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4章:人魚之淚
楊忘憂知道榮暮柳今天回來,所以晚上忙完之後她就沒有著急走了,而是把這幾天拖著沒有查的賬查了查。
食無憂已經打烊了,楊忘憂隨便坐在大廳的一張桌子上查賬,賬目都由專業的會計做好了,會計是陸朝顏派過來的,就是華夏集團財務部的,一直很上心,楊忘憂也比較放心,查賬也就是了解一下每個月的盈虧。
咚咚咚!
冷不丁的有人敲門,楊忘憂還驚了一驚:“誰?”
“是我。”一道熟悉又令人安心的聲音響起:“榮暮柳。”
楊忘憂眼睛裏不由自主的泛起笑,她起身去開了門,他高大的身影就立在門外,路燈為他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他像出現在黑夜裏的王子。
“你怎麽來了?”她側身給他讓路,確實很意外他這麽晚還過來。
“路過,看到燈還亮著就猜到你還沒走。”榮暮柳走了進來。
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食無憂了,還是記憶中的樣子,隻是沒有了剛開業那會讚新的味道,現在這裏到處都是淡淡的中藥味,一如她身上,總帶著一股淡淡的藥味,離的近了就往鼻子裏鑽。
很好聞,比所有香水味都好聞,不知道多少個午夜,他都是靠著回味這個味道入眠的。
楊忘憂覺得曾經有一次榮千山騷擾自己,就是他替她解的圍,當時他也是這麽說的,總說自己是路過,可這附近既不靠近他的公司,也不靠近他的家,除非是特意,否則很難路過。
羅佳佳說他喜歡自己,楊忘憂漸漸能從過去兩人的交際中尋出來一點蛛絲馬跡。
一想到他也喜歡自己,楊忘憂眉眼間就會不自在的流露出笑。
“你坐,我去給你泡茶。”
她轉身去了廚房,腳步都很輕快。
榮暮柳都能從她輕快的腳步中感覺到她的好心情。
楊忘憂沒有泡綠茶,怕他喝了茶晚上失眠,就泡了杯菊花茶端出來。
“這個菊花是我自己種的,你嚐嚐味道。”
陶瓷杯裏飄著一朵大大的金絲菊,很是漂亮,榮暮柳抿了一口,嚐出了一股藥味,但是並不苦。
“有藥味。”他說道。
楊忘憂嗯道:“曬製之前我用藥汁泡過,味道很獨特吧?”
榮暮柳點頭,問道:“這是什麽藥?”
“夜交藤。”楊忘憂說道:“夜交藤可以養心安神,有助睡眠。我用夜交藤的藥汁泡菊花,這樣既可以清火,又可以安神,很合適上火又失眠的人喝。”
“真聰明。”榮暮柳彎了彎唇,她在製作藥膳和藥茶上總是能夠這麽別出心裁。
楊忘憂高興:“我也就會弄這些了。你喝的慣嗎?”
榮暮柳點頭:“喝的慣,很好喝。”
楊忘憂更高興:“我曬了很多,我去給你裝一些,你帶回去喝。”
說完不等榮暮柳答應,她就又跑去了廚房。
再出來時她果然拿了一個專門裝茶的玻璃茶罐,裏麵裝了滿滿的金絲菊。
“喝完了再來拿。”楊忘憂把罐子給他。
榮暮柳道了謝,順手也拿了一個長方形的小盒子出來,語氣還有些不自然:“這個……送給你。”
“送我的?”楊忘憂眼睛微亮。
榮暮柳頷首:“嗯,這段時間總麻煩你,我很過意不去,在川城的時候參加了一場拍賣會,看到了這個,感覺適合你,你看看喜不喜歡。”
原來是謝禮啊。
但楊忘憂也不失落,這是他第一次送自己禮物呢,不管出於什麽原因,她都很高興。
打開盒子,裏麵是一條珍珠鎖骨鏈,四周都是小顆粒的小珍珠,顆顆圓潤,中間是一顆水藍色的鑽石,在一群白珍珠當中,這顆珠圓的藍鑽格外亮眼,裏麵像是有光一樣。
“好漂亮。”楊忘憂一眼就喜歡上了,真的很漂亮。
“它叫人魚之淚。”榮暮柳修長的手指點了點那顆藍鑽:“這是大海的顏色,神話中說大海深處住著人魚,她們流出來的眼淚能化成珍珠。”
楊忘憂摸了摸那些珍珠,她雖然不懂珠寶,但上手一摸也知道絕對是上品珍珠,還有那顆藍鑽,本身就是稀有鑽石,兩者結合,更非凡品。
“這個很貴吧。”楊忘憂問道。
榮暮柳語氣平淡:“還好。”
要是薑之浩在這裏肯定要在心裏吐槽,是還好,也就三千萬罷了。
本來買一條珍珠藍鑽項鏈用不了這麽多錢,貴就貴在這是從拍賣會上拍回來的,拍賣會嘛,說直白點就是一群有錢人爭奇鬥豔的地方,你敢叫三百萬,我就敢叫五百萬,你敢叫一千萬,我就敢叫三千萬。
榮暮柳一眼就認定了這條項鏈,他一直覺得楊忘憂是個溫柔似水的女孩,這條項鏈的故事又跟水有關,他就勢在必得,偏偏也有其他人看上了,兩人就杠上了,對方叫到兩千萬的時候,榮暮柳一口氣就叫到了三千萬,對方瞬間偃旗息鼓。
“那我就收下了。”楊忘憂聽榮暮柳說不貴,她就放心了的收了。
榮暮柳:“嗯。”
楊忘憂心念一動:“我想試試,你能幫我戴一下嗎?”
榮暮柳愣了愣,稍微掙紮了一下,最後理智還是沒能戰勝情感,點了頭。
楊忘憂立馬轉過身,背對著他,把頭發攏了攏,全攏到了身前,露出了白皙修長的脖子。
她的脖子真的很長,很白,也很細,榮暮柳感覺自己張開拇指和中指,就能在她脖子上圈一圈了。
他很小心的把項鏈從她前麵繞過來,盡量不讓自己的手指觸碰到她的肌膚,但因為鎖骨鏈本身就短,是貼著脖子戴的,加上項鏈扣又設計的有點複雜,他很難避免碰到她,指尖瞬間就像觸電一樣,一直麻到了心髒。
楊忘憂也感受到了他指尖的溫度,同樣如同觸電一般一動不敢動,耳尖都忍不住爬上了一層紅暈,也就是榮暮柳這會看不到她的臉,否則肯定能發現她的臉頰也紅了。
燈光溫柔,光線下一人坐著,另一人站在她身後,半彎著腰,眼神溫柔的像摻了水,是她也看不見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