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致電唐依
“拉私活，你怎麽知道張小雅最近在拉私活。”劉偉不解的問道。
“從昨晚我在假日旅館套出的話可知，張小雅並不是野雞，應該是屬於某個雞頭的手下，剛才的大媽和房東也都說了，他們在那裏住了很多年都沒有發現張小雅所從事的職業，可見張小雅還是很謹慎的，所以我判斷張小雅是最近才拉的私活。”
像假日旅館那種隻是提供場地和聯係客人從中抽成，剩下的錢也不是小姐全拿，大頭則是屬於這些風塵女子真正的組織者，雞頭。
所謂雞頭就是為小姐們提供保護和介紹生意，但往往雞頭都是通過控製這些女子，在她們身上抽取大頭來賺取利益。
而昨天假日旅店那年輕小夥一下子拿出二十多張小姐的照片，不可能沒有組織。
“那你怎麽確定她是在最近拉私活，你也說了張小雅不與其他人接觸是個很謹慎的人，有可能她這幾年都瞞的很成功，別人都沒有發現啊。”劉偉繼續的問道。
“不，這恰恰是我推斷的證據。”我搖了搖頭道：“你剛才也看到了，張小雅的家裏非常的幹淨，命案已經過了好幾天了，她的家裏還都算得上一塵不染，可見張小雅平時就非常潔淨，很有可能本身就有潔癖，而且從她家布局上來看，房子雖然老舊，但整體風格還是很有格調，牆上掛的也都是梵高的畫，書櫃裏尼采的書都是經常有翻閱的。
這樣不難判斷，張小雅雖然從事這份職業，但本身卻是一個有品位的小資女人，這樣的人本就對陌生男子帶有一種距離感，怎麽還會把自己職業上的人往家裏領。
更重要的一點是，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那棟老房子是不隔音的，當時你和房東在說話，我在另一個房間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樣的房子，即使張小雅做的保密性再好，每次都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帶客人回來，時間一長也是根本瞞不住的，更別說一瞞就瞞好幾年了。”
“也對。”劉偉開著車轉了下彎後，繼續說道：“那這麽說，趙小雅失蹤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那個雞頭了。”
“沒錯。”
每個雞頭都不能容忍，自己手下的小姐偷偷接活，這不僅是抽不到提成，更重要的是失去對小姐本身的控製。
張小雅最近可能因為特殊原因，開始在自己家裏偷偷接活，但沒想到客人竟然死在自己的肚皮上，事情暴露的她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可能逃走了，也可能被雞頭抓走了。
至於那失蹤的警員張晗為什麽會把我爺爺和張小雅的失蹤聯係起來，也隻能找到張小雅才能知道了。
劉偉聽了我的解釋後，車開的很快，不到二十分就開到了假日旅店的門口。
進去後，那年輕小夥一看到我，臉頓時拉的老長，“怎麽又是你，昨天你的錢，我可是不會退的。”
我笑了笑沒說什麽，直接把警官證扔到了他的麵前。
年輕小夥反應也是夠快，在看到警官證的瞬間，站起來轉身就想跑，但早有準備的劉偉直接堵在了他的門口，年輕小夥見逃不出，隻好重新坐下來，一臉賠笑的看著我說：“兩位警官，你們來這有什麽事嗎。”
“你現在還覺得我沒有警察的氣質嗎。”我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說道。
“怎麽會。”年輕小夥擦了下額頭上的汗，開口說道：“我昨天是有眼無珠，不知道您在便衣查訪，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你緊張什麽，我們不是來抓你的。”
“是是是。。。”年輕小夥不停的點著頭。
這也不怪他這樣，昨天他可是把這裏的生意全展現在我麵前了，簡直就是抓個現行，那些個東西足夠他狠狠的吃一壺的了。
年輕小夥見我們真的不是來抓他的後，疑惑的看了我門一眼後問道：“那兩位警官來這是。。”
“張小雅的雞頭你知道吧，把他的聯係告訴我，昨天的事也不是不能從輕考慮。”說著我故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年輕小夥頓時哭喪個臉，“不知道啊。”
“怎麽，還想否認。”我板著臉道：“是不是請你道局子才能讓你說實話啊。”
旁邊的劉偉也很配合，往前走了一步，作勢就要把他給抓起來。
“別別別。”年輕小夥連忙退到一邊擺手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個人很神秘的，平時的時候隻用QQ聯係，我連他的聲音都沒聽過，別說他的聯係方式了啊。”
我繼續問道：“那你們平時是怎麽交款，有他的銀行賬號也可以。”
年輕小夥連忙說道：“是他手下的一個小姐，直接拿現金過來。”
說完他怕我不信，還從手機裏找來了那個小姐電話，說就是她。
我皺了下眉頭，這可有點難辦了，想了想隨即說道：“那你現在把她叫來。”
年輕小夥愣住了沒有說話，劉偉在一旁哼了一聲直接把他嚇了一哆嗦，隨即慌慌張張的拿著電話，看著我問道：“那我該怎麽說啊。”
“隨便你，你要是叫不來她，你就跟我們一起回局子吧。”
年輕小夥的臉色更苦了，想了好一會才撥通了一個電話，我們在旁邊一聽，原來他是說介紹客人給她，讓她快些過來。
那麵也沒懷疑，隻是說二十分後就到。
人的潛力果然是被逼出來的，在年輕小夥打電話的時候，他一點都沒緊張，連聲音都沒顫抖，表現的非常完美。
在等人的期間，我繼續盤問著年輕小夥關於張小雅的事，年輕小夥第一次屈服了，後麵倒也沒什麽隱瞞，畢竟他手上可是有把柄在我手裏。
不過他提供線索也不多，隻是證實了，張小雅是個挺孤僻的人，不像其他小姐每次見到他時都跟他很聊得開，為的就是多介紹幾個活。
我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讓年輕小夥先開一間房給我們，在房間裏跟劉偉說好，一會看我的眼色行事。
說起來，這劉偉明明是處級，跟我們局長一個級別，卻一點架子都沒有，平易近人不說，還真的把案子的主動權都交給我了。
莫非，異案調查局隻有怪人才能進去的。
我正思考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三聲敲門聲，這是我跟年輕小夥訂好的暗號，我和劉偉對視了一眼，他率先站起來去開門。
“呀，怎麽還是兩個大男人，先說好，3P得另加錢啊。”進來的是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妖豔女子，一頭紅發，手挎著LV的包包，不知是真是假。
臉上的狀很濃，樣子看起來還可以，身材保養的也不錯，但難掩她身上那股的風塵之氣。
“兩位哥，我有事就先走了。”年輕小夥說完便拉上門走掉了。
妖豔女子倒也熟練，直接從包裏拿出一張壓縮的報表遞過來，“這是價位，你們看好選哪個。”
我接過來一看，這還真不便宜，隻是包夜就得一千，3P的話翻了三倍，三千。
不過我們又不是來幹這個的，把這報表又換了過去。
妖豔女子有點不耐煩的對我說道：“選不選，要是包鍾的話，現在就開始計時了。”
就在這時，站在門口的劉偉突然把門給鎖上了，嚇了謠言女子一跳，不過她卻沒有多少驚慌，反而瞪著眼睛說道：“先說好，我怕疼，可不玩那種的。”
“你剛從的陽光家園走過來吧。”我沉聲的說道。
這時，妖豔女子也反應過來，發現我們不是普通人，想要直接走掉，但看到劉偉像門神一樣堵在門口，便站在原地抱著雙手反問我們道：“你們是誰。”
我沒有理會她的問話，自顧自的說道：“今天沒有下雨，你的高跟鞋上卻有泥，這說明你剛剛路過一邊水泥地，你臉上的妝是剛化的，但額頭上卻有一排汗珠，這表示你是走路過來，並且在剛才補得妝。
在你的衣服肩膀處，有一層白灰，說明你走路很急不小心蹭到了某個地方，沒有發現。
綜上所述，這個地方步行二十分鍾以內的，帶有泥地，還能蹭到水泥灰的地方，那就隻有十分鍾路程外的一處工地，而那個方向最大的小區就是陽光家園。”
“你到底是誰！”妖豔女子沒否認，不過臉上已經開始有些慌張。
我見這招先聲奪人效果很好，不禁的暗暗點頭。
我這麽做也是沒辦法的事，要不是怕打草驚蛇，那個雞頭直接跑了，哪用得找這麽麻煩，直接亮出證件把這個妖豔女子帶回警局直接審問就好了，否則哪用得了這麽麻煩。
“我是誰，說出來你也不知道，顧小雅她在哪。”我壓著嗓子說道。
“顧小雅？你找她做什麽。”妖豔女子的話還沒說完，一直站在身後的劉偉，突然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威脅道；“這沒你問話的份。”
妖豔女子的臉上頓時顯現出五個手印。
劉偉這一下子，讓我都有點出乎意料，雖然剛才我跟他商量的時候，是要他在合適的時候嚇唬嚇唬這個妖豔女子，但沒想到他還真下得去手。
妖豔女子一下子就被打蒙了，好一會才從地上站起來，尖叫著喊著，你敢打我，就朝著劉偉的身上撲了過去。
但她哪是劉偉這個壯漢的對手，直接被劉偉抓著雙手，推到床邊。
妖豔女子還想反抗，但劉偉十指交叉，發出聲聲脆響，眯著眼睛瞪著她，一時間讓妖豔女子不敢亂動。
“張小雅在哪。”我又一次問道。
“她在哪我怎麽知道。”
“別想裝蒜，張小雅她拉私活的事暴漏了，難道不是被你們抓起來了。”我突然大聲喝問。
“張小雅她拉私活？”妖豔女子愣了一下，隨即反問道：“真的假的，什麽時候的事。”
這下子輪到我震驚了，我本想著突然大聲喝問讓她露出破綻了，但沒想到妖豔女子，竟然先是錯愕了一下，眉頭緊皺，然後很自然的又反問。
她的身體在問話的時候前傾，這很顯然就是第一次聽到張小雅拉私活的消息，所帶來正常的好奇反應。
“還想狡辯。”我不甘心的繼續逼問道：“張小雅失蹤的事，難道你不清楚！”
“你在說什麽啊。”妖豔女子臉上更加的迷茫了。
難到我推斷錯了，張小雅失蹤的事，並不是雞頭做的？
隨後，我把張小雅發生身上發生的事情絲毫不拉的說了出來，並且眼睛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等我說完後，她先是震驚，再說疑惑，最後憤怒的說道：“沒想到這個小蹄子竟然敢私自拉活。”
看到她這個反應我的心裏越來越沉，妖豔女子從頭到尾的反應都很正常。
我竟然真的推斷錯了，要不是這個妖豔女子是個天生的偽裝大師，不露出一丁點的破綻，那就是她真的第一次聽說張小雅拉私活的事。
這遠遠超乎了我的意料，本以為張小雅隱蔽做的好，沒想到她竟然做的這麽好，事情都發生好幾天了，她們竟然還不知道她拉私活的事。
眼瞅著，逼問就要進行不下去了，我做著最後的努力，拿出那個失蹤的警察張晗的照片，遞到她麵前問道：“你有沒有見過他。”
本以為這個妖豔女子又是很正常的說沒見過，但沒想到，就在她在看到張晗照片的瞬間，她的眼睛顯的收縮了一下，雙手也變成握拳的樣子，腿也開始抖起來，這是人緊張明顯的狀態。
“不知道，我沒見過。”妖豔女子咽了吐沫後，搖了搖頭。
她在說謊，我看了眼旁邊的劉偉，收起手機對著妖豔女子說道：“那行，你走吧。”
妖豔女子一愣，沒想到我們剛才還要對她不軌的樣子，現在這麽輕易的就放了她。
她試探的站起來，看到劉偉並沒有什麽動作後，拽著地上的包，頭也不回的就開門跑了出去。
我拿出一包煙遞了過去，“她最後說的沒見過張晗是在說謊。”
“我知道。”劉偉點燃後說道。
“你知道？”我詫異的問道：“你也看出來她剛剛在說謊了。”
“沒有。”劉偉吐了個煙圈後開口說道：“感覺到的。”
“感覺？”
“嗯，局裏在這麵沒有比我再厲害的了，連測謊儀都沒有我準。”
我沒太明白劉偉的話，隻靠感覺就能比測謊儀還要準嗎，有點難以置信。
劉偉沒有解釋的意思，掏出電話給百刃市的警察局打電話，讓他們開始24監視妖豔女子的電話和行蹤。
現在魚餌已經撒出去，就等妖豔女子去上雞頭上鉤了。
可讓我和劉偉沒有想到的是，兩天過去了，百刃市警察局那裏一點消息都沒有，妖豔女子兩天都沒有給聯係疑似雞頭的人聯係。
“是不是她發現我們的身份了。”這兩天我們也不是幹閑著，可除了張小雅這個線索，關於張晗失蹤的事沒有別的一點眉目，而兩天過去了妖豔女子那還沒有消息，他也不由得著急了。
“跟這個沒關係，即使她真的猜到我們的身份，那更得跟雞頭聯係了，不可能這麽沉的住氣，除非雞頭跟她也是單線聯係。”
“那該怎麽辦，總不能一直在這耗著吧。”
我沒有說話，而是在賓館的房間來回的走著，不僅那妖豔女子一直沒聯係雞頭有問題，那天晚上回來後，我仔細分析一下，連假日旅店的年輕小夥都知道張小雅失蹤的消息，跟她同行的人不應該不知道啊。
但我又相信我當時的判斷，妖豔女子並沒有說謊，隻能說這裏麵另有隱情。
但這樣一直幹耗著也不是辦法。
“我求求你，別轉了行不，我都快別你繞暈了。”劉偉坐在床邊無奈的說道。
我沒有理會他的話，繼續的轉圈。
“還來。”劉偉身體直接向後仰。
又走了好幾圈後，我終於停下來，對著劉偉說道：“既然引蛇出洞不管用的話，隻能派人去臥底打探了。”
“臥底，拍誰去？”一聽有辦法，劉偉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我把計劃跟劉偉說了後，沒想到劉偉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連忙說道：“要去你去啊，我可不當鴨。”
“誰讓你去了。”我白了一眼道：“這當然得是女同誌去接近她才好。”
“女同誌，那派誰好。”
劉偉這到問倒我了，百刃的警察局自然是有女察的，這種臥底雖然危險係數不高，但卻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勝任的。
想了會後，我還真找到一個，就是唐依，她的警察素質自然是不是蓋的，肯定能勝任這個任務。
隻不過，她能同意過來幫忙嗎。
瞎想也沒有，便給唐依打了電話，電話接通後，還沒等我說什麽，唐依陰陽怪氣的說道：“呦，張大警官高升了，還記得小女子啊。”
我被她這話懟的不知頭腦，下意識的問道：“你在說什麽啊，我怎麽聽不懂。”
“還裝，升了官就不認人了，張大警官你不是被調到異案調查局了嗎，這才想起來給我打電話，是不是連答應我的事都給忘了。”
聽著唐依略顯醋味的話，我來不及想她這是什麽意思，連忙問道：“等等，等等，你在說什麽，我被調到異案調查局了？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