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生死不明
雲沾衣並沒有把全部計劃告訴趙子涵，既使是他最愛的女人，在此等大事麵前，他也不信任她。
趙子涵隻覺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七皇子突然下落不明，雲沾衣又要出征，她突然感到深深的不安。
“我要跟你一起去。”趙子涵堅定的說，雲沾衣沒有打仗的經驗，而且還受了這麽重的傷，她不能讓他冒險。
“別任性，你知道這很危險，我顧及不到你，你隻會給我添麻煩。”雲沾衣冷酷的說。
“我知道。”趙子涵知道雲沾衣說的是事實，她能在戰場上幫他什麽，可她就是有種深深的不安。
“乖乖待在這裏，等我回來，我走之後千萬不要離開王府，現在府裏除了那些妾室，都已經換成我的人，他們全都會聽你的。”雲沾衣已為趙子涵安排好了一切。可是他知道趙子涵的脾氣，隻能再一次提醒“記住，無語我發生什麽，千萬別離開，特別是皇帝或是其他人請你出去，千萬別出去，有什麽就吩咐我的人去做。”
看著雲沾衣這麽緊張自己，趙子涵感同身受，“好，我不離開，我等你回來，快去快回。”
趙子涵把雲沾衣送出城門，雲沾衣還是不放心的叮囑，“就算是太子跟三皇子來請，也不去，還有，如果七皇子回來了，再我回來之前，什麽都不要聽，什麽都不要信，隻要相信我，就可以了，知道嗎？”
“嗯！”趙子涵想要強忍著不哭的，可是當雲沾衣溫柔的撥弄她的頭發，她就再也忍不住了，這是他們對彼此敞開心非後，第一次要分開這麽久，還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這年秋天，雲沾衣假扮的明王爺帶著五萬大軍離開了京城，去了東三省，趙子涵每隔幾天就會到城樓上觀望，一看就是一天。
這年秋天，黎姿冉如願嫁著了太子，場麵宏大，或許這是所有女孩子都期望的吧，一個盛大的婚禮。看著已經成為朋友的黎姿冉能完成她沒有完成的心願，趙子涵多少有點感慨。
這年秋天，趙子涵沒有收到七皇子的任何消息，據說有人在崖底找到了血跡，卻沒找到七皇子，趙子涵有時會想，七皇子曾經跟她說過的會離開，難道會是用這種方式嗎？如果是這樣，那雲沾衣會不會知道內情呢。
“在幹什麽呢？”黎姿冉大搖大擺的來到趙子涵麵前，趙子涵正在發呆。
“沒幹嘛，今天怎麽這麽早來我這裏。”黎姿冉自從嫁給太子之後，卻三頭兩天往明王府跑，原因，當然是她雖然嫁給了太子，但太子並不怎麽待見她，反正她這個名份是跑不了的，她也懶得去討好太子。
“他跟他三弟不是討論國家大事呢嘛，我避閑呢。”
“多事之秋，是該避閑。”趙子涵也深黯皇族的生存之道，不過，黎姿冉可比她當初做的好太多了。
“你家那位，還沒消息嗎？”
“前幾日聽上報給皇上的快報說，正在鎮壓。不過，這送個信都要好幾天，真不知道那裏情況怎麽樣了。通信太差，是我最恨這裏的地方。”趙子涵也忍不住對黎姿冉念叨，沒想到這種時刻，居然是她陪著她。
“這些流民也太可惡了，沒事瞎胡鬧。”黎姿冉也是偶爾聽過太子議論才知道明王爺是去鎮壓流民了。“對了，你一個人在府裏也怪無聊的，不如去太子府住吧。也省得我每天跑來跑去的。”
“謝謝你的好意了，我不想離開，這裏還有好多事等著我做呢。”
“做事？什麽事？就曬曬那些梅幹菜？趙子涵小姐，你可是王妃耶。”黎姿冉看著趙子涵幹起活，一點也不馬虎的樣子，直想吐曹。“行了行了，你別幹了。”黎姿冉一把搶過趙子涵手上的掃把。“我告訴你，是太子叫我來請你的。我都答應他會請到你，你別害我沒了麵子。”
“請我去做什麽？”趙子涵不免奇怪，雲沾衣走前再三囑咐她不能出門，怎麽偏偏這個時候，天天都有人來請，不過都讓她以染了風寒不能去做借口。
“這我怎麽知道，誰知道他們兩兄弟要幹什麽，神秘著呢，都不讓我靠近書房。”話說黎姿冉也不是笨蛋，她怎麽可能看不出太子與三皇子有陰謀的樣子，可誰叫她嫁了太子，當然一切以他為先，有助於他登上帝位的，她什麽都會做。
“那你幫我回了太子吧，就說我身體不好。”趙子涵謹記雲沾衣臨走前的話，他會這麽慎重，怕是也查覺到什麽吧。
“這可不行，你就好心的去陪我幾天嘛，我可是跟太子打了包票了，你非去不可，走走，現在就走，我家又不是狼窩，至於嘛你，看在我麵子上都不行？”
“好好好，我答應行了吧，總得叫春桃給我收拾些衣服吧。”趙子涵實在扭不過黎姿冉，心想著，反正是太子家又不是別的什麽陌生人。
“行，讓我先去叫人準備馬車，在外麵等你，快點啊，正好趕回去吃午飯。”
一個小斯走近正在等春桃的趙子涵，低聲道：“王妃，王爺交待過，你不能離府。”
雲沾衣在趙子涵身邊按排了很多明衛暗衛，照顧她的一切。這點每每都讓趙子涵感動不以。“沒事，我是去太子府，那裏會很安全，你們也不用跟去，對了。你們最近有沒有王爺的消息？”這是趙子涵最關心的。
“屬下不知，王妃放心，王爺武功高強，不會有事的。”
“嗯，還有徐半仙跟著，應該會沒事的。”趙子涵自我安慰。
趙子涵來到太子府，午宴早已備妥，太子與三皇子都在，仿佛正等著趙子涵。趙子涵與黎姿冉落坐，四人就這麽兩兩相對，趙子涵對麵坐著的是太子。
“趙子涵，你可是讓我們好等，來，罰酒。”
趙子涵自知無故拒絕了好幾次太子與三皇子邀請，心中有愧，也不多話，非常幹脆的幹了一杯，說實話她酒量不大，剛一杯就雙頰微紅。
“好，爽快，這才是朋友。我們好久沒見了，再一起幹一杯。”太子見機行事，繼續勸著酒。
“你知道我不知道會喝酒。”幸好趙子涵還算頭腦還算清醒，她今天來的本意就是想弄清楚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要灌我酒，有什麽就問，我們不是朋友嗎？”
太子當下有種被揭穿的難堪，三皇子見勢必不妙，道：“看來對我們趙子涵，還是實話實說的好。”
“怎麽了，有什麽話就要跟我說，不要跟我饒彎子。 我們不是朋友嗎？”
太子屏退下人，連黎姿冉也被他趕了出去。趙子涵越來越覺得有什麽事了？不會是關於雲沾衣的吧，還是七皇子？
“趙子涵，我們也不想騙你。”待隻剩下三人，太子才恢複與趙子涵的親近麵貌。“我們就想問你，當時你出宮之後發生了什麽事？”
“幹嘛突然問這個？”趙子涵心生警惕。
“這個事關重大，希望你如實告訴我們。”太子真摯的看著趙子涵。
“當時我不落了水嘛，被衝到宮外後就被明王爺救了呀。”趙子涵按排當時與雲沾衣竄通好的說法說。
“那皇叔救你之後，到你們回王府之前那段時間，你們在哪兒？”三皇子一付不相信和對趙子涵失望的表情。
難道他們發現了什麽？這可如何是好？趙子涵一下慌了，對了，她記得雲沾衣曾告訴她，如果被人問起這個該怎麽回答來著，她一時想不起來了。“真糟糕，偏偏在這個時候想不起來了。唔。”趙子涵連忙捂著嘴，一不小心把心裏話說出來了，還好不別的什麽。
“你忘了，沒關係，那你可認得這個。”太子拿出一堆首飾。
“這首飾有什麽不同嗎？認不出來？”趙子涵現在是給他倆搞懵了，一唱一和的這是唱哪出。
“你認不出來，我可是認出來了，這些首飾上都有宮裏的印章。”
“哦，幹嘛跟我說這個？”
“趙子涵啊趙子涵，難道你忘了，那天就是用這些首飾，騙待衛你是個自私出逃的小宮女，而用來收買他的嗎？”
趙子涵臉色一僵，她怎麽把這茬給忘了。“是，是，是又怎麽樣。難道你們今天是來問我罪的嗎？”
“我們不是想問你的罪，隻是想知道，皇叔為什麽要幫你說謊，你偷偷出宮是事實，但之前的誤會已經解開，皇上根本不會在意你怎麽出的宮，我想，皇上應該在意的是你與皇叔怎麽遇到一起的。”
“你們到底要說什麽？”
“我們隻是想知道，你出宮之後，與皇叔發生了什麽，他要隱瞞什麽？為什麽與你回來之後，與之前的個性簡直判若兩人？”
“你問我的問題，我都答不上來，都是明王爺的事，你們應該去問明王爺。不早了，我還是先回去了。”趙子涵算是明白雲沾衣不讓她出府的理由了，他是感覺到要露餡了嗎？
“你不能離開。”太子攔著趙子涵。
“為什麽，我可王妃，就算你是太子，也還攔不住我。”
太子終於麵露難色，“父王已經對皇叔起疑，為了不打草驚蛇，父王本來想把你暗中囚禁起來，還是我與皇弟極力反對，才換來讓你暫住太子府，你就不要讓我們為難了。”
“皇上懷疑王爺，什麽意思？說清楚。”趙子涵隻聽進去這句話。
“趙子涵，你還是不要參於這件事，既然你什麽都不知道，放心，我會保你周全的。”
“我不要你的周全，我隻想知道我相公是否周全。”
太子與三皇子兩人對視幾秒。決定告訴趙子涵，“若他不是你的相公明王爺呢？”
“什，什麽？”趙子涵不敢震驚的是，他們這麽快就知道了雲沾衣的身份。
“皇叔不是去鎮壓流民了嘛，但是最近我們收到消息，流民不但沒被鎮壓，反而越演越烈，皇叔請皇上再加派兵去。”
“鎮壓不過來，當然要派兵了，這有什麽奇怪的。”
“本來是不奇怪，可惜父王在軍隊中安了親信，親信的消息是皇叔一到東三省就安營紮寨，就再也沒動過地方，而且也從未出兵鎮壓過什麽流民。以上種種，再加上皇叔回朝的所作所為，與之前給人的印象差別實在太大。是人都會懷疑。”
“所以，你們是說，這個明王爺是假的？而且不但是假的，我還跟他竄通好了是嗎？”趙子涵嘴上譏諷道，其實藏在衣袖裏的手早在發抖，如今雲沾衣不在她身邊，說她不害怕是假的。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一切隻是猜測，要等皇叔回朝才能真相大白，這期間，你還是待在太子府安全些，最起碼，父王，不會來找你麻煩。”
趙子涵有一瞬間的感動，到現在還這麽相信她，或是就算不相信，還這麽幫她，她真的交了兩個不錯的朋友。“我知道你們的好意，好吧，那就等他回來吧。”如果雲沾衣知道她一直待在太子府而不回王爺府，他一定會警惕，到時他還會不會再回來冒險可就不知道了。
“好，那你就安心在這住下吧。”
“七皇子，可有消息？”
太子與三皇子麵露憂傷，他們這個七弟真可謂是命運曲折啊，“還沒消息，不過沒有見過他的屍體，就是個好消息。”
“是，七皇子是個好人，會有好報的。”世間的事，哪有什麽公平可言，趙子涵隻是在自我安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