“就算是在夢裏,我也不敢再進一步,你會不會笑話我膽小。”
楊忘憂不敢說話,她不確定榮暮柳這是夢遊還是什麽。
榮暮柳也沒有以為夢裏的人會跟他對話,他溫柔的親吻著她的脖子,聲音忽然低入了塵埃。
“我愛你,忘憂,我愛你。”
他像夢囈,前一秒還很清醒,下一秒就又徹底進入了沉睡。
可楊忘憂卻徹底愣住了,她抱著他,眼淚無聲無息的簌簌而下。
他說‘你又來我夢裏了。’
他說‘隻有在夢裏你才會離我這麽近。’
他說‘沒關係,是夢也好。’
他說‘就算在夢裏,我也不敢再進一步,你會不會笑話我膽小。’
他說‘我愛你,忘憂,我愛你。’
原來他真的愛她,原來她從來都不是單相思,原來他們是雙向暗戀。
幸好,幸好她知道的還不算晚。
幸好,幸好她還有機會。
“我也愛你,謝謝你愛我,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楊忘憂輕輕親吻他的臉頰。
……
一夜宿醉,第二天榮暮柳卻準時醒了過來,第一感覺就是口幹舌燥,太陽穴還有些疼,他下意識的伸手,果然摸到了水杯。
杯子是保溫的,他打開喝了一口,是茶,入口清涼,沁人心脾,仿佛把嘴裏的苦澀都衝散了,他微微一愣,這茶,好像是楊忘憂泡的。
想到楊忘憂,他猛然想起昨晚那個夢,他總會夢到她,昨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的緣故,好像比以前的夢都真實。
兀自回味了一會那個旖旎的夢,榮暮柳才苦笑著下床去了浴室衝澡,可能這輩子,他隻能在夢裏和她那樣親昵了。
洗完澡穿好衣服下樓,李阿姨已經做好了早飯,薑之浩比他起的早,正帶著川川在院子裏踢球,川川不時的發出笑聲,聽的出來他最近活潑了很多。
“先生您起來了。”李阿姨從廚房出來。
榮暮柳點點頭,道:“叫他們進來吃飯吧。”
李阿姨應了聲,出去把薑之浩和川川喊了進來,川川玩了一頭汗,李阿姨帶他去洗臉,薑之浩洗了手就去了餐廳。
“少爺早。”他先招呼一聲。
榮暮柳頷首,示意他坐下吃飯。
薑之浩沒客氣的坐下來,喝著粥跟他匯報:“少爺,下午的行程我已經幫您排開了,遊樂園的票也買好了,跟楊小姐約了下午三點,您到時候帶川川去接她,一起去玩。”
榮暮柳點點頭,這是之前就答應楊忘憂的。
“哦,對了,楊小姐昨晚過來了,不過您喝醉了,沒見著人。”薑之浩又想起這茬。
榮暮柳筷子一頓:“她昨晚在這裏?幾點走的?”
“大概十點多吧,我們回來沒多久她就走了。”薑之浩也沒仔細看時間。
榮暮柳心裏打鼓,想起昨晚那個格外真實的夢,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爸爸。”川川這時候跑了過來,扯著他的衣角:“玩,玩。”
榮暮柳回神,摸了摸他的頭:“好,下午帶你出去玩,今天要乖乖吃飯和睡覺,不然下午可沒精神玩。”
川川嗯嗯點頭,轉頭催李阿姨:“飯,飯。”
“來了來了,我們吃飯。”李阿姨跑過來把他抱到椅子上,拿專門給他做的飯來喂他。
川川大口大口的吃著,一口比一口香。
榮暮柳笑了笑,他以前沒覺得孩子沒有媽媽有什麽,現在看來他錯的很離譜,孩子可以離開任何人,唯獨離不開媽媽,這是從母胎裏帶出來的天性。
吃完飯榮暮柳和薑之浩就去公司了,川川在家乖乖跟李阿姨,玩了一會就要給楊忘憂打電話,李阿姨撥通視頻給他,他拿著手機咿咿呀呀跟楊忘憂說了半響話。
以至於楊忘憂看到榮暮柳發的微信時,都已經是半個多小時之後的事了。
她這會還沒起床,昨晚回來之後就失眠了,要不是川川找她,她還在睡呢。
怕說多了話露餡,看到他發來的消息,她隻回了一句話:“好,我在食無憂等你們。”
收到她的回複時榮暮柳已經在公司了,他摩挲著手機,很想問問她昨晚幾點走的,想問問她自己有沒有做什麽無禮的舉動,可又實在沒有那個勇氣。
他怕問出來的答案是肯定的,然後又該怎麽解釋。
說自己是酒後的無心之舉,那也太過傷人。
但讓他承認喜歡她,他又自卑。
猶豫良久,他還是放下了手機,就當是個夢吧。
他有什麽資格去愛她,沒了一隻腳,還有過一段婚姻,甚至有一個孩子,他是最不配愛她的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