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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免去華裳

  深邃的眼眸看了一眼南宮沐雪,又複看了看她懷中抱著的孩子,薄唇輕啟淡淡道,“你知道便好”


  燭光下南宮沐雪皮膚更顯嬌嫩,那精致絕美的五官就算是不施粉脂都蠱心動人,又何況這樣珠翠步搖零星作襯?古人雲紅顏禍水,便是指這樣衝冠一怒不惜顛覆江山換她的傾國美人吧。


  剛剛十六的年紀,她還小有著未退去的幼稚或許總少了幾分人妻的韻味,但她終會慢慢長大,豆蔻年華又傾國風姿,即便是人間帝王閱女無數也難恐不動心的。


  南宮沐雪看著司明景墨深邃的目光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黛眉輕皺語氣不善道,“很晚了,大皇子還不該回殿休息嗎?”


  司明景墨收回目光,負手冷冷說道,“錦衣玉食,總會讓人安逸墮落”,側臉看看南宮沐雪道,“我看你這一身華裳今日便可免去了”


  南宮沐雪似是沒聽清的看著司明景墨,抬袖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司明景墨,張嘴便罵道,“司明景墨,你還是不是男人?!一天到晚淨跟我過不去!”


  司明景墨轉身看著大吼的南宮沐雪,居高臨下的逼看著她的雙眸,南宮沐雪看著司明景墨慢慢靠近的俊臉,不覺有幾分壓抑的感覺,口齒不清道,“你……你幹嘛?!”


  深邃的眸子緊緊的扣住南宮沐雪的目光,司明景墨臉上露出幾分邪魅的笑意,附在南宮沐雪耳邊輕輕道,“我是不是男人,洞房之日你便會知道,現在……不必那麽著急……”


  溫熱的氣流漂浮在南宮沐雪的耳邊,南宮沐雪不覺低了低頭有些不自在,杏眼看見司明景墨玩味的笑意便耳邊一熱燒的難受,嘶吼道,“南……!”


  剛要說話嘴巴便司明景墨的手指擋住,司明景墨再次俯身看著南宮沐雪輕聲道,“還有,你以後不可以叫我司明景墨,你可以叫我大皇子、殿下,或者無人的時候叫我……景墨”


  南宮沐雪剛要抬頭開罵,便看見從寒呆呆的看著殿門口,滿臉羞紅的看著他們二人,準確來說還有南宮沐雪懷中的孩子,而南宮沐雪的姿勢便是抱著孩子,抬頭吻著……司明景墨的手指?


  親密?還是怪異?


  反正從寒隻是滿臉通紅的連聲道歉道,“我隻是……想說……孩子?”從寒縮著頭想要趕緊退出殿內,本想看看孩子是不是哭鬧了,誰知道看見這樣的事情。


  南宮沐雪尷尬的側側臉,司明景墨也有些不自在的收回手,清了清嗓子淡淡道,“不想重複第二遍,你最好記清楚”


  幾分威脅,南宮沐雪看著司明景墨倨傲的樣子不善的瞥了他一眼,口中喃喃道,“司明景墨,你個混蛋!”


  鷹目再一次霸占了南宮沐雪的目光,薄唇輕吐道,“再說一次”


  南宮沐雪抬頭看著司明景墨,那深邃的目光中威脅的意思顯而易見,而他英挺的鼻子都已經快要貼到她的鼻間,三思之後南宮沐雪還是選擇了服軟,訕訕地笑道,“大皇子,您請……”


  南宮沐雪做了一個請出的姿勢,看著司明景墨離開自己的身前才稍稍鬆了一口氣,那修長矯健的身姿慢慢消失在夜幕中……


  眸中的空白也空白了南宮沐雪的心,就像是那波瀾不驚的秋水突然有了擲水之石,一陣陣漣漪蔓延開來混亂著她的思緒,破國的韃虜、殺兄的仇人,她怎麽可以還這樣不經意的心動……


  他總是這樣,漫不經心的挑撥著他的心,就像是那日他俯身伸手說,公主,可否讓夫君拉你上來?

  千頭萬緒,理不清,這層亂如麻的愛恨!


  “殿下!”從寒看著南宮沐雪失神的樣子突然從旁邊跳出來,嬉笑的看著發愣的南宮沐雪,又複看了看殿下的黑夜,嬉笑道,“殿下,人可走遠嘍”


  “說什麽呢!”南宮沐雪有些不悅的看了一眼從寒,轉身低頭看著自己懷中已經熟睡的孩子,但是卻無法忽視那心中的悸動。


  從寒嘟著小嘴一臉委屈,跟上前來看著南宮沐雪訕訕說道,“殿下,生氣啦……”


  南宮沐雪將孩子小心放到床榻上,轉而看著從寒鄭重道,“你以後,不許再開這種玩笑!”


  從寒誇張的皺眉,擠眼看著南宮沐雪道,“殿下,這是怎麽啦?”從寒拉著南宮沐雪在凳子上坐下來,認真的看著南宮沐雪道,“殿下心係大皇子久矣,事已至此殿下何必還要在心中委屈自己?”


  心係久矣,是啊,太久了,初見便已經動心,那個負手而立尊貴優雅的少年,即便是出身皇族她也不曾見過這樣眉宇不凡的少年,似乎,就在那剛剛懵懂之際,她便覺得,隻有這樣的男子才能讓她付心一生。


  他果然不凡,十六歲征戰沙場,五年前建功無數,一支百戰百勝的南突軍團都出自他的手下,隻不過於她來說便是另外一種意味了。


  “從寒,你可知我活下來的意義?”反問的語氣,卻是那樣的沒有底氣,她活下來究竟還有什麽意義呢?為了那遙不可及的複仇之夢?她真的忍心殺他麽?


  從寒看了看南宮沐雪不由歎了一口氣,拖著自己的嘴巴道,“從寒一個小小的宮婢不知道政事,更不明白天下局勢,殿下心係國家也好,心係臣民也罷,從寒心係的就隻有殿下,這麽多日子殿下的難受和委屈從寒都看在眼裏,除去外力我想殿下心中才是最煎熬的……”


  “我說過了,隻要他願意放過孩子,我願意事事都聽他的”南宮沐雪深吸了一口氣,眉間的憂愁顯而易見,兩難之下她必須保全的就是南宮謙羽的孩子。


  從寒抿抿嘴抬手指了指南宮沐雪心的位置,看著南宮沐雪的眼睛道,“殿下的病是在這裏,心結不解就算是相守一世,殿下與大皇子也是兩兩相困、生生折磨”


  “那你說我該怎麽辦?他是毀我家園、殺我皇兄的仇人,從寒……我心心所念的良人便是如此?我要怎麽接受他?”壓抑的痛宛如皎潔的月光一般,肆意的傾淌蔓延至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這些痛她不敢去想,不敢去承受,她甚至不願意曾經的少年是司明景墨!不遇見便不會這樣生生折磨,便不會這樣百受命運的戲弄與摧殘。


  “殿下聰穎天下之勢殿下必能比從寒看得清楚,大勢所趨又何怨東風?大皇子也不過遵從皇命,萬事恐也非他所願”從寒看著南宮沐雪緊皺的眉頭不由心疼,她從小跟著南宮沐雪一起長大,最不願的便是看見南宮沐雪皺眉。


  南宮沐雪唇邊露出一絲苦笑,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卻掩飾不住眉目之間的憂愁,輕聲淡淡道,“時間不早了,收拾收拾休息吧”


  翌日

  南宮沐雪還沒有睡醒便聽見殿外吵吵嚷嚷,等著滿肚子的火氣南宮沐雪從床上煩躁的爬起來,大聲喊道,“從寒!”


  從寒聽見南宮沐雪的聲音忙從外殿進來,麵色通紅眼含怒意,但還是小心的掀開帳簾輕聲道,“是不是聲音太大把殿下給吵醒了?”


  南宮沐雪煩躁的掀開錦被,不悅道,“大清早的何人在殿外吵吵?”


  從寒俯身將南宮沐雪的一隻棉靴給她穿上,抬眼看了看南宮沐雪不吱聲的又將另外一隻靴子給她穿上,轉身走到衣櫃前卻遲遲的不動手。


  南宮沐雪微微睜了睜困乏的眼睛,迷迷糊糊便看著從寒猶豫不決的樣子,便側臉問道,“從寒,怎麽了?是在想給我穿哪件衣服麽?”


  從寒背著南宮沐雪皺了皺眉頭,事實上,南宮沐雪的滿櫃子華衣都已經被拿走了,而換上的是清一色淡粉色百褶裙暗蝶紋宮裙,材質比宮女的衣服好點,但樣式還不如宮女的衣服呢。


  南宮沐雪看著不吱聲的從寒微微覺得怪異,便走進說道,“從寒,怎麽了?”


  從寒有些難為情的看了看南宮沐雪,撇撇嘴說道,“司工坊給您送來了新衣服”


  新衣服?南宮沐雪想了想突然想起來司明景墨昨天說什麽將自己的華裳全都免去,美眸輕眯,南宮沐雪大力打開衣櫃,奢華大氣的漆金衣櫃,竟然隻有兩件衣服!


  一模一樣,不改花樣的難看!

  南宮沐雪隻覺得自己快要暈厥了,司明景墨!你還真是說到做到啊,動作這麽快!竟趁自己睡著時把自己所有衣服都清空了。


  自己的緋羅蹙金刺翔鳳裙呢?!

  自己的玫瑰紅蹙金雙層廣綾長尾鸞袍呢?!!

  自己的粉霞錦綬藕絲羅裳呢?!!!

  那可都是南宮沐雪最喜歡的衣服,一覺之間空空如也,竟然還送來這樣兩件連宮女都不屑於穿的淡粉色百褶暗紋裙,南宮沐雪隻覺得自己要氣的背過去!

  南宮沐雪深呼氣幾口氣努力讓自己的鎮定下來,慢慢關上櫃門南宮沐雪抬手扶額努力平靜道,“將昨日我穿的那件衣服拿來”


  從寒對南宮沐雪的反映甚是詫異,良久才呆呆的點頭道,“哦,從寒這就拿來”


  南宮沐雪憋了一肚子氣剛剛梳洗完坐到梳妝台前,台上的首飾盒子、粉脂盒子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偌大的梳妝台以往的錦盒擺不擺不下,現在?空空蕩蕩!


  空氣中隱隱還飄散著粉脂幽香的氣息,然而它們早已經不見了蹤影,連盒唇脂都沒有留下。


  南宮沐雪伸手打開自己的首飾盒,水晶銀晶禦鳳釵沒了!璉沐蘭亭禦茫簪沒了!!尊紫檀水晶玉鐲沒了!!!有的是兩隻叫不出名字看不出花形的翠玉直簪。


  南宮沐雪再也抑製不住滿腔的怒火,拿起那兩隻翠玉直簪狠狠的摔在地上,咬牙切齒道,“司明景墨這個混蛋!我去找他去!!”


  從寒也覺得司明景墨這樣做實在是太過分了,南宮沐雪堂堂一個公主怎麽能穿那種衣服,況且這挽發的簪子也太說不過去了吧,微微皺眉看著南宮沐雪道,“殿下就算是要去,也不能這樣不梳發就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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