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邊城路遇險
夜涼如水。
容良馬不停蹄的趕往邊疆,到達時已是初六的晚上。
“還有多遠?”
馬背上的容良出聲詢問,幾日來的趕路,讓他一個溫文爾雅的皇上,多了幾分滄桑和淩厲,仿佛一個少年,突然間增長了十歲。
“不遠了,再走五裏就到了!”
風聲凜冽,馬背上的鷹揚,大聲回應。有霧氣從他嘴裏出來,又在馬匹卷出來的殘風裏消失殆盡。
容良沒有回聲,又勒了勒韁繩,一皮鞭抽在馬屁股上,迫使馬跑的更快。
“皇上,前麵好像有人!”
黑影唆唆,有風淩厲的掠過,樹影都在顫動,地上卻有幾個影子不動。
容良一行人勒緊韁繩,馬首高高抬起,嘶鳴一聲,隨後安靜的待在原地。
鷹揚看了看容良,朝前麵喊道,“前麵什麽人!”
“閻羅爺!”
中間那個蒙麵人應話,語氣裏充滿著自負。
這場景,多明顯的是早已在此等候。
鷹揚說,“我等隻是想借個路,不知惹到了哪路閻王爺?”
“絕殺堂,鬼字殺手!”
絕殺堂,江湖裏有名的殺手堂,容良從來不管江湖中的事,絕殺堂也不殺朝廷中的人,這幾乎成曆代皇朝和江湖間雖未明說但也相互遵守的默契,不知者絕殺堂今日吃了哪門子藥,竟然要殺大景最高統治者。
“想必爾等也知道我們是什麽人,朝廷江湖自古兩不招惹,幾位今日可否放我們過路?”鷹揚試圖勸說。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我等也隻是一介殺手。”
聽聞這大景皇帝也隻是個飽讀詩書頗有幾番治國才能,蒙麵人雖有幾分猶豫,但一想到事成之後的報酬,和自己可以升為首領級的人物時,那幾分猶豫也不在了,統統變成了堅決。
雖然要殺的人物還是有點大,但畢竟亂世才出英雄不是嗎?
一轉一念間,鷹揚再次勸說的話語還沒吐出口,對麵的黑影閃過已到了麵前,刀鋒有反光,照進人的瞳孔裏。
刀鋒轉眼間近在咫尺,蒙麵人麵罩之下的臉上帶著快要得逞的笑容。
真的如此嗎?
容良一行人身影一閃,就這麽在蒙麵人麵前不見了。
一刀撲空,蒙麵人站在馬背上,心頓時涼了一半,想這個任務還真是不好接,但又想到自己從未失手過,又多了幾分信心,可不能讓後麵埋伏的人撿了這個成果,四周張望著。
“你爺爺我在這裏!”
鷹揚率領著幾個影衛大叫著從他身後衝過來,蒙麵人剛剛轉過身,就被一刀封喉,不甘的瞳孔裏,最後倒映著的是鷹揚不屑一顧的表情。
“一幫狗雜碎,還妄想行刺皇上!呸!”鷹揚站在原地啐了那人一口。
容良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看了眼地上幾個剛剛還囂張的不得了的死屍,馬匹剛剛受了驚嚇,這會兒早不知跑到了哪裏。
轉身往前走,有冰冷到可以刺死人的話語從容良身後傳過來,隨後又消散在風中,“走吧。”
幾人就算拋棄了馬,速度也快,走了沒多久,又遇到和剛剛一樣的情況。
按照之前套路,他們又解決了兩批人。
鷹揚皺著眉頭看著地上的死屍,“此事要不要徹查?”
容良默不作聲,蹲到地上,掀開其中一個人的麵罩,默默端詳。
眉高眼闊鼻挺,不是中原人,怕是匈奴人。
容良想了想,絕殺堂裏皆以麵罩示人,從生到死,都沒有見過其他人的麵目。說不定前麵兩批,也都是匈奴人假扮的。
往前繼續走,是個下坡,下去了之後便是軍營,容良並未通知任何人自己具體到達的時間,這些人埋伏在這裏,隻怕是早有預謀。
軍營的火把,星星點點的照進容良的眼睛裏,鷹揚站在他身後,輕歎了口氣,此行征戰,看起來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順利。
營門前有個帳篷,開著的簾子正對著通向營帳的大路,顏翰墨身姿慵懶的坐在裏麵,目光卻專注的看向大路的盡頭。
盡頭那裏,出現幾個身影,顏翰墨立馬目光發亮,飛奔過去。
“臣,拜見皇上。”
容良立馬扶起他,“你我何許如此客氣,快起來。”
顏翰墨起身,打量了一眼他們,又打量了他們身後,“皇上,你們的馬呢?”
容良沒吭聲,鷹揚接過話,“路上行遇刺客,馬兒受驚,跑了。”
顏翰墨又往後退一步,上下掃了幾人一眼,“那幾位可有受傷?”
鷹揚擺擺手,“都是些小嘍囉,有我在,你還不放心?”
“放心放心,你鷹揚在哪裏,哪裏就安全。”兩個大男人話音落地哈哈大笑。
“走吧,先去我的帳篷裏坐會兒,幾位的帳篷在早幾天就開始搭造了,今天應該能入住了。”
“也好,朕有些事兒也要與你商議。”
幾人快步前往顏翰墨的帳篷,剛剛落座,顏翰墨神情認真,“可是說路上行刺一事?”
“嗯。”容良淡淡回應,“一共有三批人,自稱絕殺堂的鬼字殺手,人數一樣,手法類似,皆為一刀封喉的手法衝上來,不過最後一批,朕摘了他們的麵罩,發現是匈奴人,不知道之前的是什麽人。”
“你此行雖然沒有公布具體走到了哪裏,卻也公布了幾時走的,隻要有人一直埋伏在路上,必能推斷出你在什麽時間走到哪裏。可……”顏翰墨皺眉,看起來有點難以下定義。
容良聲音沉穩,把話接過去,“可一路上他們有很多機會,卻隻挑在我將要到達邊關的時候行刺,還派些三教九流的殺手,讓人不得不深思。”
“所以,很有可能,他們並不是為了殺你,而是想給你我一個警示。雖然沒有幾個人知道你的武功,卻也知道,若不是身邊高手如林,你也不敢不帶軍隊前往邊城。”
容良點點頭,此話說的有理。
一旁的鷹揚,手捏著下巴,這是他思考時慣有的動作,突然鬆開手,“我有一個想法,不知兩位有沒有興趣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