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皇城解圍
他一把將我深深摟在懷中,竟顧不得在場眾目睽睽。不遠處,蘭鳳雪臉色慘白,呆呆的站立,望著我們,此時她回首前塵,方知恍若一夢。
墨羽烜走上來提醒藺承陽:“王爺,今天一早各路大軍,受到那個假王爺的號召,已紛紛在京城外安營紮寨,現在您是否趕緊趕去皇城看看?”
藺承陽鬆開我,揮劍命令道:“去皇城。”藺承陽翻身騎上黑駿馬,我拉住他的衣襟認真地請求道:“帶我一起去。”蘭鳳雪走上前微微施了一禮:“王爺,臣妾想一同前往。”藺承陽來不及細想,點頭應允,我和蘭鳳雪一起坐上馬車。
皇城宮門前我們被左相的人擋住了去路,馬車一停,我立刻跳出車,此時藺承陽正和蘭左相對峙了起來。蘭左相坐在馬上,橫眉怒對,大義凜然:“藺承陽,你想要進皇城就先從老夫的身上踏過去。”
“左相,我說過了,我並不想爭奪皇位。”藺承陽辯解道,有些無奈。
蘭左相一副質疑的模樣:“你不用狡辯了,你若不是存了謀反之心,為何會召集了各路大軍駐紮在京城外,你這居心路人皆知。我蘭家三世食君祿,報君恩,就算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不管何人膽敢犯上作亂,老夫絕不會輕饒他。平陽王,聖上一直對你不薄,宗室之中唯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念在這情誼上,你還是趕緊收手,也許還為時不晚。”
我見蘭左相一副慷慨陳詞的樣子,心中也暗暗為藺承陽著急,忍住插嘴:“左相大人,王爺也是被人陷害的。之前那個想要謀反的並不是王爺本人,而是嘉陵公主用了周氏易容術,製造出的一個王爺的替身。”
蘭左相這才看見了從馬車上下來的我,加上我剛才的一番話,他的臉上除了疑惑還是疑惑:“你是白庶妃?”
“正是,左相大人,你若不信,蘭鳳雪也可以作證,這件事蘭鳳雪也是親眼所見阿。”我回頭看向蘭鳳雪,她默默的點了點頭,低頭不語。
蘭左相吃驚的問:“竟有這樣的事,嘉陵公主是何時將用這替身代替了王爺?”他一邊問一邊眼鏡瞟向蘭鳳雪。
“是本王送公主出嫁鄷國之時。”藺承陽平靜的話語,讓蘭左相不能平靜,他身子一晃差點栽下馬來,幸好有侍衛扶住了他。
“老夫明白了,”蘭左相也點了點頭,“王爺,皇上現在正在氣頭上,還是讓老夫去替王爺解釋,請王爺放心。城外大軍壓境,看來還是非王爺出馬,才能為皇上解圍,王爺有勞了。”蘭左相衝著藺承陽抱拳作揖,轉身催馬進了皇城,原本疲憊的臉龐,加上被風吹動的一縷銀絲顯得更加蒼老。
藺承陽也認真的回應道:“本王自當盡力。”說著他也調轉馬頭向京都城門而去,我看著他絕塵而去的身影,也命人牽過一匹馬,緊追上他。
此時張揚早已等在城門口,見藺承陽到來,趕緊上前報告城外的情況:“王爺,凡是我們的隊伍,我已經和和幾位將軍說好,會按兵不動。可是嘉陵公主和那假王爺還召集了其他的隊伍,而且為數不少,比如安寧候的部隊。”
藺承陽沉著的點了點頭,命令道:“立刻去通知萬將軍和其他將軍,將各地通往京城的來路守住,不準進也不準出。若本王收服不了其他部隊,讓他們立刻進行圍剿。”張揚得了指令匆匆離去,進行準備。
藺承陽命城門大開,他走出城,麵前的隊伍早已排開陣勢,黑壓壓將城門包圍住。他舉起自己的身份令牌高聲喊道:“我乃是平陽王,前日受人陷害,冒充本王哄騙各位在此聚集,對當今聖上已是大不敬,還請各位念在往日的情誼上,速速退去。”
“大家不要聽他的。”隊伍忽然自動分開,一匹輕騎躍出人群,馬上坐的正是嘉陵公主,“王爺,本公主費盡心思,為你招兵買馬,你竟然臨陣退縮?,今天諸位就是為了肅清皇室血脈而來,當今皇上並不是先皇所出,而是蘭左相的私生子,之前大家都認為該擁立平陽王為皇,本公主也沒有異議。可是現在平陽王卻甘願做蘭家之臣,我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另立他人為皇?”
有隊伍傳出了陣陣歡呼:“安寧候,安寧候。”正是安寧候的隊伍。
“嘉陵,你身為皇族竟造謠生事,意圖謀反,此乃死罪。”藺承陽厲聲嗬斥道:“你假傳軍令,蠱動軍心,更是死罪。”
“並非假傳,本公主是虎符在手,發號施令。”嘉陵公主舉起手中的錦盒,
“不,你那虎符是假的。真正的虎符在.……”我話音未落,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這裏。”尹師兄仍是身形俊逸,墨色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眾人眼前。
嘉陵公主打開錦盒,這才發現盒中的虎符根本就是個贗品,她氣急敗壞的將錦盒扔了出去,剛才還囂張的氣陷頓時消減了幾分。此時,有幾隻隊伍見勢不妙,開始悄悄撤退。嘉陵回頭看見了安寧候:“候爺,您是我堂叔,若能逼我皇兄退位,我擁立你為皇帝。”
安寧候抱歉的一拱手:“公主,為臣受虎符召喚,才前來助陣,現在看來真是一場誤會,我看公主還是早些收手,以免因誤會傷了你們皇兄妹的和氣。”
嘉陵公主鳳目怒挑,氣急敗壞:“你們這些懦夫,以為本公主離了你們就無可奈何了麽?”她對身邊一名將軍模樣的人喝令道:“給我衝,拿下皇城,算我獻給太子的禮物。”
藺承皺了皺眉,輕輕念叨了一句:“原來這裏還有鄷國的軍隊。”我聽了也大吃一驚,嘉陵公主竟不知不覺將這些鄷國將士偷偷帶入京都,無疑是想將一把匕首插進國都的心髒,嘉陵公主到底和皇上有什麽樣的矛盾要如此與他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