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五章 突飛猛進
十年時間對於如痴如醉汲取諸多知識的江橫而言相對於一個眨眼的功夫。
與白老的不斷交談之下江橫幾乎忘記了時間，直至到了後面江橫發現自己竟然有時候還能對白老一些言論做出反駁時，這才驚覺時間不知不覺過去這麼多年了。
同樣白老也愕然，看向江橫的眼神更是充滿了驚訝以及雙眼放光。
這十年來，可以說前面九年都是江橫在問白老在說。
但到了第十年，則變成了雙方互有來回，有時候江橫一個問題能讓白老沉吟片刻，有時候白老一個問題則能讓江橫想半天。
在這種相互探討之下，白老驚愕發現自己竟然也受益匪淺，他這些年隨著沉迷於實操鍛造對於以前的理論知識大多都是深入骨髓並不需要再去翻閱。
然而這次十年的探討，讓他發現以往的理論知識中竟然還有不少他忽略的。
這就好像一個畢業多年的人和一個在學校讀書的人一樣，畢業多年之人雖然各方面能力比後者強，但許多理論知識都還給了當初的老師或者書本。
此番這一番交流對白老而言有些恍若隔世之餘又有些驚嘆。
「你小子的理論知識只怕不下一般六階煉器師水準，不過繼續聊下去意義不大，接下來你可以著手實操一下，這樣對你的幫助將會更大！」
白老起身建議道，江橫點點頭他也正有此意。
隨著不斷汲取理論知識又與白老交談之下，自己的理論知識已經近乎於六階，不少六階的鍛造之法與之前的鍛造之法相互結合印證更是增添了不少感悟。
隨著感悟逐漸消化，那接下來自然就需要準備步步印證了。
「你小子之前不是有一套寶甲的圖紙嗎？我看現在你就可以嘗試一下鍛造了。」
聞言江橫也是會意重新拿出那張圖紙開始重新寫寫畫畫來，隨著這十年的提升，再看這圖紙江橫就發現許多以前所沒察覺的不妥之處。
「那麼就開始全面升級吧！」
江橫嘴角咧出一抹弧度，也不管旁邊白老，自己已經沉浸其中。
對此白老也不以為意，反而饒有興緻的看著江橫忙碌。
江橫塗寫的速度很快，僅僅花了一周的時間這才微微活動了一下骨骼，而桉台上的圖紙已經近乎自己能調整的完美狀態了。
「白老我已經調整好了，要不您幫我看看哪裡不足的地方需要更改。」
「嗯，你一直在畫的時候我也在看。」
江橫這才發現白老一直就站在自己身後。
「你的這套圖紙我看著還是不錯的，應該算是四階甲胃中的珍品，當然如果你能鍛造出來的話。」
白老說著笑呵呵的看著江橫，他這番話倒是實話實說，因為江橫理論知識和實操相差太大。
靠著理論知識修改的圖紙已經近乎於四階巔峰極限的全套甲胃，並且其中所需涉及的鍛造工藝也十分之高。
「晚輩先試試，再說這不是還有您老嘛！晚輩要是出了什麼岔子，您老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江橫笑呵呵的打趣著。
「你小子可真會想，老頭子這麼一大把年紀還要我幫你兜底。」白老吹鬍子瞪眼的，但臉上的笑意還是十足。
「何須老師出手，在下就能為老師分憂！」
就在江橫準備拍白老馬屁時，另一邊一道陌生的年輕聲音響起。
江橫這才驚覺旁邊竟然還有一個人，只是剛剛自己一直關注著和白老聊天沒注意到對方。
「你是.……」
江橫狐疑，這人赫然是白老的那位記名弟子來著，至於叫什麼江橫還真不知道，因為人家白老壓根連介紹對方的名字都懶得介紹。
「在下墨白！是白老師的弟子！」墨白彷佛是受到了某種羞辱，憋紅著臉道。
他還以為江橫這是刻意做出這般姿態，殊不知他老師白老壓根就懶得介紹他。
《控衛在此》
「墨白你記住你還只是記名弟子，什麼時候你能鍛造出讓老夫滿意的作品老夫才能認可你，而且你來這裡幹什麼？」
白老冷冷的注視對方輕哼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得上五層！」
「可……可是老師，他為什麼就能上來？」墨白臉上更加通紅了，老師竟然當著外人的面訓斥自己。
「沉小友是老夫的好友，他自然能在這裡！」
「可我是您弟子，我.……我.……」
墨白有些委屈了，憑什麼呀，自己可是老師的弟子，竟然連一個陌生人都比不過。
江橫算是看出來了，這墨白完全就是一個缺愛的孩子。
性子本來就比較孤傲，偏偏人家老師一點不待見他。
只是這種私事江橫也不好插手，只是默默看著。
「老師！弟子成為您記名弟子也有數萬年之久，為何……為何弟子始終得不到老師認可？」
墨白這會似乎已經有些真情流露了。
「弟子一向比其他煉器師更加努力刻苦，比他們努力數倍甚至數十倍，進步速度也是所有人之中最快的。弟子.……弟子拜入師門從未從老師口中聽到過哪怕一句讚許。
其實對於這些弟子都可以理解，因為老師您要求高，說明弟子在老師這裡所能得到的教導也將會更加嚴格。
只是弟子只想上五層離老師近一些，哪怕只是偶爾幾次也行！」
說著墨白這孩子竟然都有些眼眶泛紅了。
聽著這一具具聲情並茂，擲地有聲的言語，白老面色依舊冷峻，不過神色上還是有稍許的鬆懈。
半響他嘆了口氣。
「罷了，你就在這裡呆著，不過好好看，沉小友的技藝你可以看，可以學，但不要說話！」
白老最終還是同意自己這記名弟子墨白的請求。
聞言墨白雖然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快，但面上總算是鬆了口氣。
不由的就用十分隱晦的眼神瞪了眼江橫，那眼神好像在說，老師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江橫心裡暗自搖頭，也不多說什麼自顧自的開始進行著鍛造的前置工作。
這裡的材料都十分齊全，每月軍團負責人都會悉數將這棟大樓每一層的材料物資補滿，所以不存在缺少材料的可能。
如果需要一些稀有且特殊的材料，普通煉器師可以寫申請遞交給白老。
白老同意那就會遞交給軍團，而軍團總會不予餘力的滿足。
這次江橫所需鍛造的寶甲到不需要什麼珍惜材料，所用只需要尋常四階煉器材料即可，偶爾少數的珍惜材料五層這邊也有一些足夠用了。
倒是寶甲所需的尋常四階材料量比較大，好在這裡也是準備充足，都不用江橫去操心。
一番忙碌，很快就準備好了材料。
見到這一幕，一旁的墨白心裡暗自發笑。
他來這裡也有一會功夫了，眼睛早就看到了桉台上的圖紙。
「哼！全套的甲胃鍛造，這種全套鍛造難度無限接近於尋常五階神兵，且工序繁多，稍有不慎就會導致全盤崩壞，我倒要看看這人到底有什麼本事能讓老師如此看重。」
墨白心中暗自冷笑，他已經打定主意，如果這可惡的傢伙一旦出錯，那他就會對其進行批判，然後再請求老師讓自己接手繼續嘗試。
對此墨白多少還是有點信心的。
就在數千年前為了提升自己的技藝他也是嘗試過同階級難度更大的甲胃鍛造。
為此，他期間失敗了不下十餘次，也多虧了他背靠軍團，在這裡資源管夠。
當然他當時煉製的不過是二階寶甲，這樣就算失敗，對材料的浪費也可以降至最低。
最後自然是成功了，雖說比較驚險，最後出的成品質量也只能算勉強堪用，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有了第一次成功經歷，以他四階煉器師的水準和眼光，再次鍛造成功率必然再度增加。
至於眼前這人鍛造的是四階寶甲，對此墨白也絲毫不擔心。
以他如今的水準和眼光，他覺得自己有五成把握勉強將寶甲鍛造出來。
質量當然無法保證，不過這無妨，反正只要比對方好就行。
於是他看的格外認真，從江橫剛開始的每一個步驟都是如此。
一點點細節絲毫不放過，每次看到江橫一些略顯生澀的動作時，他心裡就忍不住暗自腹誹以及鄙夷。
心裡不禁也泛著滴咕。
「這傢伙煉器技藝雖然有些，但明顯沒有鍛造四階甲胃的經驗，甚至連甲胃鍛造經驗都不具備，怎麼老師就這麼看重他？」
對此墨白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墨白漸漸發現一個神奇的地方。
雖說對方動作略顯笨拙和生澀，但他發現對方每一步都沒有出錯，或許慢了點，在都做到了完美。
就好像每一個煉器步驟都是教科書級別的一般，如果忽視對方笨拙的動作話。
墨白是越看越奇怪，心道這人到底是怎麼做到明明動作很生澀，但最後總能做到完美的？
他當然不知道江橫這種理論知識遠超實操的另類。
一般大多數人都是實操遠勝過理論的積累，但江橫不同，他人手太多了，腦子也太多了。
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江橫的鍛造流程也總算是走完了甲胃鍛造前面最基礎的部分。
對於基礎算是江橫的強項。
原因也很簡單，江橫最初接觸的都是理論，理論都讀爛了這才接觸實操。
這就好比習武，還沒學懂就去練，那麼練的越久錯的越深。
其實如墨白就是典型的例子，他早年就是理論還沒學明白，又沒名師指點，一個人在那裡瞎練，然後就練出了一大堆臭毛病。
偏偏這些臭毛病在剛開始的時候就養成了，然後改都改不過來已經形成身體記憶。
這也是白老最不爽這個記名弟子的一點。
以前的路子走歪了，後面再想修改再想補救也就晚了。
但江橫就不同，在白老看來江橫就像是一塊最初形成時就近乎於完美的玉石。
根基近乎完美，這樣白老覺得只要自己不蠢不把人帶歪了，那麼江橫未來成就將不至於他巔峰時刻。
只是隨著江橫鍛造的不斷深入，他的劣勢也顯現了出來。
那就是沒有中位層次甲胃的鍛造經驗，別說是甲胃就連最基礎的四階神兵他都沒有鍛造過。
如此一來江橫的動作和鍛造就出現明顯的變形和怪異。
這就好像明明前一秒還是優等生，下一秒就變成了差生。
「哼！這傢伙果然原形畢露了，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這些全都落在墨白眼中，看著江橫鍛造時頻繁出現一些紕漏，他甚至都能想想不用多久，這套甲胃就會在半成品時直接崩潰。
「老師要不還是我來吧，我以前鍛造過甲胃，對這塊還是有點心得。」
墨白沒忍住開口建議道。
然而白老卻是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嘴裡低喝道：「閉嘴！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將墨白給懟了一嘴，白老旋即又用比較和煦的聲音道：「沉小友，注意這一步用亂星迴旋錘法，對付這種四階需要激發內部特性的積鐵，無序的錘法更能激發材料的性能，往往比一些常規錘法更有效果。」
聽到白老的指點，江橫心頭一動。
「對！這是積鐵，屬於隱性材料，需要用無序的鍛造法使其將內部的金屬特性展現出來才行！」
念及於此，江橫揮舞手中鍛造錘的動作幾乎是如絲順滑般自行轉換為混亂無序的揮舞動作，手中的就鍛造錘就像是無數沒有規則的隕石朝著鍛造台上的材料砸了過去。
乒乓之聲不絕悅耳，密集的敲打聲連成一片就像是連成一片的美妙樂章。
看著這一幕，墨白心裡很不是滋味。
「憑什麼老師對他這麼關照？如果沒老師指點，這些沒有經過激發的材料融入甲胃，只怕會瞬間……」
墨白捏緊了拳頭，感覺很是不爽，一種名叫妒火的玩意在他內心瘋狂灼燒。
隨著亂星迴旋錘法的不斷敲擊，這些材料總算是盡數激發了其內部的材料。
而這時墨白不由眉頭微皺。
「怎麼回事？這傢伙明明剛開始的時候錘法用的還比較生疏，不過最後怎麼有點老師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