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叛變
強大的力量衝擊,掀起一波又一波的灰塵,漂浮彌漫在空中。
厚厚的塵土,包裹住了整個石頭城,遠遠瞧去,似乎一個巨大的土球。
哢嚓!
土球裂開了一條縫,然後無數條縫隙蔓延開來。
轟!
無數土塊落地,又是塵土灰揚,但隱隱約約,可以看清城內的景物。
塵埃落定!
四大金剛護法,懸浮半空。
綠牙老祖四分五裂,不過長長的豬鼻子,仍舊有喘息產生的白霧。
妖族皆是生命力強大,綠牙老祖又時半步聖境。並被完全死透。
隻是,綠牙老祖的元神碎裂,靈魂火焰似有似無,已經無力回天,死亡隻是時間問題。
林古不禁心生悲涼,妖族堂堂半步聖境大妖,被殃及池魚,落到這個下場,令人噓唏。
哢嚓!
斷肢碎塊中,一顆巨大的心髒,轟然碎裂。
徐風三人,婦人和小夥計,徹底暴露在浮屠大陣之下。
“小畜生,我們又見麵了。”白鶴禪師咬牙切齒,若不是此刻人多眼雜,她要顧及身份,已然衝上去,一雪前恥。
但哪怕白鶴禪師竭盡所能控製情緒,還是神情激動,像是被拋棄的少女,遇見了負心人。
宗門三人,李言成一夥,甚至王文遠,皆是感到奇怪,雖說徐風給永生堂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但白鶴禪師也不至於如此激動。
“哎呦,這不是白鶴禪師嗎?聽說你和我姐夫有一腿呀,難不成來興師問罪了?”柳翎一邊語不驚人死不休,一邊輕聲道:“別忘記我的話,一會見機行事。”
此言一出,再結合白鶴禪師的種種表現。宗門三人,李延成一夥,甚至是王文遠,都不約而同的望向白鶴禪師,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層出不窮。
白鶴禪師咬牙切齒道:“休要胡言亂語,不然本尊將你挫骨揚灰。”
柳翎有仇當麵報,從來不吃虧,跳著腳大罵:“老尼姑,臭不要臉,一大把年紀,學人家老牛吃嫩草,勾引我姐夫。瞧瞧你那德行,都下垂了,一看就沒少生孩子。”
“你…你…”白鶴禪師氣急敗壞,指著紅衣姑娘,滿腔的怒火,卻說不出一句話。
紅衣姑娘一撇嘴:“你什麽你,有本事過來打我呀?”
“我…我…”紅衣姑娘的肆無忌憚,致使白鶴禪師有些吃不準,有心思想過去殺人,卻畏懼霸秀劍意。
“真佛慈悲。”這時小林禪師開口:“柳翎,落霞山養育你至今,傳你本領,教你學問,宗門就是你的家,貧僧希望你以家為重。”
霸秀劍意落凡塵,紅衣姑娘的劍意,可謂人間絕唱,從前不曾有,以後更不會有。
因此,他也有些摸不透紅衣姑娘現在的實力,不過他清楚,這世界沒有任何一種力量,可以殺死紅衣姑娘。
既然殺不死,不妨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忽悠紅衣姑娘過來,以防不測。
隻是,柳翎從來不吃這套,親姐姐都賣,師門更不在話下,她嘖嘖道:“出家人,四大皆空。你個淫僧,張口家,閉口家。是不是和白鶴老尼有一腿,明法是不是就是你們倆生的?”
“真佛慈悲!”小林禪師當即啞口無言,默念佛經。
論忽悠人,他這點道行,給紅衣姑娘提鞋都不配。
至於被殃及池魚的明法小和尚,正與李道宗背對眾人,嘀嘀咕咕。
二人正商量著,萬一紅衣姑娘修為尚存,該如何逃跑?
紅衣姑娘言談舉止,令林古大開眼界,他想不明白,從小到大的傳說,一劍斬殺半步聖境的紅衣少女,怎麽會這般潑皮無賴?
柳翎一番胡攪蠻纏,有恃無恐的模樣,十分唬人,白鶴禪師一行人,有些投鼠忌器,一時間雙方僵持不下。
“我們終於見麵了。” 徐風看向了王文遠,很平淡,似乎在同故人敘舊。
實際上,他與王文遠雖素未謀麵,卻較量了不止一次,彼此既熟悉又陌生。
王文遠笑道:“徐兄莫怪,殺你非我意,但你不死,天下不安,為了大周,為了天下蒼生,我別無選擇,也義無反顧。”
“我死之前,可以告訴我原因嗎?”徐風有些意外,王文遠不僅瘋狂,而且執著。
但也正是因為,這份瘋狂,這份執著,致使徐風疑惑之心更重。
一個開誠布公的人,往往不會說謊。更不會因為個人恩怨,展示他的瘋狂與執著。
而且,徐風隱隱約約知道,王文遠的執著與瘋狂,源自他的父母。因此他愈發想了解真相。
王文遠搖頭道: “抱歉,我不能說。這裏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原因,不然我們也不會聚在一起,和謀殺你。其實你無罪,但你的存在是罪,隻要你死,便又可無罪。徐兄不妨聽我一句,不要做個罪人。”
“我不想死,也不想有罪。有本事,你我一戰決生死。”徐風冷冷一笑,這世間,唯有王文遠能把殺人說的這麽冠冕堂皇。
王文遠道:“徐兄天資過人,和你一戰,我沒把握。但我又想殺你,因此對不住了徐兄,你隻能同白鶴禪師一戰,或是小林禪師一戰。”
徐風沉默不語,王文遠瘋了,他還沒瘋。
同聖境,或是半步生境,決一死戰,不如自裁痛快。
“禪師為何還不出手?”李言成不知霸秀劍意恐怖,仇人就在眼前,如狗嘴邊的肉,隻能看不能吃,該是多麽痛苦。
“閉嘴!”白鶴禪師嗬斥,目光打量著紅衣姑娘,似乎想看出深淺。
正在雙方僵持不下之時,婦人和小夥計眼珠子一轉,雙方皆是心領神會。
雖然,紅衣姑娘那一滴血,震懾住了她們。但是,當了半天聽客,她們也大概猜出紅衣姑娘是在狐假虎威,心思不禁活泛起來。
突然,婦人和小夥計攻向徐風三人。
一位半步聖境。
一位靈境大修士。
在徐風三人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又如此近的距離。可謂占盡,天時,地利,人和。
徐風,司徒玉,猝不及防,他們被婦人按著頭顱,砸入地麵,青石地板碎裂飛濺。
同時, 兩股詭異陰沉的真氣,衝入他們體內,封住了他們氣府元海,鎮壓住了他們的元神意念。
黑色液體,僅僅是蠢蠢欲動一下,便因為元神意念被鎮壓,切斷了彼此的聯係。
柳翎雖然躲開了小夥計的一擊,但也是狼狽不堪,腳下一個釀蹌,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婦人道:“小婦人同他們素不相識,不過受他們的蠱惑,才與諸位為敵。隻要諸位願意放過我們二人,這三人便交予諸位。”
“你們······”柳翎大怒,雙眼射出兩道凶狠光芒。
若不是此刻修為暫失,她必然將婦人和小夥計挫骨揚灰。
隻是,天下沒有後悔藥。紅衣姑娘心亂如麻。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婦人和小夥計的背叛,打亂了她的計劃。
白鶴禪師一行,皆是一愣,隨後都不禁哈哈大笑。
“徐兄,這是天要你亡,你就安心趕死吧!”王文遠獰笑卻,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不過他的目光望向其餘眾人,卻別有深意。
徐風的死亡不是結尾,那是他瘋狂的開始。
聖境又如何?
距離這裏十幾裏的地方,就是陷入幻境,不能自拔的天機閣眾人。
一石二鳥,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多謝二位!”白鶴禪師一步踏出,進入石頭城,她的眼中閃著嗜血的光芒。
四大金剛護法,也緩緩落下,高舉殺人屠刀。
一切即將結束!
“你是一個值得敬佩的對手,一路走好。”林古喃喃自語,為了殺徐風,妖族付出不小代價。
但是,林古不後悔,因此他相信殿主。
“我要死了嗎?” 徐風癱軟在地,心生絕望,婦人那一擊,不僅重傷了他,而起封印了他的氣府元海。
徐風閉上雙眼,並不不畏懼死亡。但是有遺憾,既沒弄清楚身世,又連累了朋友。
而這一切追根到底都是他的大意,他天真認為,關鍵時刻,可以憑借與徐一獨有感應聯係,化解危難。
他想不到,白鶴禪師封鎖了石頭城!
他想不到,婦人和小夥計的背叛,半步聖境的強大,甚至連黑色液體都反應不過來。
他想不到,因此連累司徒玉和柳翎!
“我為什麽想不到。”徐風自責後悔,很想扇自己一巴掌。
“兄弟,我們來世再見。” 司徒玉輕輕一歎,絲毫沒有埋怨。
徐風眼含淚光:“來生一定見!”
“白鶴,你敢殺他們試試。”柳翎目光如炬,她的手第一次,認真握在秋水劍的劍柄上。
白鶴禪師不屑道:“那本尊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