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官司纏身
人海茫茫找一個難如登天。
然而紙包不住火,始料未及,王文清身邊的美人,頗有書畫底蘊,憑借記憶畫出了徐風的畫像。
這還沒完,沒過幾天,司農長史又來報案,被人抬進了鎬京令衙門的李言成,一眼認出畫像上人,就是打人者。
兩大紈絝少爺,被一人揍成了豬頭,無疑是捅了馬蜂窩。
鎬京令當即下令,尋找到畫像之人,保證嚴懲不貸。
按圖索驥,鎬京令衙門的衙役多方探查,終於找到了徐風下落。
奉命抓人的捕快卻躊躇不前了。
城南荒宅,此刻煥然一新,朱漆紅瓦,白玉台階。
鎬京的法外之地,天子禁忌有了主人,而且還是要抓捕的嫌犯。
“張頭,還抓人嗎?”有個衙役問道。
啪!
張頭敲了下那個衙役的腦袋,道:“瘋了嗎?進這裏抓人。”
“對,不抓人了。”又個衙役自作聰明道。
啪!
張頭又照著這個衙役腦袋來了一下,道:“不抓人?大人哪裏怎麽交代?少府長史哪裏怎麽交代?司農長史哪裏怎能交代。”
“那麽直接進去抓人?”一個衙役這樣問道。
張頭踹了這名衙役一腳,道:“糊塗,什麽叫抓人?這是請人。而且也不能明火執仗的進去,等那位公子出來了,要恭恭敬敬將他請回衙門問話。”
幾名衙門如夢初醒的點點頭,又是一翻馬屁言語。
於是,烈日炎炎,幾名衙役就這麽傻等著。
直到下午,徐風才從宅子走出,準備去找司徒玉商量下,天機閣推薦書信的事。
卻是迎麵撞上了大汗淋漓的衙役,在說明事情原委後,徐風既出乎意料,也在情理之中。
有了畫像,以少府長史的權勢在鎬京找人,如探囊取物。但想不到,司農長史也摻和進來了。
練刀客的門人已經放出話,重金尋找徐風,要洗刷師門恥辱。
一直默不作聲的司農長史,突然在有了畫像後選擇了報案,還將重傷的李言成抬進了鎬京令衙門,一眼認出了畫像之人,就是行凶之人。
人世間的事從沒有巧合,如果有就是陰謀。
“公子意下如何?”
張頭小心的試探著,他心中已經有了打算,如果徐風置之不理,一走了事,還在這裏等。
一天,兩天,三天,直到徐風願意去鎬京令衙門為止。
“既然如此,請帶路。”
在陰謀算計中,逃避往往正中陰謀家的下懷,徐風選擇麵對。
臨走時候,徐風叫府裏一個新來小廝,去紅樓旁的一間小雜院傳了句話。
趙慶坐在鎬京令衙門的椅子上,卻是坐立不安,背後的汗水浸濕了衣裳。
大堂下,少府長史府的管事,司農長史府的管事在交頭接耳。
這位管家都跟著主人家姓氏,一個是王管事,一個是李管事,雖然都是小人物,但是在兩家都有深得主人信任,都有話語權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又皆是飛揚跋扈,仗勢欺人之輩,這種人萬萬不能得罪。
鎬京令趙慶,這個天子都城的父母官,在權勢雲集的鎬京,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很多事都是得過且過,卻不想接到了這麽一樁案子。
兩家的少爺,王文清,李言成被包裹跟粽子似的,一邊一個。
徐風進入衙門大堂,映入眼簾的就是這一幕。
王文清,李言成見到徐風,兩個人立刻發出了嗚嗚聲。
兩位管事同時看了眼徐風,卻是一眼,這兩人就收回目光,然後齊刷刷盯著趙慶。
“徐風你知罪嗎?”
在兩家管事虎視眈眈下,趙慶立刻都抖數精神,上來就興師問罪。
在鎬京宗門山主也要遵循大周律法,況且徐風這等小修士。
以至於他忽略衙役眼神中傳遞的信息。
徐風道:“大人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砰!
趙慶一拍桌子,道:“你不懂?本官請你來喝茶的嗎?實話告訴你,如今人證物證俱全,你承認了,交代出同夥,還能酌情處理,不承認······”
說到此處,趙慶冷哼一聲,丟下去一疊文案,都是事發時,兩家在場惡奴和那美人的供詞。
徐風撿起來看了幾眼,竟然又丟回了地上,道:“大周律法有明文規定,原告被告的家人,或是有利益關係之人的證詞隻可參考,俱不采信,既然大人說我大人,請叫這二位被打之人,開口指認,或者去紅樓請老板娘來指證。”
趙慶語塞,王文清,李言成現在不要說開口說話,就是手指都動彈不得了。
紅樓老板娘更是惹不得的人物,曾朝中有權勢的大人物,眼羨紅樓的生意,想據為己有,結果,丟官滅族。
“大人看到了,公堂之上,這小賊還在抵賴,瞧談定自若的樣子,必然是慣犯無疑,不動刑是問不出話的。”
李管事率先開口,隻是這語氣不是建議,而是命令。
“動刑,還得動大刑。”
王管事更是霸道,直接上去,拿出一隻令箭,就要代趙慶發號施令。
“不勞王管事費心,還是我來。”
趙慶心裏一肚氣,鎬京令衙門到底是誰說的算,卻還是客氣接過,令箭下令動刑。
隻是幾個衙役互相看了眼,沒一個動手,他們心知肚明,徐風是城南荒宅的主人,是招惹不得的存在。
張頭站了出來,道:“大人還是按照規矩記錄下這位公子的姓名,住址在動手不遲。”
“怎麽?趙大人在自己的衙門說得不算嗎?”李管事冷嘲熱諷。
那位王管事更是霸道,上去就打了張頭一個巴掌,叫囂道:“這裏也輪到你說話?你莫不是收了他好處。”
張頭捂著臉,垂下了頭,心裏有委屈怒火,卻一言不敢發。
趙慶詫異,心生狐疑,張頭是衙門的老人了,平日裏精明謹慎,最是滑頭,如今選擇了強出頭,這裏麵有問題。
“動刑!”
王管事再次吼道。
然而衙役門一個個低垂著頭,沉默不語,沒一個動手的。
徐風同樣不解,這些衙役寧願違抗命令,也不願動手。
他雖然叫人傳話給柳翎,和司徒玉,但也不會這麽快,這二人就上下打點妥善了。
“趙大人真是禦下有方,今天這裏事我必然如實稟報我家大人知曉。”
李管事在一旁陰陽怪氣的煽風點火,在他看來這一定是趙慶暗中授意的。
另一位管家火氣頓時又大了,上去一邊喊著動手,一邊打著衙役巴掌。
啪,啪,啪。
巴掌聲清脆作響,衙役的臉上都是巴掌印,卻每一人執行命令。
“住手!”
此刻,趙慶終於察覺到不對。
在權勢雲集的鎬京辦事,這些衙役都老油條,知道什麽人可以得罪,什麽人不能得罪。
莫不是這徐風背後有大勢力。
越想趙慶覺得越心驚,以少府長史和司農長史的權勢,收拾區區一個少年還不手到擒來,至於費時費力的跑到鎬京衙門告狀。
王管事冷冷道:“趙大人在叫罵。”
趙慶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王管事大人大量,何苦跟一些下賤衙役置氣,隻是規矩確實如此,動刑之前,要問清楚犯人的姓名,來曆記錄在案的。”
李管事遞了個眼色給王管事,道:“既然規矩如此,我們也好質疑,不過話提前說清楚了,等問完話,大人還不動手,我就要去請我家大人出來平平道理了。”
李管事也道:“正是這個道理。”
見兩位管事同意了,趙慶長舒口氣,正要問話,突然有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誰要對我商王府女婿用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