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章 斬
這試兵場就在這處大型鍛造密室的旁邊,是另外一處同樣寬敞的房間,不過這裡更加空曠,不同的是,這裡的牆壁地面似乎都是一種黑色的岩石打造的,一塊塊鋪的很是整齊,有些地方倒是能看到一些淺淺的刀劈劍砍的痕迹。
除此之外旁邊還有一些鐵木樁子和一些特殊的木樁,上邊都有許多劃痕。
「此地使用的是黑鋼石,你盡情施展!對!盡全力施展!」
於有道有些語無倫次,說話的語氣都顯得格外急促起來,恨不得江橫立馬揮一刀。
少莊主於守仁也是滿臉期待的看著江橫,同樣是期盼滿滿。
江橫很理解兩父子的這種心態,鍛造大師最希望的莫過於看著自己鍛造的武器所作出的表現。
江橫深吸了一口氣,開始鼓盪氣血,肌肉開始緩緩膨脹起來。兩父子看的眼睛一點點睜大,眼中的期待之色更盛。
自己鍛造的兵刃當然不希望被平庸之輩所使用,最希望是有人能夠完全發揮兵刃的威力,這樣不僅能說明鍛造者的能力,更能為鍛造師揚名。
此時於守仁已經激動的顫抖了,這柄血兵可是他一錘一錘給打出來的。他也越來越期待血兵所能施展的威能。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於老莊主已經開始默默的念叨著。
江橫提著一股氣血開始全力涌動,右臂的肌肉開始急速膨脹,青筋一根根凸起猶如一條條盤繞的游龍,身上開始出現密密麻麻的紅色星辰,星辰散發出的血線光芒開始形成一條條血色游龍。
一共八條在體表遊動,從胸膛後背一股腦的朝右臂一齊涌去。
手中的血兵血色光芒開始逐漸耀眼起來,江橫開始緩緩抬起手中長刀,黑色刀刃高高揚起,頭上束縛的繃帶開始散開,黑髮散亂,黑髮在炙熱的氣浪之下四散飛揚,看起來顯得有些狂亂。
眼睛直視不遠處的黑色牆壁,小臂之上已經高高鼓起至極限。
「覆海!!!」
一刀狠狠落下,下一刻一抹血光劃過,血光幾乎布滿了於家父子兩人的雙眼,緊接著只覺得身形被一股巨力推搡著向後爆射而去。
於守仁被這股炙熱的氣浪掀翻之下倒也不忘父親的身體,連忙調整倒射出去的方向。
嘭!
兩人倒飛出去,於守仁被自家老子充當了肉墊子。
噗!
於守仁猛地噴出一口血水,背後劇痛,眼前被一片血光遮住,滾燙的高溫灼燒的他臉頰生疼,可他依舊不想閉眼,眼睛死死瞪圓想要拚命看清楚眼前這一幕,哪怕雙眼已經是淚水不自覺的滑落。
身上的於有道也差不多,他身子差面色有些發白,但依舊睜大眼死死的看著。
耳邊只有一陣久久不散的刀鳴,足足持續了數息,這聲刀鳴開始緩緩褪去,而眼前的血光也緩緩消散,視野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砰!
黑色長刀重重的插入地面,江橫一手支撐著刀刃,胸腔劇烈起伏著。
剛剛那一招直接使出了覆海十之七八也就是目前所能施展的極致了。黑色圓球開始緩緩恢復體內血氣。
剛剛他清晰感覺到,這血兵的確能完美的適用血氣招式的噴發。
看向對面,此時視野所見.……牆壁……
已經不見了!
雖早有預料,江橫還是瞳孔驟然一縮,黑鋼石打造的牆壁那一面已經不見了,甚至兩側的牆壁也毀去大半,從自身腳跟向遠處蔓延出一條長長的空曠之處。
小小的空間內已經全是扭曲的感覺,眼睛看過去就像是周圍一切都顯得不斷扭曲,滿是氤氳之氣。
呼吸都顯得格外沉重,呼吸進入肺部的空氣都像是火辣辣的感覺。
於有道雙手顫抖,他擦了擦眼睛的淚水,再次看著眼前這一幕。可視野所見與剛剛看到的還是一模一樣。
遠處將近五十米已經變成了空蕩蕩的一片,遠處沒有火把,顯得漆黑暗淡,但此時都已經變成了白蒙蒙的一片,蒸騰之氣不斷在冒著。
「我於氏列祖列宗在上,於家後輩於有道與其子於守仁此生終於完成先祖遺願!」
噗通一聲!
於有道直接跪倒在地,整個人泣不成聲,同樣他兒子於守仁更是激動地又是哭又是笑。
總算是緩過勁來的江橫長出了口氣。
「這一刀似乎還隱約有些出乎意料啊!」
江橫心中默默估摸著,剛剛那一刀竟然比起自己用手施展覆海提升了將近百分之一百左右。而且這還是不提這刀身重量的!
這直接提升一倍?!
江橫真的有些驚喜了,難怪那位霸王都如此嚮往一柄血兵,甚至不惜威脅聚賢山莊。
「就是太長只能背著了!」
江橫搖搖頭,不過這不能算是缺點。
「於前輩,這血兵.……我很滿意!」
江橫看著地上泣不成聲的於家父子,等兩人緩了緩這才開口道。
「好!好!滿意就好!」於有道起身掩去臉上的淚水,輕笑道:「不好意思讓江小友見笑了!」
「哈哈,於前輩你只要不怪我毀了你這試兵場才對!」
「哈哈!」於有道捋須笑的很是開心,他擺擺手笑道:「你就是把整個莊子都給毀了我也不介意!」
「那哪能吶?」江橫調笑道。
於有道和於守仁兩父子笑呵呵的帶著江橫出了密室,對於那祖傳的密室甚至完全沒有理會。
三人來到書房,於有道與江橫落座主副兩座,而於守仁則坐在一旁顯得還是心情難以激動,少莊主搓著手看向江橫的眼睛已是滿眼星星。
婢女奉上茶水之後,便匆匆離去,於有道清了清嗓子看著江橫的目光已經決然不同了。
「說吧,江小友你如今的實力到底如何了?」
見江橫沒有立刻回答,於有道側頭笑道:「這兩具妖魔屍體是你殺的?」
「嗯!我殺的。」江橫沒有否認。
雖然早有猜測,但真正得到江橫的正面回答,於有道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兩父子相互對視一眼,眼神之中心情都有些難以平復,更有些無法抑制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