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秀色可餐
“再說,太後尊貴無比,怎會屑於民間那一套。”
“哦。”那姑娘總覺得自己不能相信柳徽音說的,“姐姐,我的允闌軒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柳徽音應允,這四個人品級上下無差,也都很快與她告別,最後獨剩她一人攜著宮女回到清秋閣。
永壽宮裏,太後與顏淺墨同坐與榻上。
“哀家見你納妃那日身著披風,一直壓抑著咳嗽,可是染了風寒?”
“是。”顏淺墨回答的有規有矩。
“那現在可有好些?”太後關切的問。
不說還好,一說顏淺墨一陣連咳,太後見此,連忙喚來梓清,“中午讓廚房做一個潤肺止咳的湯來。”
又轉頭問顏淺墨,“進宮可有帶藥?”
顏淺墨說不出話來,攬月接過去,“回太後,帶了幾副,是原本宮外的郎中開的。”
“宮外的?那怎麽行,都治了這麽久還不好。”太後立刻給梓清說,“去把方太醫喚來。”
梓清領命而去,攬月倒了一杯熱水太後關切的遞到顏淺墨手中,輕拍她的背幫她順氣。
“之前的郎中怎麽說的?”太後問攬月。
“回太後,郎中說是小主淋了晚秋的雨,染了風寒。”在太後麵前,她可不敢稱呼為娘娘。
太後頷首,一陣忙活,方太醫也到了。
方太醫見顏淺墨麵色潮紅,立刻放下醫藥箱,掏出脈枕為她把脈。
顏淺墨屏息靜氣,方太醫有看了她的麵色和眼瞼,“小主之前可是寒體入襲?”
“是。”顏淺墨不好意思的笑笑,“不瞞太醫,我之前因為調皮淋了秋雨,就是上一場秋雨。”
“那乃寒性極大啊。”方太醫氣急敗壞。
“那現在怎麽回事?就算是場秋雨,染了風寒,也不該這麽久不好吧?”太後混跡後宮多年,說出來的話不容忽視。
“回太後,開始確是隻是一個小小的風寒,但小主有些特殊之處,就是之前昏睡了多年,導致抗體減弱,有病源入體,卻又因為身體在昏睡所以一直不得其發,現在因為這一場風寒全都引出來了,”說到這裏,方太醫麵色凝重,“不過,小主抗體不高,若是熬過了,以後的歲月裏得病的機率會大大的減少,若是熬不過,就會一直深陷其中。”
太後似懂非懂的點頭,“那可有治療之法?”
方太醫點點頭,“可否讓卑職看看之前的藥?”
在太後讓方太醫過來時,攬月就知會看之前開的藥,變讓人回去拿,現在剛好拿過來。
方太醫拆開,看了看其中的藥材,又拿起幾味藥聞了聞,才開口,“這位郎中,並不知小主昏睡十年。就像這幾味藥,雖然是治療風寒極佳的藥材,但小主元氣虧損,卻是受不得的。”
方太醫又包起來,嫌棄的扔到一旁,“待會兒我為小主先開一些補元氣的藥方,小主先把元氣補了才能吃藥,不然隻會越吃越嚴重。”
“那大概需要多久?”顏淺墨問道。
方太醫歎了口氣,“已經要步入冬天了,冬天不好養病,小主怕是要來年開春才能有所好轉了。”
那就是說,她要與病纏纏綿綿過一個冬天,並且在來古代的第一個新年,也會有病痛與她一同跨年?
“卑職定會竭盡所能,另小主早日好轉的。”顏淺墨哀歎間,響起的是方太醫的聲音。
“那淺淺在這裏先謝過方太醫。”
“小主今日就不必再吃藥了,吃一些清淡的,切忌吃大補的東西,卑職現在就回太醫院配藥。”方太醫環視了一圈,最後鎖定了攬月,他在顏府見過她。
“就你吧,你到下午去太醫院找我拿藥。”
攬月應聲答應。
把方太醫送走後,梓清按照方太醫的吩咐去了廚房,而太後則和顏淺墨有說有笑的度過了一個上午。
這頓午膳很清淡,真的很清淡。
梓清嚴格按照方太醫的吩咐讓廚房做的,太後在一旁吃的津津有味,讓顏淺墨這種無肉不歡的人也在她的帶領下吃了一小碗米飯。
容良從宮門外進來,擺手讓立於門口的太監不用通報。早已換下了朝服此刻一身紫色的清雅著裝,與顏淺墨紫色的朝服看起來極為相搭。
跨進門來,容良先行了一禮,“兒臣拜見母後。”
抬起頭來,眼光就飄向了顏淺墨。
太後輕笑,擺擺手,“行了吧,哪是拜見我啊,都回去吧。”
容良遞了一個賞識的眼神給他母後大人,然後不等顏淺墨有所反應摟著她就走了。
回宮路上,容良從李德福手裏拿過披風,兩手繞到她後麵,又繞回來給她披上,拽著兩邊的綢帶,容良輕抬起她的下巴。
他的手幹燥又溫暖,熱量通過下巴傳上來,顏淺墨覺得整張臉瞬間就是熱的了。
看著她紅起來的兩頰,容良輕笑,把她下巴抬起來後順利多了,手指幾下挽動,就在她脖子間係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然後手又回到原位摟著她走。
原來隻是為了給她係一個蝴蝶結。顏淺墨抬起涼涼的手,摸向兩頰,成功的降了降溫。
還沒收回去,又被容良逮到機會,攥緊她的手,想要溫情一把,“怎麽這麽涼?”
立馬把她的小手放在了他的大手間搓了搓,不多時就搓的有了點溫度,但還是沒放手,“我一定會讓方太醫治好你的。”
顏淺墨覺得這話說的不大對,說的好像她得了絕症似得。
“嗯,我也相信。”顏淺墨笑著仰望容良的側臉。
相信誰?相信他,還是相信方太醫?
沒有繼續逗弄她,容良可憐巴巴的開口,“快回去吧,你倒是飽了,我還沒吃飯呢。”
“你不吃還怪我咯?”顏淺墨一副跟自己無關的語態。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容良輕刮他的鼻子,“古人雲,秀色可餐,沒有淺淺在我麵前,我可是毫無食欲無法進食啊?”
是嗎是嗎是嗎?顏淺墨翻了個白眼,那她不在這麽多年,他是如何長這麽高大精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