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刁難
這麽久了,不僅沒能夠給媽媽報仇雪恨,還整天被這個惡魔變著法子折磨。
媽媽,我一定不會讓你就這麽白白死的。
未免讓人看出端倪,寧博雅看完那堆材料後又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
又隨意翻開左手邊一份藍皮材料時,不禁讓她眼前一亮。
是雲霆集團對一塊地皮的開發方案。
雖然對這方麵了解不多,但寧博雅知道這是絕密材料。如果把這個方案給對手公司,一定會給公司帶來巨大損失。
才巨大損失?寧博雅恨不得雷迦烈可以傾家蕩產。
沒有手機,不能把上麵的材料拍下來。抄寫又太慢,寧博雅隻有快速看。
要是柔柔在就好了,她可是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至於她嘛,記得快,也忘得快。
寧博雅快速記憶著那些重要報表數據,以至於太過於專注,就連雷迦烈叫她的聲音都未聽見。
這個女人居然沒候在門口?那他費那麽大力,圖的什麽?
注意到書房有燈光流瀉出來。
雷迦烈不禁皺眉,她在書房?想著朝書房走了過去。
書房內。
寧博雅才記了三組數據,聽見門外傳來的腳步聲,嚇得一驚。
來不及關燈,倏地蹲下,鑽到了桌子底下。
是雷迦烈嗎?怎麽這麽快就完事了?以前和她,哪次不是三五個小時。
雷迦烈推門走進來,環顧了一眼四周,沒有寧博雅的身影。
難道不在?可是燈亮著。
雷迦烈順手關掉燈,轉身要離開時,腳步一頓,瞬時又把燈打開了。
這熟悉的味道,除了她,還有誰?
雷迦烈抿唇笑了笑,看著一眼能覽全景的書房,目光鎖定了書桌。
桌下,寧博雅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裏喊著,完蛋了。
果真,下一秒,一隻穿著白色拖鞋的腳踢了踢她,“你在幹嗎?”
寧博雅順著那隻拖鞋看去,就見雷迦烈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嘴角掛著喜怒不明的弧度。
“我說……”寧博雅有種被抓包的感覺,咬著下唇,訕訕地站起來,“我說我在打蟑螂,你信嗎?”
雷迦烈摸了摸鼻尖,看著她,唇角的笑意更深,“我信。”
“那就好,那就好。”寧博雅訕訕笑著,緩緩移動著步子,想閃人。
雷迦烈突然抓住她的胳膊,一把把她扯進了懷中,“你手中拿的是什麽?”
寧博雅這才注意到自己手中還拿著那份文件,趕緊把它往桌子上一扔,一臉嚴謹地說:“我什麽也沒看。隻是隨手拿來打蟑螂。”
“不用那麽緊張!”雷迦烈把她抱得更緊,“就算是看了也沒有關係。”
寧博雅往後撤了撤身體,躲避著他貼近的呼吸,不自在地說:“雷少爺,你能不能放開我一點。”我都快不能呼吸了。
一口一個少爺。雷迦烈有點猜不透這個性情大變的女人想搞什麽鬼了。
雷迦烈放開她,用手揉了柔她的那頭短發,嫌棄地說:“真醜。”
“哦,那我以後會盡量避免出現在少爺麵前的。”寧博雅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一臉認真地說繼續說:“少爺,我現在是不是可以回去休息了?”
雷迦烈嘴角噙著微微笑意,衝他點了點頭。
得到允許,寧博雅動作誇張地給他鞠了躬,“謝謝少爺。”然後欣喜地往外跑去。
嗬,這女人,看來不是學乖,而是學會用乖巧來忤逆他了。
“寧博雅!”雷迦烈忽然叫住她說道:“如果這份開發案泄露出去,我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你!”
“我發誓,我絕對沒看。”寧博雅轉過身,信誓旦旦地說:“就算看了,我也沒記住。就算記住了,我也不會泄露半個字!”這隻老狐狸,竟然提前給她下賬。
回到二樓寢室,寧博雅衝了個熱水澡後,就抱著一隻玩具熊倒在床上。
“雷迦烈,我們日後走著瞧。”寧博雅捏著玩具熊的臉蛋,鏗鏘有力地說。
“瞧什麽?”一道聲音自門外傳來。
寧博雅一時沒反應過來,順嘴禿嚕道:“瞧好戲!”但隨即意識到這個房間裏麵隻有自己一個人,而答她話的聲音聽起來分外熟悉。
意識到什麽時,寧博雅忽地坐直了身體,接著就看見雷迦烈推門走了進來。
“我沒鎖門?”寧博雅木愣愣地看著雷迦烈進來,然後反手關上門後,一本正經地坐在了她的床頭。
“怕你睡了,不想吵醒你,所以就自己進來了。”雷迦烈搖搖手中的鑰匙,漫不經心地說。
也就是說門裏麵那個反鎖隻是一個擺設?那她明天一定要在裏麵安裝一個門插。
見雷迦烈朝她走過來,寧博雅警惕地問道:“你想幹嘛?”
“寧博雅,你好歹是法律係畢業的學生,就不能問個有水準的問題?”雷迦烈說著脫鞋上床,一把攬過她的腰,把她拖到懷裏,繼續教導說:“你這裏現在懷著我的孩子,我是孩子的爸爸,你是孩子的媽媽,雖然沒有結婚證,但我們也算是半對夫妻了。你以後能不能別再用那種敵對的眼神看我,用那種陌生語氣跟我說話?”問他來幹嘛,當然是摟著她睡覺了。
夫妻?寧博雅聽著怎麽覺得這麽可笑。拋開其他不說,他剛才可還讓她給他送那個來著!
見她不說話,雷迦烈扳過她的身體,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寧博雅,你說為什麽你一直想殺我,而我還特別想靠近你。”
有病唄!寧博雅心裏這麽想著,嘴上可沒敢這麽說,隨口應道:“難不成你愛上我了?”
雷迦烈伸手刮了刮了她的鼻尖,“答對一半!”
寧博雅不解。
雷迦烈解釋,“是愛上你的身體!”
寧博雅不以為然,“你不怕我半夜拿著刀殺你?”
雷迦烈吻上她的耳垂,呢喃:“我知道你是不舍得讓自己當寡婦的。”
寧博雅把頭扭到一旁,避開他的引誘,“雷迦烈,我現在的一切是都在你的掌控中,沒有反抗的餘地。但是不代表我沒有要殺你的心!我告訴你,隻要我活著一天,我就一天盼望著你死!”
原本體內燃著的欲-望在聽到她這幾句生狠的話語後徹底熄滅了。雷迦烈放開她,坐直身,麵色冰冷地警告:“寧博雅,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敢這樣跟我說話?我一直不殺你,不跟你計較,你以為我真是在乎你肚子裏那個孩子?我也告訴你,想要給我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我根本不稀罕這一個。我現在還留著你,也隻不過是迷戀你的身體罷了。我勸你最好別得寸進尺,挑戰我的忍耐極限。至於你要殺我的原因,你愛說不說,因為結果都一樣,在我沒有玩夠你之前,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寧博雅毫不示弱地盯著他,嘴角上揚,掛著冷笑:“果真如你所說,你是夠卑鄙、無恥的!”
雷迦烈氣急下床,用手拍了拍她的臉頰,陰狠地告誡:“若想大家相安無事,你就好好伺候著老子。不然我有一千種死法弄你們。”說罷摔門而去。
寧博雅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坍下身子。雷迦烈說的對,她想出一種殺死他的辦法時,他就有一千種弄死他們的辦法。
此刻,寧博雅終於意識到自己上午的決定是對的。要想對付這個男人,就必須學會唯命是從!學會忍辱負重!
雷迦烈走後,寧博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滿腦子都是過往,一幅幅畫麵在腦海中閃過,就像演電影一樣,讓她無法入睡。
感覺到有點口渴,寧博雅起身下床,拿著床頭的杯子來到了位於二樓盡頭的茶水間。
摁下燈開關時,寧博雅被屋內的景象嚇了一跳。
雷迦烈仰躺在中間位置的沙發上,周圍散落著幾個易拉罐空瓶。忽來的亮光讓他的眼睛有點不適應,他微微眯起眼,看清門口的寧博雅後,劍眉蹙的更深。
“對不起。”寧博雅舉了舉手中的杯子,十分歉意地說:“我想接點水。”
雷迦烈唇角勾起一抹諷刺,“你這是學了四川變臉?”一會要殺他,一會又客客氣氣。
寧博雅咬了咬下唇,沒有應聲。端著杯子到飲水機旁接了杯溫水後,又客客氣氣跟他弓了弓腰才離開。
回到房間,寧博雅大口喝了幾口水後,像是下了一個什麽決心似的,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把杯子一放,從櫃子裏找到一條夏涼被拿著來到了茶水間。
茶水間的燈沒有關,雷迦烈剛又打開一瓶,正往嘴裏灌著,眼角餘光瞟見門口的身影,停下來,抬眼望去。
“夜裏涼,我怕你著涼,所以……”寧博雅沒有說完,直接上前,正要替他蓋好被子時,雷迦烈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就那樣目光炯炯地看著她沒有說話,寧博雅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咬著嘴唇有點不知所措。
就在下一秒,雷迦烈把她拉入懷中,低頭狠狠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