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半路截殺
我和墨羽湘雖早已身經百戰,見如此陣勢也不敢怠慢,雙劍齊舞死死抵住這些人的迅猛攻勢,刀光劍影瞬間在山穀中回蕩成一片。這些殺手雖然不是戰星宮的人,但武功皆不在戰星宮之下,看來這幾年安寧侯暗中培養了一批不可小覷的江湖力量,如此看來藺承陽的處境還真是堪憂,我倒抽了一口冷氣。
憑著我和墨羽湘雙劍合璧,倒也殺出了一條血路,眼看我們就可從眾殺手中突圍而出。這時一直站在安寧侯世子身邊未動的二人,齊齊縱馬向我們馳來,二人皆使劍。刹那間來到我和墨羽湘跟前。
二人一出手我立刻感到二人的武功比剛才那群殺手好的太多了。我隻得和墨玉湘分開對付。對手的劍法極為嫻熟,劍路更是遊刃有餘。有幾次幾乎是擦著我的臉龐呼嘯而過。陣陣冷風我竟然漸漸冒出細密的汗珠。
忽然一旁傳來墨羽湘的一聲慘叫,我立刻明白不好,回頭看見墨羽湘的寶劍插入她對手的胸膛,但她自己也中了對方一劍,正刺中小腹。我想跳過去幫墨羽湘一把,卻又和正交手的這人難以分出勝負,一時分身乏術。
正在我不知所措之時,有人踏著輕功,飛身出現在我們麵前。一劍刺入與墨羽湘對站的那個殺手的胸膛。順勢將墨羽湘護在身後,我雖未停下手中的劍,但仍偷眼望去,來人正是墨羽烜。
“快去幫夫人!”墨羽湘因受傷而顯得有些柔弱,但仍不忘關照墨羽烜。與我交手的那殺手見同伴被刺也有些心神不寧,手中的劍路開始有些亂。墨羽烜趁機跳過來與我並肩戰鬥在一處,殺手被擊得連連敗退。
安寧侯世子一見得力的二人一個受了重傷,一個處於弱勢,自然不能罷休,號令眾殺手再次圍攻過來,墨羽烜擋在前麵,先將另一個進攻上來的殺手斬落在地,忽然他從身上,甩出兩顆飛彈,瞬間化作兩股迷煙,然後向我喊了句:“走。”抱起墨羽湘,飛身上了的馬,我緊隨其後,我們迅速逃離了這些殺手的包圍。
馬兒一直奔到安全的地方我們才停下來,墨羽湘被刺中小腹,好在傷口不深,墨羽烜為她包紮傷口,給她服下一顆止血的丹藥。
“你怎麽會來?”墨羽湘嗔責地看著墨羽烜問道。
墨羽烜眼中難掩擔憂之情,低下頭輕聲說:“自然是擔心——你們!”
“你一直都跟著我們?”墨羽湘更嚴厲的責問道,“你竟不聽夫人的指令,擅自作主,烜你怎能這樣,要是壞了夫人的計劃怎麽辦?”
“好了湘湘,烜隻是不放心我們才跟來的。”我輕聲細氣的勸住墨羽湘,看墨羽烜的神色心中已經明了八分,“今天若是沒有烜來幫忙,我倆要想脫身,恐怕並不容易。”看著眼前,在不知不覺中長大的墨羽湘和墨羽烜,這份情愫其實早已不言而喻。
我們稍稍休息了一天,待墨羽湘傷勢好轉些,才繼續趕往京都,這次我們三人皆改換了裝束,盡量改走大路,以防安寧侯再次派人前來暗殺。
三人日夜兼程趕赴京都,到了京都之後,便立刻與墨羽桓和墨羽鋒碰了頭。“如今情況怎樣?”我深知朝中各方勢力複雜,皇上明顯不會幫著藺承陽,不對他從重治罪就已經萬幸,若是安寧侯等人的勢力從中作祟,藺承陽的處境就更不樂觀了。
“皇上以違抗聖旨擅自退兵之罪,收了藺王爺的兵權。”墨羽桓把探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至於其他,皇宮對外封鎖了消息,所以目前無人知道王爺被關在哪裏。”聽完此話我緊鎖眉頭,看來想單憑江湖力量來營救王爺,並不是這麽簡單的事。
墨羽鋒補充道:“我們買通了一個宮中侍衛,據他說,皇上一直沒有開口,怎麽治藺王爺的罪。不過太後因為嘉陵公主的死,很想趁此機會殺了藺王爺,為公主報仇,但這也隻是一個傳言。”
“蘭左相那裏有什麽動靜?”蘭左相權傾朝野,一句話足以影響太後和皇上,這次蘭鳳雪又死於戰場,如今他的態度對皇上會如何處置藺承陽,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墨羽鋒又回答道:“蘭左相已告病在家多日,不曾上朝,可能是因為女兒的死,所以至今未表過任何態度。”一切又歸於撲朔迷離的局麵,如此不明的形勢,看來我隻得冒險進一趟皇宮,也不知道我手中的證據對藺承陽是否有利!
夜晚,我撇開墨羽騎四人,自己穿上夜行衣,偷偷一人使輕功進了皇宮大院。夜黑風高,我從大殿的屋頂,攀爬到長廊的房簷下,隱約看見大殿中身著龍袍的皇上,正在殿上批閱著奏折,殿門口有森嚴的守衛。
如何能接近皇上,將證據交到皇上手中,我倒是發了愁。卻聽有人在門外高聲通報:“太後駕到。”說話間,一頂鎦金鳳鸞已到了皇宮大殿門口。皇上趕忙起身出門迎接太後鳳駕,待鸞轎落地,太後從鸞轎中緩步走出。
“給母後請安。”規矩禮數之後,皇上平靜的問道,“夜這麽深,母後您怎麽來了。”話雖說的很平靜,但字裏行間還是難掩那一絲淡淡的驚異。
太後淡淡一笑:“剛聽淑妃說,皇上這兩天都未去過任何妃嬪寢宮,本宮擔心皇上身體,所以特來看望皇上,皇上為朝政日理萬機,但還是該注意休息,千萬別把身體累垮了。”
“多謝母後關心,這些天朝中事務的確是多了一些。”對太後的這番關心,皇上坦然的點了點頭。
“難道皇上還在為平陽王的事情為難麽?”太後在殿中坐下,已有侍女送上了一杯香茶。
皇上揮了揮手,屏退去左右,走進太後問道:“的確為難!”
太後捧起茶杯,淡淡抿了一口茶,低聲問:“是殺藺承陽難,還是放藺承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