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章 外神
「你大道受創，似乎就連內景都出現了些許震蕩，我無法短時間治癒只能暫緩你的傷痛。」母神輕聲開口。
「足夠了！」
神帝擺擺手。
「此次劫數本座看不到多少希望，最好的可能就是兩敗俱傷，可這可能性微乎其微，我無法想象那所謂的超脫者到底是何等強大的存在。哪怕只是感受對方的氣息我就有些……畏懼……
沒錯，很難想象我會感覺到畏懼，那是一種無法描述的感覺。
或許超脫者就是至強者那等層次的存在，也只有那種存在才能讓我感到畏懼！」
神帝的語氣十分低落，似乎見到了某種內心中最恐懼的事情。
「帝君，這.……這.……」
「此乃我們生存的世界，每個世界都有界域之力，外來者他們如若進來境界定然下滑。哪怕是真神實力也會跌落至半神層次。也就那些內境強者實力能發揮出來少許，但實力也會大打折扣，這並非沒有一戰之力才對！」
一名尊者開口辯解道。
「這是冥尊者掌握魂道，開闢了一個只有鬼蜮的內景天，實力僅次於為師與母神。」
時空之主的解釋讓江橫知道了此人身份。
「或許吧，當本座早就說過切莫太過依賴界域之力。界域之力的確能極大庇佑我等這些本土居民。
可界域之力的強弱相信爾等都知道，在世界誕生之處界域之力是最強的，那時候幾乎沒有外來者想要去染指一個新生世界。壓制力太過恐怖。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世界之內如我等這般的強者越來越多，界域之力也就不斷衰減，如今對於他們而言，這種壓制力已經可以接受了。起碼在獲取世界之源的好處之下，這點付出是值得的。」
神帝的聲音響起。
而這時時空之主也是解釋道：「所謂界域之力的強弱變化是源自本土世界生靈多少強弱變化而變化的。
你可以將世界比作一個固定資源，供養的人多了，強者多了，那世界也就越發虛弱，界域之力也就相應虛弱。
遠古末期諸神之間的數量已經達到一個很高很多的地步，這時候界域之力是最薄弱的。這也成了外界之人覬覦此地的契機。」
時空之主說著嘆了口氣，「其實這也是有所先兆的。很早以前我們就察覺界域之力對我們本土世界的保護十分重要，也發現界域之力正在變弱。
只是當時我們並未在意，一位這不過是一種世界運轉的自然現象。」
「既然如此，那為何不進行自救？神靈隕落所掌握的大道不是會回歸世界本源嗎？只要再進行第三次第四次諸神之戰，這種情況不是就可以緩解嗎？」
江橫說了個自己的想法，畢竟強者隕落大道回歸大道長河乃是一直以來的定律。
既然在更強大甚至會世界覆滅的危機面前，那為何不選一個更輕一點的損失呢？
「天真！」
時空之主譏笑道。
「這不過是你以為的。
沒錯，你說的也沒錯，的確，只要當時繼續爆發幾次諸神之戰，界域之力的情況必然會緩解。
可並不是這麼算的，減少神靈數量固然能讓界域之力緩解，可是這些法則大道之力想要再次匯入大道長河是需要時間的。
一般來說一尊神靈剛剛隕落時有一半的法則會回歸大道長河，但另一半則會伴隨著時間的流逝才會慢慢回歸大道長河。
況且你想過沒有，誰想死呢？哪怕當時的四位首領都有爆發大戰減員的想法，可是底下人呢？
凡人怕死，我看我們這些神靈更怕死。為了不想死所以都在向上爬，想要攫取更多資源更近一步。
在經歷過前面兩次諸神大戰，這個時間段誰也不想親啟戰端。」
時空之主想想自己當年的時局，還頗有些難以言語的感覺。
時局動蕩，卻無計可施。
此時神庭大殿之內再次爆發陣陣議論之聲，看得出諸神臉上許多都有些愁容。
「帝君，難道我們就坐以待斃？我等都是一方之主，我就不信我們就怕了那些外人！」一名頗為年輕的行者叫嚷著。
這種年輕神靈似乎還有一腔熱血。
「本座也不知道，且先回去各自準備準備吧，戰爭很快將會來臨。」
神帝嘆了口氣，他身上再次浮現璀璨光華，很快便化為一道光點消失在原地。
見此諸神在一陣議論，沒有得出一個很好的計策之後也只能各自匆匆回去。
而江橫看到時空之主沒有急於離開而是朝著母神所在走了過去。
母神似乎在刻意等著他。
「無為可是要出去看看情況？」見到時空之主，母神輕聲開口。
「嗯，交戰之前總的先看看敵人是誰，不然我這心底還真是有些不安。」
「也好，隨你一同，想來就算實力比之我等高出許多你也能帶我安然脫身。」母神笑著點點頭，她很相信時空之主的空間時間遁形能力。
很快就見時空之主帶著母神向前一跨，周圍景象飛速變幻，一步就來到了一片光怪陸離的怪異位面之中。
「這裡是第九維度，乃是界域壁壘邊緣。」
「在這裡能夠更觀測到這方世界誕生之初的景象，在此只要你的神軀能扛住，那就能在此修行，此地修行對感悟領悟大道有著極大的好處，許多神通都是在此感悟過後才創建而成。」
時空之主對這裡很是熟悉，曾經的他在這裡經常遊離，出入這方天地對於他這般內景天強者而言乃是稀疏平常之事。
「無為這裡的壁壘似乎變得比之前更加薄弱了！」母神看著時空之主柳眉微蹙輕聲道。
「嗯，壁壘的確比之以前更加薄弱，而且此地大道的氣息也稀薄了很多，看樣子外面那些傢伙做了不少準備！」
時空之主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兩人在這裡四處巡視了一翻，同時江橫也發現這裡附近有著不少其他神靈在巡視，這些人似乎也是在觀察警戒的樣子。
「這些人乃是各方勢力派遣來的力量，為了不引起恐慌，這些人都是各大勢力私底下的力量。如我神庭帝君的一部分人手也派遣在此，這裡就是我神庭所管轄的區域。」
時空之主的解釋讓江橫知道這個時間段局勢的危機。
儼然就是一副大戰即將要開始的狀態，放眼看去除了這些那些巡視的神靈之外，還有建設了不少建築，比如懸空的要塞，以及懸空飛舟，入目之處都是嚴陣以待的氣息。
並且還能看到一尊尊神靈在布置一些強大的陣法，陣法之繁瑣，以江橫的陣法造詣根本無法參透。
「見過神將大人還有尊者大人！」見到時空之主兩人，很快就有行者過來恭敬行禮。
「情況如何了？」時空之主擺擺手，正色詢問道。
「外界形勢還尚且穩定之中，界域之力雖有下滑，但還未達到瀕臨崩潰的邊緣，按照帝君還有古老者，萬物歸源會，群星聖殿等首領描述，界域之力會有一個閾值，哪怕降低至最低將會觸發世界之力的反撲。
所以帝君等幾位冕下認為界域壁壘就算再如何削弱依舊會有極強的壓制力！」
這名行者十分篤定道。
「壓制力將會有何等程度？」時空之主繼續詢問。
那行者略微沉吟便道：「對內景天強者壓制有限，但勉強能壓制至真神層次，而真神層次則會被壓制在半神乃至域主層次，不足為慮。」
聞言時空之主點點頭，心裡大概有了底。
而此時時空之主本人則是在江橫腦海中解釋道：「如若當真有如此壓制效果，或許當年我們並不一定會敗，且就算會敗也不至於如此沒有反抗之力。」
「那這又是為何會如此？」江橫狐疑道。
「唉，你且接著看吧。」
時空之主嘆了口氣，此時畫面繼續變化。
時空之主與母神兩人又與那行者交談片刻后就撕開了界域壁壘來到了外界。
江橫這是第一次來到外界虛空，因為是時空之主的第一視角，所以江橫身體上對周圍環境也是有一定的感知的。
比如感覺到這裡的環境有著極致的寒冷，冰涼，如同進入冰窖一般，不!比之冰窖更加恐怖，這裡的寒冷是深入骨髓深入神魂的，神魂都有被凍結的跡象。
「這裡就是外界虛空，在這裡沒有光芒，有的只有遠處偶爾的一個微弱的星星點點，但那些星星點點代表的並不是溫暖的恆星，而是一個個宇宙世界。
因為每一個宇宙世界都有界域之力的隔絕，所以那邊的光和熱都很難傳播太遠，所以你現在看到的光亮都是離我們這裡比較近的宇宙，稍遠一點的就不是我們肉眼所能捕捉到的光亮了。
一般而言如若高位半神踏入外界虛空，一個時辰內神魂就會被凍結，兩個時辰內神魂便會徹底壞死變成虛空中的一些混亂信息素，會逐漸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散。
在這裡如若內景天乃至更高層次的強者想要攜帶晚輩進入這裡，須的做好完全準備。哪怕是真神毫無準備進入這裡，一般而言法則耗盡之時，神魂也抗不過一天的功夫。
也就內景天強者在這裡因為有內景天的緣故，可以做到生生不息不懼此地的極致溫度。」
時空之主解釋著，江橫心中暗暗吃驚的同時，也借著當初時空之主的視角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艦隊群。
說是艦隊群有些不恰當，更像是巨獸群，遠處散布著許許多多在虛空中遊盪的異獸，這些異獸的模樣不同於主宇宙所見到的任何一種巨獸。
它們的體型大的有橫跨數十光年長短，小的也有一光年左右長短大小。
它們在宇宙中遊盪，體態各不相同，有的如蜈蚣有著密密麻麻的肢節，體表又密布密密麻麻的怪異眼珠，這些眼珠都散發著妖異的光芒，好似攜帶著恐怖的畸變元素。
「這些是外神飼養的蟲獸，他們將其稱之為撒達·赫格拉。這種巨獸本身就是真神級別存在。乃是一種攜帶恐怖畸變力量的巨獸，它們本身就像是畸變的根源，無時無刻散播者畸變力量，它們身上恐怖的信息素，讓同階真神面對它們毫無勝算。
這就像是在面對一種真神級別的病原體！強大而恐怖，讓人無比棘手！」
聽著時空之主如此說，江橫眉頭皺成一團，不由反問道：「師尊，怎麼會有畸變體根源構成的巨獸，難道他們這些外神就不畏懼這種巨獸嗎？不怕畸變，竟然飼養這種巨獸？」
「他們當然不怕，他們與我們不同，因為他們有族群中唯一的超脫者。當然我們稱之為超脫者，而他們對那位的存在則有著另外的一個稱呼！」
「另外的稱呼？」
「舊日支配者！我們懷疑這是那一層次境界的描述，具體如何我們不清楚。但我們有限的觀察中發現，這所謂的舊日支配者乃是更高層次的強大存在，疑似與開闢我們宇宙的那位至強者同等境界。
舊日支配者能吸收族群體內所有的畸變力量，這一層次在一定程度上已經不畏懼畸變，或許他們本身就散發著無比恐怖的畸變力量，而這種力量卻已經遠不能影響到他們。」
時空之主緩緩敘述著。
「其次，我們這些長期生存在本宇宙內的修行者其實是被宇宙本身保護的太好了。我們不同於這些外神，他們就是這附近諸多宇宙中最強大的掠奪者，他們常年遊盪在外界虛空，對外界虛空以及畸變都有著極為豐富的處理經驗。
且疑似對畸變的抵抗力也遠勝於我們。」
江橫聽得有些感慨，按照時空之主這般描述，那當年戰敗似乎也就成了十分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此時視野內江橫發現有一道道流光在飛遁著，透過流光，隱約間江橫看到一個滿頭觸鬚渾身滿是一些怪異鱗片和奇怪組織的生命體。
「這就是外神！內景天級別的外神？」看到這東西，母神眉頭微揚有些詫異道。
「不錯！」時空之主點點頭。
此時江橫發現當時的時空之主情緒似乎有些悲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