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幸遇詩妍
郡王府總管再次將我和添香二人叫進屋中,我們二人恭恭敬敬的跪拜在地,他高高端坐在上認真吩咐道:“你們也知道,能留在王府可是你們莫大的榮幸,最近王妃娘娘身體不適,府中事務繁忙。尤其是膳食房,你們二人先隨孫姑姑就先去膳食房幫忙吧。”說完他懶懶的閉上眼養起神來。
這時有兩個丫鬟從西偏房門口走過,輕聲議論著:“那水晶肘子,王妃還是吃不下,都分給下人了,味道真是鮮美。”二人說著抬頭發現在西偏房門口,趕緊捂著嘴,快速走開了。
一會牙婆出來對著我們說:“都一個一個進來,給總管大人過過目。”接著四人按照順序,依次進入房間,出來後依然在門口等候。我第三個進房,西偏房我以前來過,許久不來似乎也有了些變化,我跪在地上暗暗自嘲。以前我每走過這府中院落,跪拜聲一片,現在換作是我跪著對他們回話,還真是有些諷刺。
我正默默想著,忽聽頭頂傳來一個聲音:“抬起頭來。”我抬頭向在座之人看去,果然是一幅陌生的麵孔。張揚說的不錯,這府裏能換的人都換了。“你叫什麽名字。”他冷冷的問。
“奴婢,名叫馮婉清。”我謹慎的回答道。
“到了王府,就叫婉清吧。”也許是麵審了太多的人,總管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你會做什麽?”
“奴婢什麽都會做,最擅長膳食的烹製。”我忽然想起門外小丫鬟們的議論,避輕就重小心回答。
“哦?擅長做菜?哪裏學來的?”總管靠在羅漢榻上懶懶的問。
“回總管大人,奴婢的祖父曾在禦膳房幫過廚,女婢自小跟著祖父,吃他燒的菜,吃習慣了,自然做起菜來也能學著翻些花樣。”我說了個事先編好的謊言。
“那你報報菜名,讓我聽聽你會做什麽菜?”
我點了點頭順口說出一串菜名,這多虧在連家莊天天翻著花樣給藺承陽做飯,有些菜名還是藺承陽幫著起的,否則讓我現時編些菜名,還真是困難。總管點了點頭,一旁的牙婆揮了揮手,示意我退下。我回到門口繼續等候著。心情竟然還有點緊張。
當牙婆再次從房裏出來,衝著四人吩咐道:“添香,婉清你們二人留下,聽候總管吩咐,其餘的人先跟我回去吧。”離開的兩個丫頭似乎還有點不甘心,走出幾步還回頭看了又看。
郡王府總管再次將我和添香二人叫進屋中,我們二人恭恭敬敬的跪拜在地,他高高端坐在上認真吩咐道:“你們也知道,能留在王府可是你們莫大的榮幸,最近王妃娘娘身體不適,府中事務繁忙。尤其是膳食房,你們二人先隨孫姑姑就先去膳食房幫忙吧。”說完他懶懶的閉上眼養起神來。
我們退出房門跟著早已候在門口的孫姑姑,將自己的隨身物品先放到下人房間,然後趕到廚房報到。“這是廚房的李管事。”孫姑姑將人帶到後,做個了簡單的介紹,“以後你們就聽從李管事的分派。”我們二人趕緊施禮。
李管事人長得不高,但很敦實。看也沒看我們兩人,幾乎是從鼻子裏哼出的聲:“你二人先去幫忙劈柴,然後幫著起爐燒水,再把那些廚具洗幹淨了。詩妍,她們兩個先跟著你。”
一個身著粗布衣服灰暗的身影,在灶台前回過頭來,答應了一聲:“是。”我心中立刻泛起層層漣漪,詩妍!她在這裏!原來我連累的還不隻小環一個人,我仔細打量了她,雖然她臉上因柴灰而蒙上汙垢,但仍然難掩天生的清秀純情。
詩妍走過來對著我們溫柔的說:“兩位跟我來吧。”我緊跟在她後麵,穿過廚堂來到柴房,詩妍指著地上似小山一樣淩亂的幹柴說:“這是這兩天要用的,大家幫忙一起整理吧。”添香也是個老實孩子,我們答應著便開始動手整理。
“我一會忙完會過來。”詩妍囑咐了一下,轉身離開。
“等等。”我追出去叫住詩妍,想問她過的好不好,但一時卻不知怎麽開口,思量猶豫片刻才說,“姑娘,這裏的活辛苦麽?”
“哪有不辛苦的活,好好做吧!”詩妍眼神中似有淡淡的驚奇,語氣卻是一如既往的溫柔似水。這樣的淡然倒讓我鼻子一酸,我努力忍著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低下頭轉身回到柴堆旁,將劈好的柴整理和捆紮起來。
添香看著我一臉的憂傷,似乎有些奇怪:“婉清,你在家中沒做過這些活吧!”她看著我細皮嫩肉的手安慰道:“多做做,等手上磨出了繭就不會疼了。”
我在坪鎮這種粗活哪裏會少做,隻是錯投了白翠薇的身體,才有了這雙養尊處優的嫩手。加上我這一臉的悲情,難怪添香要以為我嬌氣。我還是感激地向她點點頭,默默繼續手中的活。
一天勞累以後,我們本以為可以回房好好休息一下了,李管事卻特意囑咐:“你們兩個初來王府,對王府的情況還不了解,但要記住,一有動靜,立刻到膳房集中。明白了麽?”我們連忙點頭,心中自然不敢懈怠。
晚飯後,添香坐在床上,搖搖欲墜打著瞌睡,我有心事,反而因煩躁而有些亢奮,見她那個樣子,有點於心不忍便承諾說:“添香你睡吧,有動靜我喊你就是。”“好啊。”添香倒頭趴在床上,放心睡去。
我悄悄出了房門,坐在院中,夜晚安靜而黑暗,隻能望見滿天的星辰。遠處一盞燈籠由遠及近,我仔細觀察,發現來人是詩妍,憑著燈光,詩妍看到了我:“你怎麽不在房中休息?”
我見到詩妍心中倍感親切:“恩,反正也睡不安穩,就出來走走。”
“是啊,王妃自有孕後,胃口相當不好,吃什麽就吐什麽,因為擔心腹中胎兒受影響,便吩咐膳房要隨時聽命,為王妃準備膳食。”詩妍簡單講述了王府中的情形。
心中忽然浮現了曆曆往事,“悲歌可以當泣,遠望可以當歸”,我若有所思,今天想來這副書法,除去表麵上看似的蒼勁,字裏行間卻透著太多的無奈和慘白,當她一直走不進他的心裏,惟有“悲歌”與“遠望”來證實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