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天道化身

  正在和蘇靈兒打鬧的張凡，忽然心有所感。


  站起身來，打量著遠方的天地，散開神識，這也是近幾百年來第一次使用，當然，是渡劫境的神識。


  饒是如此，也瞬間覆蓋了方圓百萬平方公裏，身後的蘇靈兒看著麵前挺拔如山的身影，眼裏異彩連連。


  而張凡則是細細感應剛才那一閃而逝的窺探，之前他修為盡失去的時候，千年以前就有所察覺，但是現在修為恢複，神識飽滿，甚至更進一步，他有自信，即使對方來者不善，他也可以從容應對。


  不過也有意外發現，就這百萬公裏以內，竟然發現了三個王體，五行體，太陽體，太陰體，這樣的王體，即便探查整個修真界都很難發現一個，但是現在在這方圓百萬平方公裏同時出現三個。


  用神識烙印將人像傳遞給蘇靈兒，“靈兒，這幾個人你找到以後先別驚動他們”


  說完，又抬頭看了看天上，從剛來祖星便有種被窺視的感覺，現在終於找到了。


  “靈兒，你先離開昆侖，我稍後會去找你，讓哪些凡人下山去”


  靈兒看著張凡稍顯凝重的臉龐，神色也鄭重起來，因為她知道，以張凡那深不可測的實力，都會露出這種神色，可想而知哪個存在的強大。


  故此，蘇靈兒也沒有推脫，使出法術，帶著司徒青雲一行人下山後，抹去他們的記憶便離開遠遠看著昆侖。


  看著蘇靈兒等人遠去後，張凡才自顧自的說道“看了我幾千年，看出來什麽了嗎？還是說，你不敢見我？”前方毫無聲息，而他也不在意。隻是笑了笑，


  “出來吧，沒想到你這種存在，在如此弱小的情況下竟然會誕生這麽強大的靈智。”說完便轉身走進洞府，拿出一套茶具，煮茶，洗茶，倒茶，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過後，桌上便出現了兩杯霧靄重重的茶水。


  自顧自的品茶，不時發出嘖嘖歎息聲。


  良久後，對麵的蒲團上才緩緩浮現出一個看不清麵容的“人”


  看著麵前大概十五六歲少女模樣的天道之力，張凡說道“你這誕生之時就是這樣嗎？”神界的天道，他當初見過，異常強大，身上氣息絲毫不泄露，但是卻渾身法則密布，而平時顯現的狀態，也隻是一雙巨大漆黑的眸子。但是麵前這個姑且稱之為天道的東西，卻是異常弱小，力量大概也隻有渡劫期的力量。


  而且，天道之力，如果沒有經過仙靈之氣的洗禮，是無法誕生神誌的，這也是規則限製，神界天道衍生仙界天道，而仙界天道，才可以衍生修真界的諸多星球天道之力。


  天道沒有回話，隻是看著霧靄升騰的茶水說道“清靈古茶樹”上所結的清靈古茶，“種樹百萬年，泡茶一次。”


  沒理會張凡詫異的眼神，天道繼續說著“此茶乃是神界東荒特產，專供神界諸多帝尊飲用，但是你的這茶葉，卻是母樹上的茶葉，百萬年隻結九片，具有延年益壽，頓悟等功效，你從何覺得，我就有這種資格享受神帝東荒帝尊大人親自泡茶？”


  隨著話音落下，山洞內出現了片刻的安靜，看著麵無表情的天道，許久後，張凡才笑著說道“果然如此。”


  就像是心有靈犀一樣，兩人都沒有在繼續追問跟腳，“你對地球怎麽看？”


  “地球？這不是祖星嗎？”張凡問道。


  “姑且稱之為地球吧，祖星那是上古時候的事兒了。現在的普通人都稱之為地球。”


  張凡由於剛出關，這些他還真是不清楚，不過也是思考一下便說道“不怎麽看，現在的地球，不是我所能影響的，所涉及的勢力，已經超出了我的理解了。”說這句話的時候，麵無表情，語氣平靜，隻是那桌子上，捏的泛白的關節，才顯示出此刻的他，不像表麵那麽輕鬆。


  聽到張凡的話語，天道也是歎息一聲，而麵上的霧靄此時也已經消散了，露出一副稚嫩卻冷峻的小臉說道“是啊，我們誰都決定不了這裏的命運。也無法影響地球的發展軌跡，”


  其實天道挺憋屈的，作為天道之力，對自己所能覆蓋的星球，理論上，是有著絕對的控製力的，可是他不一樣，地球被封印，兩方至高存在對峙，他在中間隻能夾著尾巴做天道。


  張凡也是聽出了他的意思，不過卻沒做什麽表態。


  “你從冥界出來，哪裏現在怎麽樣了？”天道繼續追問。


  “一片荒蕪，整個冥界，隻有兩個生靈，以及數之不盡的亡魂。”


  又是一陣沉默，張凡本想問地球現在其他的強者在哪裏，隻是剛準備說出口的時候，天道就說道“我誕生四十多億年，起初渾渾噩噩，但是在一次災難後，我的靈智迅速覺醒， 那個時候，地球不是現在的樣子，我還可以掌控，催生生命，分割大陸海洋，但是隨著地球逐漸成型，我的掌控力卻越來越弱，仿佛被剝奪孤立一樣，而我就像是，被圈養在籠子裏的生物。”


  “這種感覺你明白嗎，被困四十多億年，而我親手創造的生物，哪怕是羸弱如螻蟻，我也影響不了他們絲毫，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次又一次的自相殘殺。”


  看著麵前的天道，從剛開始的麵無表情到現在的滿眼瘋狂，張凡沉默了，換做他，被困四十多億年年，而且無人知道，他自己也會發瘋。


  “會好的，這裏的封印應該快破碎了。”張凡正要繼續說的時候，腦海中忽然想起古均的聲音“小子，夠了，有些事不是他可以做決定的，封印他的人，也是希望可以保護他。”


  嚴厲的警告響徹整個腦海，而此時張凡也意識到，在這件事情上，輪不到他做主。


  “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真讓人覺得不爽啊。”喃喃自語一聲。


  本來聽著張凡說話的天道，仿佛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嘴唇譏諷一笑。


  “好了，我該走了，地球上的事兒，你少插手。”


  看著對麵消散的天道，張凡不置可否“我看中的人，也希望你不要插手，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那些。”


  話音落下後，天空中忽然電閃雷鳴，整個昆侖山上，仿佛瞬間置於黑暗中，張凡走出山洞看著這一幕，冷哼一聲“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作為交換，以後我會助你一次。”


  直到這時候，一道冷漠的聲音傳來“希望你說到做到。”天空中原本陰沉如墨，但是轉眼間，卻又晴空萬裏。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張凡這才看了身後的山洞，轉身向著山下走去。


  在遠處觀望著的蘇靈兒，看到昆侖山的巨變，也忍不住緊張的原地度步，再三考慮，才向著昆侖山上暴掠而去，哪怕自己不能幫到先生什麽，但是可以先死在先生前麵。


  正在這時，感到山腳的蘇靈兒看著向山下走來的張凡，再也忍不住，一把撲倒張凡的懷裏，淚眼婆娑的問道“先生，您沒事兒吧？”


  看著哭唧唧的蘇靈兒，張凡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說道“哭什麽呀，你家先生什麽時候都不會出事兒。”


  聽著張凡臭屁的話語，蘇靈兒才終於破涕為笑。收斂好情緒，


  “靈兒，下山吧，也該是換一種生活方式了，你幫我安排一下吧。”


  夕陽斜掛，兩道身影，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