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行動規律
雖然知道孔卓有可能在萬寧市販毒，但是以我的身份想要找到他可是不容易，而想讓他和我談論有關毒品的問題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於是我便對孫周全說道“如果要找到孔卓讓他配合我調查的話，可能得需要你們的幫忙。”
孫周全應聲道“需要我們做什麽，你盡管說就行，能幫到的地方我一定不含糊。”
我吩咐道“我一個外地人，他又不認識，如果我就這樣去找他的話，他肯定什麽都不會說，我需要你派一個有威望的人和我一起去，把我引薦給他，就說我要買他的貨，剩下的就交給我自己吧。”
孫周全思考了好一會道“可以，沒問題，但是我需要準備一下，最遲後天，我派人和你一起去。”
安排好一切環節之後，我對那兩個小弟叮囑了一番。
因為我猜測在這些人的背後一定有一個人在脅迫他們，於是我便告訴這兩個人，一旦有人逼迫他們去做什麽事，不管是以什麽樣的條件，千萬不要去相信，否則他們會和前五個死者一樣，不明不白的死去。
如果按照之前的規律，殺死已經失蹤的鮑慶軍的人，很有可能就會是這兩個人中的其中一個。
一切都協商好之後，我和胡野便準備離開，孫周全親自出來送我們。
臨走前孫周全對我問道“張垚小兄弟，這案子應該不是什麽鬼怪在作祟吧。”
孫周全的身後站著他的人，我知道他是故意問這句話，好穩定他其他手下不安的情緒。
我也十分配合的應道“這世上沒有什麽鬼怪，都是人在作祟罷了，放心吧，我早晚會抓住凶手的。”
孫周全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便招了招手，目送我們離開。
巨獸開著車，一啟動我便開口道“這幾天找幾個人觀察一下孫周全的動向，看看他有沒有在耍什麽花招。”
胡野有些不明白的問道“這又是為什麽？孫周全不都答應幫我們了麽？”
我笑了笑道“你知道我為什麽會提出讓孫周全派人和我一起去見孔卓麽？”
胡野應道“你不是都說了麽，你去找孔卓怕他不會配合，有孫周全的人引薦，可信度會高一些。”
我點了點頭道“這是其一，還有一個原因，我怕孫周全在說謊，我知道你很相信孫周全沒有販毒，但殺人犯也不會告訴你他殺了人，如果他真的沒有販毒，就不會有影響，如果他有碰這一塊生意的話，他就會露餡，我讓你找人盯著，也是怕他在這兩天裏會耍花樣。”
胡野思考了一會，問道“你該不會是懷疑殺死李陽的人是孫周全吧。”
我搖了搖頭道“我並不是懷疑，我隻是想把一切其它的可能性都排除，剩下的就是事情的真相。”
胡野愣了好一會，最後竟是莫名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
胡野應道“看來你真的是張老先生的孫子，你們很多地方的做事風格完全相同，可是我之前從沒聽說張老先生有孫子，甚至沒聽說過他有子女。”
我眉頭一皺，閉口不談，這是我從來都不會談論的話題，同樣也不想談論，因為我並沒有關於我父母的任何記憶。
回律師事務所的路上，我給蔣蓉打了個電話。
“怎麽樣了蓉姐，身體恢複的如何了？”
蔣蓉在電話那頭笑了笑，聽得出來她接到我的電話還是很開心的。
“沒想到你小子還挺關心我的嘛，放心吧，恢複的差不多了，再有兩天應該就能出院了。”
“那就先提前恭喜蓉姐出院了，我現在在外地，不方便回去，就不親自接蓉姐出院了。”
蔣蓉輕歎一口氣道“你回來也沒辦法接我出院，一出院就要回去工作，局裏還有一大堆工作要做呢，想想就頭疼。”
這異案調查局可真不是白進的，剛出院就要被逼著去工作，看著都覺得辛苦。
“對了，你怎麽又跑外地去了？”
我應道“這邊有個案子，過來看看，說到這我還要請蓉姐幫我個忙。”
蔣蓉壞笑道“我說怎麽會給我打電話，原來是需要我幫忙啊，說吧，什麽忙。”
既然被蔣蓉發現了，我也就不兜著了，便對她說道“我想讓你幫我查查萬寧市公安局緝毒隊的事情，有沒有一些比較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比如說？”
我想了想應道“比如說一些不能讓外人知道的案子，或是有什麽有貓膩的地方，你幫我查一下吧，這案子有些棘手，我急用。”
蔣蓉想了想道“那好吧，我盡量幫你查，但不敢保證能百分百查出來，與我們手中案子相關的事我們的權力很大，除此之外即便再小的案子我們也無權插手，我盡力而為。”
“那就先謝謝蓉姐了。”
“回來有機會可得給我講講你手頭的案子，還要請我吃飯。”
“一定一定。”
掛掉電話之後，我失神的望向窗外，胡野試探性的問道“剛才和你通電話的是誰啊？我怎麽聽你好像在問我們這緝毒隊的事情。”
我瞥了胡野一眼道“難道你沒發現麽？”
胡野一臉茫然“發現什麽？”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麽做上律師的，難道你沒發現在孫周全給我們透露的信息中，有什麽有問題的地方？”
胡野想了想，隨後搖了搖頭，完全沒有發現哪裏不對。
我解釋說“有問題的地方就在李陽的死因上，孫周全跟我們說的是，因為警方查到了李陽一家三口體內含有大量毒品成分，所以判定為自殺，因此孫周全才躲過一劫，沒有追究他的責任，你不覺得這理由很蠢麽，孫周全不懂這些，相信也就罷了，沒想到連你也信了。”
胡野緊皺著眉頭問道“可是這很有可能啊，之前有很多由於毒品注入過量而導致的死亡，這有什麽可奇怪的呢？”
我搖了搖手指道“問題不在於李陽一家三口的死因，而是警方對李陽一家三口死因的反應，退一萬步講，就算警方沒有察覺李陽一家三口是被殺，那他總該會去查毒品來源吧，可是警方的態度卻是不再追究，而是以報紙的方式公布死因，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麽？”
胡野恍然大悟，狠狠的拍著大腿“對啊，你說的確實有道理，就算警察真的不認為李陽一家三口是被謀殺的，也應該會去調查一下毒品的來曆，可是這和本案有什麽關係呢？”
我解釋道“你難道不想知道凶手為什麽要用注入過量毒品這一方式殺死李陽一家麽？雖然我們不知道李陽一家人體內到底注入了多少毒品，但是這些過量的毒品應該能賣些錢，如果是報複殺人，不會選擇更加方便廉價的手段麽？”
胡野頻頻點頭，以示同意，同樣也提出了疑惑“那會不會凶手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偽裝李陽一家三口是自殺。”
我白了胡野一眼，毫不客氣道“你可真是豬腦子，我剛才是說退一萬步講，你以為警察真的和你一樣，連自殺和他殺都分不出來？警察不追究毒品來源肯定是有問題，所以我才讓我省隊的朋友去查一下有關萬寧市緝毒隊的事情，說不定會有一些新的進展。”
胡野心服口服的點著頭，如果說他之前對我還有所質疑的話，現在應該是完全相信我的本事了。
“可是你真的覺得李陽的死和孫周全手下的死有關係麽？畢竟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什麽聯係。”
我點了點頭，毫不否認的應道“絕對有關係，隻是我還沒有弄清楚是什麽關係，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我的方向絕對沒有錯，對了，我還需要你動用一下你的人脈，幫我查一下孫周全手下那八個人，查一下他們有沒有吸毒的前科。”
胡野點了點頭，不再多問，看來他已經十分相信我的能力了。
到了律師事務所，我再次回到桌子前，查看我那張打印出來的地圖。
我取出兩根標記釘，隨後紮在衛國屍體發現的地方，以及鮑慶軍失蹤前最後出現的地方，然後把之前連起來的線全部都撤掉，這樣一來所有人的位置就顯得更加清晰了。
這時，胡野的傳真機發來文件，巨獸去將文件拿了過來，遞到了胡野的麵前。
胡野翻看了一下，緊皺著眉頭對我說道“你要我查的有刷漆工程的建築工地我查出來了，結果有點出乎意料，近期萬寧市在大力開發房地產，這種地方多的嚇人。”
我接過他手中打印出的文件，仔細查看了一番，發現這上麵一共記錄了十六個地方，都可能同時存在灰石味道和油漆的味道。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見到衛國屍體的時候在他屍體上聞到的味道，他屍體上的灰石味明顯輕於油漆味，所以不會是正在蓋樓的建築工地，那樣的話一定是灰石味要重一些，便從記錄的十六個地方劃掉了六個。
考慮到衛國失蹤的這些時日有可能是一直待在這個地方，如果隻在這個地方待了幾天，身上不會留下這麽重的味道，所以人流量偏大的地方應該也不再考慮範圍內，便再次劃掉了四個。
我回頭望著那張地圖，思考著每個人可能存在的行動範圍，隨後用一根記號筆，在一個較大的範圍裏畫了一個圈，對胡野問道“在畫圈的這個範圍裏，名單上的建築還剩幾個？”
胡野來回仔細觀察了一番，隨後拿出三根標記釘，在地圖上摁了下去，應道“就剩下這三個地方了。”
我點了點頭道“明天有地方去了，記住這三個地方，明天帶我去。”
胡野疑問道“你覺得衛國失蹤這些天，會藏在這三個地點中的其中一個？”
“很有這種可能，如果我們想弄清楚凶手和死者在失蹤期間的位置，這一點發現很關鍵，如果能在這三個地方發現什麽，我們就能洞察到他們的行動規律，這樣一來我們就能敢在鮑慶軍遇害之前找到他，隻要找到鮑慶軍，我們就離破案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