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七章 祂有自主意識？

  能不蠢嗎？

  天霜老祖現在恨不得打死天霜皇，當初天霜皇為什麼要生出這麼個孽障！

  把一家都給坑死，類似於樂這種簡直就是送全家螺旋升天。

  樂此時已經陷入一陣的獃滯，他面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

  「我……我.……」

  他哆嗦著半天一句話都吭不出來，他的確在剛剛兩人的談話中就聽出一些不對勁，但最後也是想搏一把，如若當真能奪舍一尊高位半神的肉身，那到時候天地之大他哪裡都可去的。

  可惜，金天明太精明了，也太老謀深算了。不僅設局坑殺了一尊高位半神，還將身為棋子的樂玩弄於股掌之間。

  「不！那是我的！我的！」而就在這時，樂忽的發瘋似的沖向天霜老祖的無主肉身。

  「何必呢！」

  然而樂卻絕望的發現，自己被一層蠕動的金色液體所覆蓋。

  「原本你為本座貢獻這麼大，本座想著事後留你一條狗命，現在看來還是算了！」

  搖搖頭，金天明微微虛按了一下手，緊接著就見樂的身軀在金色液體之內一點點扭曲，骨骼在巨力的作用下飛速碎裂，很快金色液體內就出現一團紅色。

  一甩手，金色液體消失。

  金天明這才看向天霜老祖的肉身。

  「高位么？不過現在歸我了！」

  話音剛落，金天明軀體直接液體化，這些液體直接飛撲向天霜老祖的軀體。

  神魂離體率先鑽入天霜老祖的軀體之內，隨之就是這些金色液體也從軀體七竅內鑽入其中。

  這種詭異的能力讓在場不少半神都是微微挑眉。

  奪舍他們見過不少！

  但那僅限於神魂奪舍肉身，從未見過肉身與另一具肉身相融的。

  「神通？」

  劍無神同樣也注意到這一幕，嘴裡呢喃著，但又不太確定。

  隨著無數的金色液體鑽入天霜老祖肉身之內，肉身膚色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鍍上了一層金色。

  同時天霜老祖的肉身樣貌也開始扭曲蠕動起來，竟是在一點點變成金天明的模樣。

  他這是要把天霜老祖的痕迹悉數抹除！

  事實上他也的確做到了。

  一般情況下，奪舍之後雖能在一定程度改變肉身樣貌，但那僅限於境界高的人對低境界肉身進行改造。

  像天霜老祖這種，一具高位半神的肉身，肉身肌理骨骼和樣貌都已經接近固化很難撼動。

  然而在金天明手中卻不是這樣，他就像是操控自己的軀體一樣自如，甚至比天霜本人還熟絡。

  「呼！」

  直至徹底完成改變，金天明這才扭了扭這具新身體的脖子長處一口濁氣。

  他看了看四周最後朝雷暴十分明顯的眼神交匯了一下，雙方都是笑了起來。

  他們二者早就勾搭在了一起，甚至說雷暴就是金天明的化身之一。

  「這麼多年裝的可真累呀！不過本體你也是能苟！我這化身都已經踏入中位巔峰即將踏入高位，你硬是能憋著！」

  雷暴嘆了口氣，他這番話僅限於他們二人可聽見。

  「呵呵，不過現在也要回歸本體了！你做好準備了嗎？」金天明直視雷暴，心靈言語著。

  「我想過這一天，不過罷了，你我本就一體，我融入進去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話音剛落，雷暴體內的法則竟然開始如水流一般流動起來，明明是雷霆法則，此刻竟然有點違反常態！

  這一幕也吸引了周圍眾人的注意。

  劍無神這次更加詫異了，眼前這突然出現的傢伙似乎給他的驚詫還真是一波接著一波。

  「我金天明蟄伏近百萬年，正所謂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今日就要讓天下都知道我金天明乃是執棋者！」

  一聲長嘯，金天明身上七階半神的氣息爆發，兩股法則異象開始在他上方呈現。將上方渲染出金色與冰霜之色。

  同時金天明與雷暴的身形緩緩交匯，兩人就像是重疊了一樣，隨著徹底重疊，兩人已然是不分彼此化為一體。

  隨著融合完畢，上方更是多出了一種異象，出現雷霆滾滾之象。

  這一幕讓所有圍觀半神驚詫莫名。

  「這.……這怎麼可能！一個人怎能同時掌握多重法則！」蒼天滿臉的詫異，這完全與他以往的認知出現巨大偏差。

  「我聽說過異種能掌握兩種法則的變種，但從未見過這種情況！」碎金皇奎滅也是眉頭緊鎖，彷彿陷入一種無法想象的難題之中。

  「有點意思！」劍無神雙眸綻放劍光，不斷審視著這種從未見過的異象。

  然而金天明的變化還未徹底結束。

  幾乎是在他爆發氣息的剎那，與此同時遠在周遭附近數十個超星系團之內，有無數各色不同身份的人同時仰頭看向遙遠星空的某處。

  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俗王朝，在一條十分熱鬧繁盛的都城之內，諸多市井平民正在圍觀一位抱劍男子盤坐在地上。

  因為男子面前豎著一塊木牌，木牌上寫著，『祖傳寶劍，千金可賣！』

  男子的價格太過昂貴，這吸引許多好事的江湖客來了興趣，紛紛想要測試一下對方手中的劍是否當真值這一千金！

  只是就在一名江湖客與這位抱劍男子攀談之際，抱劍男子就像是魔怔了一樣仰頭凝望星空。

  ——

  而在一片星河之中，一艘商用星艦正被數十艘明顯是星盜的艦隊圍攻。

  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的接舷戰，商用星艦甲板上不斷有星盜跳了上去。

  不斷有商隊護衛被兇悍的星盜用能源槍或者強大的武者實力砍殺。

  但很快船艙內衝出一個氣息達到域主層次的強者，強者勢如破竹瞬殺數十位上等境界的星盜。

  不過很快星盜之中也衝出一位境界達到域主後期的星盜頭子。

  星盜頭子僅僅一擊就將對方給砍傷，只是就在他準備乘勝追擊時，他猛地怔住，如之前那個抱劍男子一樣仰望星空。

  這樣的情形在西克超星系團周遭數十個超星系團無數人身上出現，他們都在仰望星空同一個位置，那就是金天明所在。

  「萬法合流，給我歸位！」

  金天明低喝，他的聲音一瞬間超越無數光年傳達至每一具化身腦海之中。

  下一刻就見無數的法則氣流朝金天明所在匯聚而來。

  這些法則飛射而來的速度不可謂不快，僅僅數十息，就見漫天的法則氣息如流星一般紛紛墜向金天明。

  這聞所未聞的奇觀讓所有人都大開眼界。

  這已經不是驚世駭俗了，而是徹底顛覆三觀。

  就連一向比較淡然的劍無神此刻也是心神劇震。

  他一向以一心一劍著稱，不為外物所動，但今日卻不得不心中震動。

  這種奇觀自然也被星雲半神等人看在眼裡，就連原本呆在洞天秘境修養的江橫此刻也悠悠醒轉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這一幕。

  「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那個人是誰？」

  因為距離太遠，星雲半神不太清楚先前天霜老祖那邊到底發生什麼情況了。

  「不太清楚，看著像是法則異動，很多股法則突然不受控制朝著某處匯聚，這很不可思議。」

  通天候也是納悶。

  「誰有這種能耐能操控這麼多不同類型的法則？」

  「以侯爺的見聞都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嗎？」星雲半神不解。

  「你當我是開創宇宙的至強者嗎？眼下這情況別說顛覆認知，只怕這宇宙每一個人能做到！就算是武神老人家也不可能！」

  通天候頓時就罵了起來，不過罵完他更迦納悶了。

  因為眼前這一幕根本就不符合常理，甚至說不符合宇宙意志和規則才對。

  「據我所知，除卻肉身道武夫可以容納多一種法則之外，也就異種能容納雙法則甚至加上肉身道那就是三法則。但這麼多法則，難道此人不會被宇宙意識撕碎嗎？」見通天候靠不住，星雲半神開始以自己的理解思索起來。

  「哼！正常來說肯定不為宇宙意志和規則所容，甚至會瞬間降下天罰，乃至宇宙意志和規則會直接將其人的肉身和神魂撕成碎片！」

  通天候輕哼，正因為如此，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他不知道到底是誰能讓宇宙意志和規則都對其寬宏大量，甚至視而不見！

  「我怎麼感覺對方氣息有些熟悉？」江橫摩挲著下巴喃喃自語，隱約感覺對方氣息似乎自己可能哪裡見過。

  ——

  這樣的異象也讓天地間一些真正的大能有所感知。

  一片獨立的廣袤大陸之上，這裡散發著無上神光，大陸正中心有著一片極為龐大的恢弘皇城，城內有著無數道偉岸恐怖的氣息。

  大周中央皇都——

  「這次似乎又有異象，不過又不太明顯，貌似被什麼東西給模糊了！觀星候你可知這是怎麼回事嗎？」

  一處如巨人神殿一般的宏偉肅穆的殿宇內，一道身形足有千米的宏偉巨人正端坐皇位之上，他的背後似乎懸浮無窮星光，讓他的每一句話都充滿恐怖的威嚴。

  「回陛下，似乎是宇宙意志在為其屏蔽，我不知道誰有這般大的能耐能讓宇宙意志都幫著屏蔽。」老者模樣的觀星候在下方拱手作揖態度謙卑。

  「唉，最近異象愈發頻繁，這不是什麼好事。可惜老祖宗也不知道在哪裡閉關，希望大劫來臨前老祖宗能出關吧！」

  皇位上的宏偉聲音嘆息著，他的聲音明明只是低聲呢喃，卻如神音帶著威嚴和浩大的聲浪。

  而他卻不知道的是，在另一片不屬於主宇宙的位面之內。

  這是一個各種意識混亂的位面，各種事物都呈現十分誇張的顛覆，但又有許許多多的主宇宙生靈想都不敢想的宇宙奇觀。

  這裡是第九維度，有人說這裡的景觀是宇宙誕生之初還遺留下的一些奇觀。

  不過這的確有一定的依據，因為這裡屬於最接近宇宙邊緣地帶，據說在此之外就是世界壁壘。

  在世界壁壘之外就是無盡黑暗，壁壘之外一片漆黑什麼也沒有，沒有法則沒有空間，甚至沒有時間和空間的概念。

  曾有人猜測，如果有人誤入無盡黑暗，那就算有無盡壽元，也會在接下來數十年內精神崩潰而自覺！

  當然就算有人誤入也幾乎不可能做到，因為想要從內部打破世界壁壘衝出本世界，據說那得是接近至強者那一層次才行，當世最強者武神可能也做不到。

  只是在這第九維度最薄弱所在還真有一人存在。

  第九維度按理說乃是超維神國本土所在，活躍在此的，大多是不懼這混亂顛倒現象而導致精神崩潰的智械種族。

  但此人分明就是血肉之軀。

  這是一個上身赤裸的魁梧男子，他看起來只是年僅中年模樣，但卻給人一種悠久滄桑的感覺，彷彿這是一尊活了無數歲月的古神！

  他的竅穴如一個個世界不斷吞吐著周圍那些世界誕生之初的規則之力，不過似乎並未直接吞噬，而是一種類似於交流的修行。

  此人正在不斷與這裡的規則進行交流，但更多的更像是一種觀察，在觀察這種宇宙誕生之初的規則演變。

  他的雙眼彷彿已經緊閉許多歲月，就像是在這片空間陷入許多歲月的沉睡。

  但就在此時，他的眼皮顫動了一下，雙眸緩緩睜開。

  「山中無歲月世外已萬年！我這次閉關已有多少萬年了？」

  中年人呢喃著，旋即輕笑著搖搖頭：「算了不想了。」

  臉上浮現著自嘲的笑容。

  「想要將自身大道與大道長河分離自成大道長河還是太難了，哪怕是觀測世界誕生之初的規則也是如稚童學舞，真不知道當初那位至強者是怎麼演化出這等繁瑣的法則的。」

  呢喃著，他彷彿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傾訴著什麼。

  「咦！」

  忽的他雙目綻放淡淡的神光看向某處，雙眸好似穿透無數維度直視某處。

  「這是什麼？怎麼會.……」

  中年男子平淡的神色彷彿時隔無數歲月首次露出震驚之色。

  「世界意志化身？！」

  言語中有些不可置信，又覺得不太真實。

  「你果然誕生了自主意識！不過為什麼現在降下化身呢？是著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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