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怎麽了?”輕輕鬆開小雪攥緊的手掌,玉兒幫她吹著剛剛被燙紅了的手指。
“這條疤痕,很不同。”看著昏迷的繁兒,小雪繼而歎了口氣,沮喪的道:“可能是我今天狀態不佳吧……什麽忙都幫不上……”
“沒事的。”拍了拍小雪的肩,玉兒也無不歉意的道:“今天……其實我狀態也不太好……”
聽到玉兒的話,小雪和靖仇都不約而同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你你……你們怎麽合起夥來欺負我……哎呀哎呀,不和你們說了,走啦走啦!”才感覺出來是一次小小的作弄,玉兒羞紅了半邊臉,快步走了出去。
“嗯……好好照顧……照顧嫂子……等宇文大哥醒來,一切就都明了了。”望了望靖仇,小雪站起身,撫平了衣裙,也緩步離開了屋子。
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啊……
小雪剛一出門,就見到玉兒和藍雨正自圍在一起,好像在研究什麽東西。
“怎麽了?”小雪忍不住好奇,也走上前去,三個女人圍作一圈。
“小雪,你來看看這個是什麽?”玉兒把手一攤,一個金色的小鈴鐺靜靜的躺在她的手心裏。
“其實……我總覺得我見過它……”藍雨搔了搔頭發,開始仔細的回想著自己到底是在哪裏見過。
“你們……在哪裏發現的?”小雪邊說邊接過鈴鐺,左右擺弄起來。
“這裏。”玉兒讓了讓腳下的土地,又踩了兩腳,以示注意。
“不是我們自己人的,那就是敵人的東西。”抱著雙臂,玉兒也是對這沒有來頭的物件充滿了猜測,很是頭疼。
“咦?”小雪把金鈴翻到一側,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爿字符號。
“爿……”輕輕的讀了出來,手中的鈴鐺好似聽到了召喚一般,閃耀起金色的光芒。
“嗡……”就像隱隱山中古寺的鳴鍾之聲,金鈴隨著這一聲鳴響脫手而出,浮在了半空中。
靖仇聞聲也匆匆趕出,察看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莫名其妙的聲響卻同時喚醒了兩個人的記憶。
“我想起來了!”藍雨突然指著懸浮著的金鈴,無不氣憤的道:“這是一隻狐狸精的配飾!上一次她就是用這個把我關起來了,要不是當時叔叔出手相助,恐怕……我早就被那隻可惡的妖精給害死了!這一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既然不是好東西,那就毀了它。”玉兒說著,提掌欲劈。
“不要。”小雪趕忙擋在了金鈴麵前,這反常的舉動引得三人一頭霧水。
小雪頓了一頓,淡然的麵色中也不缺乏著一絲驚喜,“這是上古神器,東皇鍾!”
一言甫畢,金鈴如同得到感應,金光大作,小雪趁機啟動了女媧石之力,為東皇鍾破除封印。金鈴的體積瞬間膨脹起來,“嗡”的一聲直罩在院中,掀起一層猛烈的氣浪,四人連忙運起靈力抵擋,卻也無法與那易天換地的氣勢相敵,均退後數步,方才站定。
“謔!真不負十大神器之首的盛名!”靖仇不由得咂了咂嘴,一臉歎服。
“這就叫上天相助咯!”玉兒回頭與靖仇交換了一個眼神,嫣然一笑。
“你我倒是有多久沒見了?”小雪抿嘴一笑,走上前輕撫著東皇鍾。
“嗡!”一道強光突然爆出,小雪躲閃不及,猛的被擊倒在地。“到底是……為什麽……”
緊緊的盯著東皇鍾,小雪很需要這個答案。
“我不會輸的,我還會回來找她的!”一個淒厲的喊聲從鍾內傳向鍾外,提著黃金劍的人影隻是一晃,便化作一股紫霧,融入空氣,消失無蹤,什麽都沒有留下。
扶起伏在地上的小雪,看到小雪沒事,玉兒也就鬆了一口氣,“我送你回房休息,先不要想剛才的事啦……”
微微頷首,小雪輕輕的點了點頭,右手自然的一揮,東皇鍾又變回了金鈴大小,“靖仇哥哥,拿去吧。”
“嗯!”靖仇上前拾起金鈴,對小雪叮囑道:“好好休息。”
整個院子又變得一片寂靜。
握緊了手中的金鈴,靖仇暗暗想著:“我一定要知道你究竟是誰。”……
灰暗的一天終於過去。
想忘記的,不想忘記的都還好好存在腦子裏,隨用隨取。
清晨的陽光依舊耀眼奪目。
可就算是這樣,大家還是不願如往日那樣的早早起床。
畢竟,前一個日子發生了太多太多的變故。
不僅身累,心也累……
陽光透過窗子,打上了一個彎彎的弧度,才忍心照在他的臉頰上。
休息了一天,他的臉色終於又恢複了往日的紅潤。
好像做了什麽好夢,嘴角微微勾勒起一個笑容。
“珂……”
自然而然的,隨著這一聲溫情的呼喚,他睜開了雙眼。
紫色緩緩化去,他轉動著眼睛,掃視著周圍熟識的一切。
“我……還是我……”
驀地從床上坐起,他將雙手向前伸平,仔仔細細的觀察起來,好像是得到了什麽值得滿足的東西,一聲冷笑,又輕鬆的一筆帶過。
“你們……都放心吧……”
濃鬱的悲傷,倏而,又在他的眼中浮現。
輕輕的推開房門,他實在不敢驚擾了這個熟睡的人兒。
微笑著麵對她緊鎖的眼,緊閉的唇,他的心卻在痛。
如今,她回來了。
原本能夠觸手可得的歡樂,隻是需要時間的磨合,可是,也在那日,被真相一一打破。
苦修了五百年,為什麽,為什麽她還是變回了魔的樣子?
難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女媧用來安慰他的騙局?是上天和他開的又一個笑話嗎?
那這樣的笑話未免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珂,你要相信我。”伸出手來,他,與她十指相扣。“這一次,你想讓我放手都難。”
手指緊緊的交疊著,透過這細微的動作,就算她感覺不到,他也要告訴她,他會永遠,永遠的保護著她,不讓她再受到一絲威脅。
“我就知道你在這裏。”門突然打開了一個小縫,微弱的光芒透了進來,正照在宇文拓回望的臉上。
“你來做什麽?”看清了來人是小雪,宇文拓又把頭扭了回去,眼神卻是裝作全神貫注的放在寧珂身上。
“你該吃藥了。”小雪淡淡的說了一聲,正要把藥碗放在門邊的一個小凳上,宇文拓卻忽然走了過來,攔住了小雪的動作,直接接過藥碗,一飲而盡,又塞回了小雪的手中,迅速的關緊了門。
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藥碗,小雪如夢方醒,自顧自的“哦”了一聲,她緩緩轉過了身離去。
這麽苦的藥,他怎麽可以喝的那麽快呢?
這時她才想起手中還握著一個糖塊,是幫他解苦的,現在望了望那扇緊閉的門,她就已經完全打消了送糖回去的這個念頭。
他已經不是他了。
可是在她的心中,她又何嚐不是抱著那僅有的一份希望,而苦苦支撐著嗎?
而他,又何嚐不是在深思著小雪在他心中的真實位置?
唯一的不同是,她對他太在意,而他還沒有把她真正的放在心裏,去深想,去思索。
“唔……”背靠著門板,他隻覺得自己的味覺都要失靈了,回想起來剛才的一幕,自己也未免太過緊張了,竟然如此英勇的喝下了這麽一碗“玉露瓊漿”,看來現在也隻是空有吐舌頭的份了……
早飯還是再不過平常的鹹菜和粥。
為了清除這可惡的苦味,宇文拓迫不得已連喝了四大碗粥。弄得玉兒,靖仇和藍雨三人都以為這是他七魄分離後引起的食欲增加。隻有明悉來龍去脈的小雪淡然自若,默不作聲的繼續小口啜著清粥。
“咳咳,大哥……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了嗎?”靖仇終於忍不住,插了一嘴。
“救寧珂。”宇文拓”忙中偷閑”,還不忘回複靖仇。
“怎麽救?現在不但要救人,還要想辦法集齊十大神器,否則……大哥你也看到了……那天……應該是虞淵之人做的吧?”
靖仇話音剛落,宇文拓也放下了筷子,樣子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是。”
寒冰般的語氣,好似要把那一天到來的敵人,全部凍結在自己的麵前。
靖仇隱隱感覺到,他的大哥有點變化了。
“去南疆,我要找一個人。”
“那我們分開行動吧,會更快一點。”靖仇補充道。
“分開行動?你想好了一定要跟我走這一遭?”
“對!”靖仇堅定的點了點頭。
沉默須臾,宇文拓也終於點下了頭,表示同意。“嗬嗬,”看到宇文拓終於做了讓步,靖仇也感覺到一陣輕鬆。
“那我和玉兒回撻跋去尋找神農鼎,大哥就安心帶寧珂嫂子去南疆吧。”
“咳……”玉兒差點又是噴粥,“不如小雪跟我們一組吧!”
“也好。”小雪停了停手中的筷子,向玉兒報以感激的一笑。
“那我就和叔叔在一組好啦!”藍雨嘿嘿的笑著,不時還會偷偷的瞄一眼一旁的宇文拓。
“好了。”宇文拓把碗在桌子上一放,倒是嚇了藍雨一跳,還以為是剛才的小動作被他發現了。
“既然已經有了安排,那宜早不宜遲,今天就出發吧!”
“好……好哇!”靖仇一拍桌子,”就這麽定了!”……
“你怎麽又來了?”停下了收拾包袱的動作,宇文拓卻遲遲沒有回頭。
“喏。”隻看到一隻白色的袖子從一側伸了出來,手裏拿著三小包的藥粉,“還有三次,今早你喝過了,就明天一早再喝吧。”
“嗯。”匆匆的接過,他草草的把藥粉塞進了包袱。
“這個是糖,解苦的。”小雪想了想,又一次向他伸出了手。
“哦。”
“不要再像今天早上一樣了。”又想到了什麽,小雪卻隻是頓了一頓,便徑直向門外走去。
兩個人都沒有回頭。
她還是把最後一句話生生的咽了回去。
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回來了?”旱魃玩弄著椅旁支起的火焰。若明若暗的火光下,跪伏在地的錦瑟,妘媔和夢澤三人都無法通過旱魃的表情來判斷將來的吉凶。
沒人敢應這一句問話。
“怎麽?都敢輸了,怎麽就不敢回答我?”
手中的火焰顫抖得更加厲害。
“一點小事都做不好,我還怎麽留你們?”旱魃揉搓著手中的火焰,如同戲耍著一個傀儡。
“聖神娘娘饒命!”三人一齊不停的磕起頭來,頭頂與地麵的相碰之聲不絕於耳。
“那就給我個理由。”旱魃手一揚,一團火焰直飛向三人麵前,“嘭”的一聲立時炸響,驚得三人登時呆坐在地。
大家都不敢選擇繼續沉默,可卻實在無言以對。
“……聖神娘娘,錦瑟有一言,不知娘娘聽後是否滿意?”定了定神,錦瑟迅速爬了起來,雙手伏地,恭恭敬敬的又朝旱魃拜了兩拜。
“有好主意當然要說。”旱魃陰惻惻的笑了笑,輕蔑的看著眼前這隻小狐。
“是。錦瑟此次雖然同師哥師姐一樣大敗而回,不過卻讓我發現了神器昆侖鏡的來由。原來,繁兒當日奪取昆侖鏡並非盡心盡力,而是和那昆侖鏡之主有著千絲萬縷的瓜葛,所以才能輕鬆得到。”
“哦?”旱魃玩味的瞧著錦瑟,“接著說下去。”
“素聞昆侖山之巔乃是通往仙界的成天界,而開啟昆侖天宮大門的,便就是那神器昆侖鏡。娘娘若想不驚動仙界,輕而易舉的登上昊天,那必須要用昆侖鏡助陣,而上次繁兒偷偷盜走昆侖鏡一事已讓娘娘憂心不已,此次錦瑟不才,碰巧得知昆侖鏡所藏之地,不是剛好解除了娘娘多日的愁緒嗎?現下隻需娘娘一句話,我等三人必定戴罪立功,盡快取得昆侖鏡獻給娘娘。”
“好哇!”旱魃哈哈大笑,對錦瑟也多了幾分另眼相看,“我可什麽都沒說,你卻全都猜了出來,真是不錯……你呀,可比你師父要機靈得多啦!”
“多謝娘娘!”
“也好,看在錦瑟的麵子上,這一次,我也順便饒了你們兩個吧,不過……可不要忘記了你們自己提出的條件。”
“是!”妘媔和夢澤戰戰兢兢的齊聲應道。
錦瑟回過頭,示意了兩人一眼,三人便一同化為煙霧,匆匆出了虞淵……
風住塵香,花瓣鋪滿了寬敞的小院,悠悠的蕩著牽來樹藤編作的秋千,秋千上的女子隻是一臉愜意的笑容。
“嘶……”一根樹藤上驀地竄出火苗,不多時已將那根樹藤燒斷。
高高蕩起的秋千突然失去重心,直直的向另一麵飛去。女子輕哼了一聲,左手輕輕一引,身子在半空中仿若瞬間開放的牡丹,白,藍,紫三色的裙擺在空中一展,又一收,借著樹藤之力,她緩緩落在了地上,毫發無傷。
“多年不見,你還是那麽美。”鼓掌聲陣陣從身後傳來,一個披著黑色鬥篷的人亦隨聲出現。
“你是?”回過頭去,看著來人的身形,女子想了一想,心中立時有了答案,“妭兒?”
“對了。”旱魃摘下了鬥篷上的帽子,露出了一絲邪魅的笑容。“不過,不要再叫我妭兒了,我現在是旱魃。”
“這麽多年,你經曆了那麽多不公平的遭遇,也是該變了……”想到了什麽,女子隻是輕歎一聲,“先坐吧。”
“找我有什麽事?”
“我想知道三夫人的下落。”旱魃說著這些,神情中滿是繃得緊緊的嚴肅。
“我也不知道。”女子搖了搖頭,“自從出了你的那件事後,三夫人就再沒敢露麵,不久就隱居了起來,從此就沒了音訊。雖然我曾經侍奉過她,可是對於她的去向,我是真的不知,不過……離開的時候,她已經失明了……”
“這是她的報應!”旱魃惡狠狠的說道。“她許下的詛咒,完完全全的成為了軒轅族人命中的禁錮。我的哥哥們,都沒能逃得過這宿命……雖然我早已恨透了我的那些族人,可是我最恨的,還是她!”
“妭兒……”
“我說了,我是旱魃,魔女。”旱魃轉過頭來,眼神中充滿了不滿。
“幫我一個忙,找到三夫人。”
“我會的。”女子點了點頭。
麵對著現在的旱魃,她不答應也不行。
“咚咚咚……”在這緊張的關節,一陣清脆的叩門聲霎時打破了寂靜。
可卻讓女子滿頭大汗。
“誰!”旱魃身形一轉,迅速披上了大大的帽子。
“來看病的吧……”女子故作輕鬆的一笑,緩緩將門打開了一個縫。
“是你?”看到門外的人,女子不由得一驚,出於對旱魃的戒備,女子迅速從門縫鑽了出去,又將門推上,身子緊緊的靠著身後的門板。
“慕姑娘,好久不見……”宇文拓客氣的一笑。
“是啊是啊。”女子僵硬的點了點頭,“我今天有點不舒服,有什麽事……改天再說吧……”
話音剛落,人已去,門砰的關上了。
“叔叔,他分明就是沒把我們放在眼裏嘛,虧你還說她……”藍雨不滿的嘟著嘴,還準備再說兩句。
“行了,閉嘴吧。”宇文拓瞥了藍雨一眼,“改日再來吧。”
“哼。”不服氣的跺了跺腳,藍雨尾隨著宇文拓離開了小巷。
鑽回院子,看見旱魃正自喝著石桌上擺好的茶水,女子整理了一下裙擺,三步並兩步的小跑到旱魃旁邊坐下。
“我該走了。”旱魃放下茶杯,站了起來。“別忘了我拜托你的事,隻有你能做的到。”
“我會的。”女子低下了頭,眼中滿是傷感。
再抬起頭來的時候,旱魃已經離開,這讓她不得不歎服旱魃如今的靈力之高,不過這也是她最擔心的,現在的旱魃的心中裝滿了仇恨,再也不是單憑勸說就能了結的了,看來,天下又要麵臨一場大亂。
突然感覺到心緒不寧,女子皺了皺眉,再也無心欣賞這難得一見的落花美景。“對了!”他的影像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隻是一忽,’慕姑娘’便一拍桌子,驀地從椅子上跳起,匆匆推了門出去。
希望他還沒有離開。
可是,錯誤的相遇不就意味著是錯過的開始嗎?
失落的搖了搖頭,看巷中人來人往,那個身影,早已不在其中。
“唉……”兀自輕歎,她的眼中寫滿了惋惜。
“慕姑娘,好久不見。”
熟悉的聲音如了心中的期限姍姍來遲,好似破曉的一瞬本是昏暗統領,空了一個當,明異的色彩便突然綻放在蒼穹之中,照得她滿心都是希望。
迎上了他的目光,’慕姑娘’微微一笑,“貴客來訪,有失遠迎了。”聲音是無比的溫柔。
藍雨撇了撇嘴,一臉的嫌棄,可是礙於有難言之隱,她也隻得繼續沉默無聲的跟在宇文拓身後。因為宇文拓給她下了一個’命令’,不許亂說話。所以,就算她有再多的不滿,也不能說出來,隻能一一憋在心裏,否則,一旦多了嘴,自己又要被宇文拓趕回天外村了。
“請坐。”倒了兩小杯清茶,’慕姑娘’倒是沒有給自己也留上一杯,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她隻是靜靜的看著兩人。
倏而,她笑道:“你變了。”
“我?”宇文拓放下了杯子。
“還記得你我初見時,你的樣子嗎?”’慕姑娘’頓了一頓,眉間又凝起一絲陰雲,“你靈魄不全,身體裏總是有一股邪氣,這可對你不好……看來……你還是用了噬魂靈珠……”
一聽到噬魂靈珠,藍雨突然來了精神,一臉懇求的樣子,好像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姐姐求你救救叔叔吧……”
宇文拓側頭看了看那楚楚可憐的藍雨,不禁歎了一口氣,心道:“這還真是用到人家了……”
借著宇文拓這一聲及時的“唉”,藍雨才不管是因為什麽呢,轉了轉眼睛,她趕忙搬著椅子坐到了’慕姑娘’身邊,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認真的道:“姐姐……你看,叔叔他也為這件事也是很憂心啊……叔叔很可憐的……是有人故意害他,並不是他自己想要這樣的……所以姐姐一定要救救叔叔,我……我就隻有這一個叔叔了……”
“好妹妹,我一定會想辦法的。”聽了藍雨的話,’慕姑娘’不知怎麽,鼻子竟變得酸酸的。
“咳咳……”咽了咽口水,’當事人’終於發了話,否則按照藍雨這麽能煽情的功力,自己都不知道現在自己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其實,我是另有事相求的。”
話音剛落,這兩個女人瞬間把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慕姑娘’醫術高超,一定有辦法查看出內子的疾病,我這次就是特意來請’慕姑娘’為內子診治的。”
“好,那……就帶妹妹進屋子吧。”整理了衣裙,她緩緩站起,轉身走向前麵的竹屋。
用眼睛示意了藍雨,藍雨點點頭,趕忙取出煉妖壺,把繁兒放了出來。
昏迷不醒的繁兒搖晃著身子,緩緩倒在了宇文拓的懷裏。宇文拓寵溺的撫了她的臉頰,露出一絲微笑。
輕輕推開門,’慕姑娘’向一旁讓了讓,等三人進入,她才尾隨著三人的身影,將門用靈力緊緊鎖上。
旱魃可以來一次,就保不準來第二次。
這樣的擔心也並不是多餘。
不知道他是否已經清楚了將來的會發生的劫難?
但是自己有必要告訴他。
隻是要找到一個機會。
仔細的用靈力查探繁兒的脈搏,’慕姑娘’使用了多種手法。看著案上燃著的香一點一點化為白色的香灰折斷,宇文拓突然覺得時間竟是如此的難熬,孤獨守候的五百年裏,也不曾有今日的這般焦慮難耐。
“我知道了。”’慕姑娘靈力一收,疲憊的坐了下來。“應該是她從小生活的環境引發了她的本性……我想,上一世,她應該是魔吧?”
“是。”宇文拓點了點頭。
一時間,看著這個昏迷著的女子,藍雨驚訝得竟不知該如何自處。
“沒事。”看出了藍雨的擔心,’慕姑娘’笑了笑,解釋道:“我看到她的靈魂很純淨,所以,隻要清除她身體裏剩餘的魔氣,她自然會蘇醒,而且不會再和魔有任何關係。”
“那就請’慕姑娘’施法吧。”宇文拓躬身一揖,把希望都寄托到了’慕姑娘’的身上。
“我可是受不起啊。”’慕姑娘’趕忙扶起了宇文拓,“而且這件事,我做不來。”
目光相灼,她明顯能感到他一瞬間無比的失落。
“我隻是說我不能而已。”好像是犯了錯的孩子,’慕姑娘’聲音變得很小,“還記得朗兒嗎?”
“朗兒?”他仔細的回想著那日的種種,一個頭戴牛角帽子的少年的形象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找他做什麽?”
“他是老巫師的接替之人,由於是一脈單傳,所以去魔的方法隻有他知道。”
“那你……”
“我和他又沒有什麽關係。”’慕姑娘’攤了攤雙手,一臉無奈。“另外……我本不是叫做’慕姑娘’的,我是中原人,才沒有那麽奇怪的名字呢。”
“噗……”藍雨忍不住笑出了了聲,“你們繼續說,繼續說……”
“既然這樣,那麽我也就不再瞞著你們了。”’慕姑娘’頓了一頓,正色道:“我是成天界的藥神,慕容沁嫣。”
“成天界?”宇文拓不由得一陣疑惑,“你來自昆侖山?”
“是。”慕容沁嫣點了點頭,“這也是為什麽你我第一次相見的時候,你會對我有熟悉的感覺。”
“你怎麽知道我是那麽想的?”
“那你難道要否認麽?”
“也對。”宇文拓終於承認了他曾經的猜想。
“不知……你是否知道旱魃?”
“嗯……她是我放出來的。”說著這句話,宇文拓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我一開始還在奇怪她是如何解除了封印……既然是借用了昆侖鏡之力,也無怪有這樣的結果……”看著宇文拓,慕容沁嫣也不想再給他任何不必要的壓力了。
“我知道該怎麽做。不過,我希望你先告訴我朗兒在哪裏。”強硬的語氣,讓慕容沁嫣根本無法繼續。
“也好……朗兒就在十萬大山之外的槐園內隱居,槐園內機關重重,你們一定要小心……”
“謝了。那……後會有期。藍雨,帶寧珂走吧。”主動提出了離開,宇文拓突然覺得自己有點不近人情,其實……她也並沒有多說了些什麽……
腳步慢了一慢,卻正趕上了她的叮囑。
“想辦法找到神農鼎,它能助你七魄合一。”
“嗯。”應了一聲,他卻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這細若蚊鳴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