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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都是假的2

  蘇墨的心仿佛被冰凍了一般,原本微紅的臉頰變的煞白煞白的,但是,心裏卻有著疑問……


  “可是,王爺為什麽要這麽做啊?”適時,丫鬟乙問出了蘇墨心中的疑問。


  “開始大家都不明白,但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大家就都猜啊,王妃不肯要王爺的孩子,說什麽要愛上王爺才肯生,王爺費盡心機卻都得不到王妃的心,才會想了這個辦法贏得王妃的,你看,從那次之後,王妃是對王爺有了傾慕的,現在不也懷了王爺的子嗣……”


  “王爺對王妃真有心!”丫鬟乙好像無比的羨慕般,說道:“如果有個人為了贏得我的心如此做,我肯定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行了,別做夢了,等下輩子你也投胎做了公主再說吧……”丫鬟甲嬉笑的說道:“好了,走了,等下李嬤嬤又說我們偷懶了……”


  小樹林後恢複了平靜,蘇墨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沒有任何的焦點,心裏有兩個聲音在互相打架著……


  “他這樣做是為了贏得你的心,最後你們相愛了,就算動機不對,可是,他也是沒有辦法了,現在的你不是挺幸福的嘛……”


  “不要在自我欺騙了,他就沒有真心對你,就是為了贏你,就是要告訴你,隻要他說出的話沒有做不到的,看,你現在不是心甘情願的為他生孩子……”


  蘇墨突然死勁搖著腦袋,想將腦子裏充斥的念頭統統都甩掉,可是,越是甩,那些剛剛聽到的聲音就越是在耳邊響起,撥動著她每一根神經。


  “主子,你怎麽了?”


  紫菱端著酸梅湯走來,就見蘇墨一直不停的搖著頭,臉色更是白的像一張紙一樣。


  蘇墨茫然的看著紫菱,想扯個笑,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扯出,她呆滯的淡漠說道:“我……我沒事,我隻是有些累了!”


  紫菱蹙眉看著慢悠悠站起來的蘇墨,急忙將酸梅湯放到石桌上,攙扶著她,說道:“主子,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奴婢讓下人去喚了大夫來吧!”


  蘇墨搖搖頭,臉上有著淡淡的哀戚,她此刻隻想要一個人靜靜,她要理清楚剛剛那兩個人說的話,她要理清楚……


  紫菱擔憂的看著蘇墨,扶著她往墨園行去,進了屋,蘇墨就打發了她,將門緊緊的栓了起來,茫然的走到軟榻上坐下。


  她想理清,回想著當初的那幕驚心動魄,回想著整個過程,可是,卻怎麽都不覺得是在做戲,如果是在做戲,他們每個人豈不都是奧斯卡影帝?!


  但是,如果不是做戲,尉遲寒風毒氣未曾攻心又如何解釋?他們在那個陷阱了時間那麽久,真的隻是因為他練武封了自己的穴道嗎?

  她是現代人,普通的常識是有的,穴道封久了血會逆向而流,豈不是比中毒更恐怖……


  “啊——”


  蘇墨搖著頭大叫著,此刻她的腦子裏仿佛是被貓抓亂了的線球,越理越亂,平日裏的淡漠冷靜此刻竟是一點兒都無法做到,心亂如麻的她腦子裏充斥的都是不好的念頭……


  “主子,主子,你怎麽了?您不要嚇奴婢啊!”


  門外,傳來紫菱擔憂的聲音,她焦急的喊道:“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奴婢去給您請大夫!”


  “不用了!”蘇墨冷漠的說道:“我隻是累了,紫菱,你去將我剛剛采的花拿回來,吩咐小單和小雙清理一下,我想休息一會兒,你們不要打擾我!”


  門外先是沉默了下,方才聽到紫菱諾諾的回道:“是!主子……奴婢會在門外守著,您要是哪裏不舒服就喚奴婢一聲!”


  “恩!”


  蘇墨應了聲後,屋內又恢複了平靜,她走到床榻邊,和衣上了榻,她此刻需要的是冷靜,冷靜……


  “參見主子!已經按照主子的意思將話傳達給王妃了!”方才樹林後的兩個丫鬟微微福身,語氣輕緩無聲調的恭敬說道。


  傅雅點點頭,問道:“隻是她一個人嗎?”


  “是,紫菱去取酸梅湯,我讓小陶去拖住了,而且,奴婢確定附近除了王妃一人,再無他人!”


  “嗯,下去吧!”傅雅輕應了聲,示意二人退下。


  “你讓王妃知道王爺是為了愛上她才如此做……豈不是幫了她?”寶珠感覺自己越來越不明白傅雅的舉動,她的行事作風好像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


  傅雅端起茶淺啜了一口,嘴角含笑的倪了眼寶珠,緩緩的說道:“我如此做自是有用意的,回頭你就會明白!”


  寶珠皺了眉頭,沒好氣的瞪了眼傅雅,卻也不再問,徑自說道:“你真是越來越有主人的風範了,賣關子本事更是見漲!”


  傅雅的笑容加深,這種不用自己動手就能達到效果的遊戲更是好玩有趣,就是不知道蘇墨那樣的性子會做出什麽樣的舉動……還真是令人期待呢。


  “參見王爺!”


  正想著,前方的行禮聲拉回了傅雅的思緒,她笑著蹦到了尉遲寒風的身邊,拉著他的手就往涼亭走去,邊走邊歪著小腦袋,眼睛眨巴眨巴的,說道:“小雅剛剛做了幾種糕點,王爺要不要嚐嚐?”


  “參見王爺!”寶珠行禮,眼角微倪了下傅雅,心聲佩服,就這瞬間轉變的神情都是她無法比擬的,此刻她的臉上完全看不出陰狠和心機,隻是留著天真無邪的笑,任何人恐怕都無法相信那笑容下有著讓人害怕的心。


  “起吧!”尉遲寒風慵懶的說完,在鼓凳上坐下。


  傅雅拿了一側的棉絹為尉遲寒風擦拭了手,方才將糕點夾入小碟中,然後眼睛不眨的看著他,等待著他吃後的評價。


  尉遲寒風吃著鬆軟香甜的栗子糕,先是微蹙了眉頭,方才說道:“寒霜很愛吃栗子糕!”


  傅雅點點頭,道:“嗯,這個是霜姐姐教小雅的!”


  尉遲寒風薄唇上挑,邪魅的笑著,眸子裏噙了幾許思念。他現在總愛來碧濤園坐坐,傅雅的身上有著太多寒霜的影子……


  “王爺,你再吃吃這個,這個是小雅最愛吃的!”傅雅夾了一塊鬆子糕放到了尉遲寒風的小碟裏。


  此刻的情景,外人看來,十足的曖昧,可是,二人的心思卻都不在一起,傅雅的笑迷亂了尉遲寒風的眼眸,太過想念親人的他忽略了一些細微的事情。


  如同往常一樣,尉遲寒風隻是坐了片刻就起身離去,他對傅雅的感情基本是移植了寒霜的情感,而傅雅也對他無感,樂的不用伺候。


  尉遲寒風本想著先去蘭花園看看柳翩然,可是,腳卻不聽使喚的向墨園行去,當走到墨園時,發現裏麵仿佛沒有了往日的安詳的氣息,反而籠罩著一股讓人透不過氣的壓抑感。


  尉遲寒風的腳步加快,穿過小竹林,並未曾在紫藤樹下或者小涼亭裏發現蘇墨的影子,人往前走去,隻見紫菱一臉擔憂的站在蘇墨寢居的門口。


  “參見王爺!”紫菱見是尉遲寒風,急忙行禮道。


  尉遲寒風看了眼禁閉的房門,微微蹙了劍眉,這個時辰她應該多數在納涼,怎麽將門關的死死的,逐問道:“王妃身子不舒服嗎?”


  紫菱抿了抿唇,看了眼禁閉的屋門,說道:“奴婢也不知道,本來陪著主子去花園采千日紅的,奴婢見主子累了,就想著去弄些酸梅湯給她去去暑氣,可是,回來時就見主子臉色不是很好,想著給她喚了大夫來,可是,主子卻說不用……”


  越聽,尉遲寒風的眉頭皺的越緊,蘇墨為人淡漠,絕對不是個會使小性子的人,“花園裏可是發生了什麽?”


  紫菱搖搖頭,喏喏的道:“當時奴婢不在……”


  尉遲寒風緊了下眉頭,越過她,輕敲了門扉,喚道:“墨兒……”


  屋內一片安靜,久久的不曾有人回答,尉遲寒風來不及多想,掌下用力,硬生生的震斷了門閂,跨步走了進去,紫菱亦心存了擔憂,緊跟而入。


  床榻上的蘇墨睡的極為不安穩,額頭上細細的布了一層汗,禁閉的眼睛輕輕的打著顫兒,嘴唇更是緊緊的抿著,眉頭幾乎都皺到了一起……


  “墨兒?墨兒……”


  尉遲寒風輕輕托桑了下蘇墨的身子,可是,依舊不見人蘇醒,他抬起手向她的額頭摸去……


  頓時,尉遲寒風的臉籠罩了一層寒氣,他側了頭看著紫菱,紫菱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眼睛卻是擔憂的瞄著床榻上的蘇墨。


  “夜冷,去請大夫!”尉遲寒風拉回眸光,用了內力催動了聲音,冷漠的吩咐。


  紫菱此刻顧不得禮數,不等尉遲寒風吩咐就起了身,急忙跑了出去,吩咐小單和小雙準備了水和冰袋來,看這個樣子,主子那會兒在園子了隻怕是中暍了。


  大夫來的極快,行禮後急忙上前把脈,半響,方才起身恭敬的說道:“啟稟王爺,王妃身子上熱下寒,寒熱交加,氣血兩虛,加之思慮過度導致癡纏與夢魘之中,老夫為王妃施針調和思緒,在輔與藥物調養就可!”


  尉遲寒風微微頷首,示意大夫施針,繼而側眸向依舊渾渾噩噩的蘇墨看去……


  思慮過度導致癡纏與夢魘之中!

  她在思慮什麽?

  在大夫的針灸下,蘇墨漸漸的舒展了眉頭,整個人看上去也平靜了不少,酣甜的睡了過去。


  尉遲寒風一直沒有離開她的身邊,紫菱擰著帕子給他,他親手為蘇墨擦拭著額頭上溢出的細汗,心疼的看著她。


  這樣的她讓他感到心裏不安,如此樣子的她多久未曾見過了……那還是她剛剛入府沒有多久,她冷漠下的彷徨和不安到底來自何處?


  “紫菱,你家主子以前遇到過什麽事情,堆了心事?”尉遲寒風突然問道。


  紫菱一怔,首先想到的是南帝指婚後主子自殺的事情,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急忙跪倒,匍匐在地上顫聲的說道:“奴……奴婢不……不知道……”


  尉遲寒風本是隨口問問,見紫菱如此,倒是疑惑更深,他微眯了眸子,寒冷的眸光犀利的看著她,沉聲問道:“說!”


  紫菱嚇得都快要哭了,聲音更加顫抖的說道:“奴……奴婢……奴婢真的不……不知道……”


  尉遲寒風冷哼一聲,薄唇勾出一個狠戾的弧度,眸光翻轉,深邃的眸子從紫菱身上拉回,淡漠的說道:“是和南帝有關吧!”


  “啊?!”紫菱一聽,怔神的看了眼尉遲寒風,死咬著唇瓣,不知道怎麽回答。


  紫菱的反應已經告訴了尉遲寒風答案,心中的疑惑突然得到了證實讓他極為不舒服,她的心底還放著南帝嗎?

  她的愛給了他幾分?又留給南帝幾分?


  “下去吧!”尉遲寒風淡漠的說了聲。


  紫菱顫抖的起了身,擔憂的看了眼蘇墨方才退下,將門輕輕闔起,獨留下一室的安靜。


  尉遲寒風抬起修長的手將蘇墨黏在額頭上的發絲撥到一側,指腹順著她的額頭輕輕滑過她的眉峰來到她那猶如凝脂般細致的臉頰,他輕輕勾勒著她臉上的輪廓,看見她不安的微蹙了下眉頭,方才淡笑的拿開了手。


  “不管以前南帝在你心裏有多少位置,本王都會將他一點一點的擠走,墨兒是本王的,所以……墨兒的心裏隻允許是本王!”尉遲寒風輕聲說著,可是,語氣裏的霸道和占有欲十足,他在宣告他的所有權。


  說著,尉遲寒風將蘇墨的小手至於他的掌心,慢慢摩挲著,垂了眸,緩緩說道:“墨兒,不要負了本王對你的情意,否則……本王會讓你生不如死!”


  尉遲寒風的手突然緊緊的握起,將蘇墨的小手緊緊的箍在掌心裏,好似生怕那一刻他抓的不夠緊,她會偷偷的溜走!

  突然,尉遲寒風好似想起什麽似得,臉上的神情漸漸的變的柔和,他放開了蘇墨的手,為她蓋好了被子,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吻方才離去,臨行交代了墨園的人好生伺候著。


  回了寒風閣,尉遲寒風命人喚了蕭隸前來。


  “王爺!”蕭隸進了書房,恭敬的行禮。


  “去查查,今天王妃去采千日紅的時候見過什麽人,或者發生了什麽事?”尉遲寒風吩咐道,近日來蘇墨一直心情不錯,怎麽會突然心思變的焦慮過度?

  蕭隸應聲離去,大半個時辰後方才回來,見尉遲寒風站在窗口,行了禮後,說道:“回王爺,屬下查了,今日是由紫菱陪著王妃去采摘千日紅的,隨後紫菱去了廚房,期間王妃就在樹蔭下納涼,並未曾見過任何人,屬下也查了,那個時候並沒有人經過那裏!”


  有千日紅地方就一條小徑,在花園的偏處,背後除了小樹林就是王府的東牆,那個地方平日裏除了打掃,甚少有人過往。


  尉遲寒風沒有答話,揮了下手,示意蕭隸退下,他的眸光卻未曾從遠處拉回……


  蘇墨,入府近一年,難道是你心裏一直未曾忘卻!還是本王多慮了……


  當蘇墨醒來時,已經是夜深人寂,她虛幻的看著眼前的景致,感覺自己渾身都虛軟酸痛,她努力的支撐的起了身子,微微的喘著氣兒,碩大的夜明珠的光暈讓她無論晚上何時睜開眼睛都不用置身在黑暗之中。


  此刻的她,腦袋裏仿佛是灌了鉛一樣,沉重的不得了,腦子裏更是空空的,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她和尉遲寒風在結了冰的湖麵上嬉戲著,他拉著她的手在上麵旋轉,他溫柔的對著她笑,深邃的眸子裏全是寵溺……後來,湖麵上的冰不知道為什麽融化了,四周變的翠綠,湖水更是綠的泛著波光,尉遲寒風的笑突然變的猙獰狂妄,他嘲諷的看著她,將她的手丟開……看著她掉入了湖水裏,那水冷的她到這會兒都覺得寒,在被淹沒的那刻,她看到尉遲寒風無情飛離的身影……


  蘇墨自嘲的笑了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個湖麵兒竟是尉遲寒風帶她出遊的地方!

  她虛弱的抬了眸,粉舌添了下幹涸的唇角,掀開了被子想下床尋些水喝,可是,渾身酸軟的她走了兩步竟是無力氣支撐身子,癱倒在了地上。


  門外守著的紫菱聽到屋內有響聲,輕輕的推開門,人一進來就見蘇墨癱倒在地上,急忙上前,“主子,您要幹什麽?”


  蘇墨抿了下嘴唇,說道:“有些渴了,想倒杯茶!這麽晚了,怎麽還沒有去休息?”


  “想喝茶您喚一聲就好……”紫菱將蘇墨扶回到床榻上,為她倒了杯水,說道:“您生了病,奴婢不放心,就一直守著……奴婢去讓她們把藥和粥給您熱一熱!”


  說完,急忙跑到門扉處,給值夜的人吩咐了數句又返回來,點了燭火。


  蘇墨看著紫菱忙碌的身影,嘴角苦澀的笑了笑,心生愧疚!

  “主子,你可把奴才嚇死了!”紫菱邊喂著蘇墨吃藥,邊說道:“如果不是王爺來看您,奴婢隻當主子睡覺了,卻不知道您生了病……”


  紫菱咬了咬唇,眼眶變的紅潤,說道:“王爺在這陪了您好幾個時辰,後來有事方才離去,奴婢後來想,如果不是王爺來了,要是主子您出了什麽事兒,奴婢就是死十次都不夠……”


  說著,紫菱頓時哭了起來,一天的壓抑的思緒頃刻間爆發出來。


  “對不起!”蘇墨愧疚的看著她,她那會兒隻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卻沒有考慮到她的感受,想來,尉遲寒風來時也讓她吃了苦頭。


  紫菱搖搖頭,哽咽的說道:“奴婢不求別的,隻求主子好好的!”


  蘇墨淺笑,笑容卻有著幾分淒涼,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麵對!

  白日裏聽來的話始終回蕩在她的腦海裏,雖然尉遲寒風的出發點存了心思,可是,他們如今卻是真心相待的,她又何必癡纏與先前的目的……


  蘇墨心裏催眠著自己,努力不讓自己回想起白日的事情,她好不容易的來的幸福,不能因為過去這麽久遠的事情而放手!

  夜色迷人,卻已經無人欣賞。


  天地萬物都已經沉睡在黑寂裏,這個時候,不管是巡夜的還是值夜的人的意識都有些薄弱起來。


  一個人影小心翼翼的隱在樹陰中,躲避著巡邏的侍衛,直到一個牆角處的假山處停下,她焦急的東張西望著,好似生怕被人發現了她的蹤跡。


  “你很害怕?”


  一個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那刻,她的心仿佛漏跳了幾下,幸虧聽到的是熟悉的聲音,“我又不能和你比,你是有武功的,我可是沒有!要是不小心讓巡夜的人知道,必然奇怪我這麽晚了為何在外麵!”


  來人淺笑,說道:“明天可以行動了!”


  “時機成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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