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遲來的代價
“……你感覺不到疼嗎？你現在有什麽感覺？”
“……有點癢癢的，有點麻酥酥的。”麵對醫生的問題，王仲哥也知道可能出問題了。
此時在那道傷口上還隻剩下了一層紗布，但是醫生卻沒有繼續拆，而是去取來了衛生剪將紗布剪短，同時吩咐護士：“快去準備手術刀、抗生素和消炎藥，她的傷口感染了。”
“感染？！”王仲哥自己看向手臂，在紗布外層，可以看到皮膚已經發紅，上麵還有一個個突起的小紅點，就和過敏的症狀一樣。
正看著，王仲哥眼前有些發花，腦袋發昏險些摔倒，那醫生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她：“你怎麽了？暈血？……你腦袋怎麽這麽燙？！”
王仲哥甚至都沒能回複醫生的話，隻感覺口幹舌燥，腦袋像是要裂開一樣，直接軟倒在醫生懷中，醫生連忙喊道：“快過來把她扶到床上去！”
兩人把王仲哥架到了病床上，醫生急忙吩咐小護士：“快拿冰袋！”
從王仲哥衣服裏麵摸出來了那根溫度計：“四十一度？！”
王仲哥已經完全失去了活動的能力，模糊間，想起了老爺子說的話：“……可以堅持到你接受正規治療之前。但是開始治療後，病情持續時間會延長一倍……”
原來……已經開始治療了啊……
卓牙……老爺子……
媽……
我該……怎麽辦……如果是你……
……
手指微微彈動，感覺到後背有一些發麻。
耳朵發熱，腦袋動了動卻怎麽都覺得難受。
指尖下意識的活動，一枚輕薄而堅硬的卡牌出現在王仲哥指尖。
她本能地調動手指，讓卡片在指尖翻飛，這樣的活動讓她心裏稍微安寧了一些。
然後，翻得手指有些累了，才緩緩睜開眼睛。
昏暗的醫務室，隻有在牆邊有一盞照明用的小燈，床頭也有一盞燈，但是沒有找到開關，應該是為了節約能源；
房間中一共擺放著六張床位，在她兩側各一張，躺在那裏的人都帶著呼吸機——幸運的是王仲哥自己沒有帶，看來別人認為她不會死；
砸吧了一下嘴巴，雖然喉頭發苦，但是並不覺得口渴，應該是剛剛輸完液……
真的太累了，使得她不得不再次閉上眼睛。
左眼一閉上，那種好像直接閱讀了文本攻略，未經思考就得出結論的感覺一下子就消失了。
但即便如此，她也又得出了一個結論——自己的鑒識眼已經恢複過來，並且能力還有所增長。
好累……
她想要抬手揉揉腦袋翻個身，但是卻不料右手抬到一半就被拽住——手腕上被拴著一個橡膠圈，橡膠圈的另一側被捆在了床上。
“……”
啊……對，自己還是一個殺人嫌疑犯呢……
又閉上眼躺了一會，無聊的轉動著卡牌玩。
隻是有些奇怪，他們明知道“遺物”的存在，也在懷疑自己，為什麽還會把卡盒放在自己的床邊。
大概等了十幾分鍾嗎，終於有一個護士出現在病房中，發現了王仲哥已經醒來，因此招呼過來醫生，對她進行了初步的診斷後將她推到了另外一個房間中。
“真是不可思議。”主治醫生拿著手中的病曆本對王仲哥說道，“真的不可思議……那種病情下竟然可以活下來！”
已經應王仲哥自己的要求，將床板搖了起來，支撐他坐著：“大夫，我昏迷了幾天？”
“你差點都沒醒過來！”主治醫生再次查看王仲哥旁邊的那台機器，翻找著過去的數據：“你知不知道，你最危險的時候有兩次燒到了四十一度！一開始你都已經退燒、治好了，結果你昏迷的第四天，你竟然再次開始高燒，而且之前治好的那些病一下子反複了上來！我們還一度以為是你出了別的問題……”
“……”治療時間翻倍，是臨時萬能藥的副作用，原來是這樣體現的啊……
看樣子，自己昏迷了八天。
醫生又反複確認之後，這才表示王仲哥確實沒有了其他的問題，表示她已經痊愈可以離開，並提出了一些醫囑後帶著護士離開。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一個士兵拿著一個平板電腦進來，敬了個禮後說道：“我們需要對你的身份進行核實，請配合。”
“好……不過，你們已經恢複了網絡嗎？”
士兵沒有回答她，點開了手中的平板電腦：“請說出你的證件號。”
“130……”長達十六位數的證件號她在爛熟於胸。
“請說出你母親的姓名。”
“林廿廿。”
“請說出你小學的同班同學的名字，兩到三人即可。”
“……”
……
零零總總的問題有幾十條，都屬於那種會被記錄在案，卻又深埋在每個人記憶深處的“小事”，這些平日裏或許一生都不會回憶起來的內容，卻能證明一個人“存在”。
甚至連王仲哥自己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還記得這麽多的“小事”。
十分鍾後，她終於將所有的問題回答完畢，那士兵再次敬禮：“好的，信息確認完成，您已經自由了。”
而後過來，用特製的鑰匙將王仲哥手上的橡膠圈打開。
士兵轉身離開，王仲哥翻身坐起來，看著自己一身病號服，想著要如何去換身新的衣服。
“仲哥！”卓牙竟然從外麵進來，“太好了！你終於醒了！天哪！我還以為你要死了呢！”
“……你才要死了呢……”王仲哥嚐試著下地，但是長達八天的昏迷讓她的雙腿無力，無奈隻能坐在窗邊多休息一會：“你沒事吧？那天你被他們帶走了，之後怎麽樣了？”
“我……嗨，確實出了點事，但是沒事了。”卓牙擺了擺手，“現在老爺子給我作保，把我放出來了，你看——”
卓牙露出了手腕上的一個黑色手鐲：“我現在不允許摘下手鐲，也不允許離開這座基地，但是其他的方麵還是挺自由的。”
既然他不願意說，王仲哥自然不會去追問：“老爺子呢？他竟然可以出麵保你？”
“老爺子可牛了！他正帶著這個基地的幾支搜索隊滿城到處跑，最近救了不少人，帶回來不少的物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