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夜審唐彥
我有些擔心的緊隨之後。院落中,嘉陵公主正無聊的逗著一隻金雀。見藺承陽急匆匆地走過來,臉上一喜,隨後看到跟著進來的我,她的臉立刻一冷:“承陽哥哥,你那個小王妃,看你還真是看的緊阿。”
“嘉陵,薇兒自嫁給我之日起,就是我平陽王的王妃,你的王嫂,我希望你能尊重她一些。”藺承陽並未給嘉陵公主一個好臉色。
嘉陵公主正往鳥兒的食盤裏添食,聽聞這話,停下手來,扭頭看著我:“王嫂!就算嘉陵嘴上會喊,心裏卻未必覺得她配啊!在嘉陵的心裏,這天下除了除了嘉陵,也就蘭姐姐配得上承陽哥哥。”
“我正想問你,”藺承陽並不把嘉陵公主的一席話放在心上,“十日後蘭鳳雪嫁過來,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我不知情。”藺承陽氣衝衝,有些興師問罪的味道。
“看來你這小王妃吃醋了,這麽快就去告狀了。是我向母後為你求的情,讓你雙喜臨門,你是不是很感謝我呢?”她慵懶的接口絲毫沒有畏懼,,眼中閃著輕蔑挑釁,臉上更是透著幾分得意,“蘭姐姐的美貌天下無雙,自然有人要自愧形穢了。”
“你是成心來跟我過不去的!”藺承陽恨恨的說。
“不,承陽哥哥,嘉陵怎麽會是成心的呢,嘉陵是有意的,嘉陵對你一直有意,你怎麽就看不見呢?”她的表情由怨轉怒,“從小到大,隻有我嘉陵不要的東西,從來沒有人敢對我說不,我對你一片癡心,你卻拒婚!”
“本王現在還無納側妃之意。”藺承陽冷冷的拉回話題。
嘉陵公主冷笑道:“嘉陵奉命協助操辦平陽王納側妃一事,平陽王既然答應了娶蘭鳳雪為側妃,就斷然不會輕易悔婚。若承陽哥哥你現在還不想納側妃,也不要緊,你一日不納蘭姐姐為妃,我便可在這裏多留一天,承陽哥哥如果想多留我一些時日,嘉陵自當樂意奉陪。”
藺承陽早已怒不可言,轉身拉我離開,一路無語。直到走進我住的“沁芳堂”,我才敢開口勸他:“承陽,消消氣吧,何必跟她計較。”
他背對我站定,言語中已恨得咬牙切齒:“我就知道這次她來,定無好事。”
“承陽,既然你早知道她心懷不軌,就更應處之泰然。該來的躲得掉麽?”我走到他的麵前誠懇的看著他的眼睛,勸慰道。
“唉!看來是我害了你,”他長歎一聲,“我本以為平陽王府遠離京都,隻要我娶了你就不會再受內堂之擾,不曾想嘉陵已對我恨之入骨,竟然不辭千裏之遠,也要前來挑釁。”說著他的臉上滿是淡淡的憂慮。
“這些在我決定嫁給你之日起就已想過,否則當初也不會答應嫁你。她對你是因愛成恨,才會如此。”我說。他似乎稍感安慰,將我輕輕摟入懷中。
“眼下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訴你。”我抬頭看他認真地說。
“什麽事?”見我如此認真的表情,他探究的問。
“之前我因擔心涉及軍機秘密,不敢多問你玄素劍下落的調查情況,但那天唐夫人向我送結婚賀禮之時,交給我一封信,說是要幫唐彥洗脫通敵之罪。”我拿出唐夫人給我的信,遞給藺承陽,“此信是唐彥和黑衣人組織交流的憑證,但唐夫人憑信的紙質懷疑這信並非出自鄴國,而是出自我朝貴族。”
藺承陽接過信,細細摸過紙張的邊緣,點了點頭說:“不錯,這紙是本朝官文特用,能使用此紙張的,不是重臣就是權貴。難怪我的探報說並未查到鄴國有得獲玄素寶劍的消息。”
看來唐夫人的猜測不假,“那些追殺過我們的黑衣人絕不是一個簡單的組織,其實之前我看到尹師兄和他們交過手,他們不但訓練有素,而且人員眾多,個個都是不要命的死士。”我回憶起當初在坪鎮和名劍穀的情況判斷道,“這個組織的幕後主人必定顯赫。”
藺承陽聽我這番話也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個組織竟然如此厲害,這麽說朝廷之內能培養這樣隊伍的人應該屈指可數。當朝皇帝的手足單薄,除了我這表弟以外再無其他兄弟,而朝中除了周國公位高權重,一言九鼎以外,就是左右丞相,官居一品。但周國公年事已高,左右丞相彼此不合,互相牽製。這樣看來本王倒成了最該被懷疑的對象!”
“可我偏偏最不懷疑你,”我輕輕搖了搖他的手臂,輕輕靠在他身上,“我覺得既然這些人如此頗費心機,又怎麽被人輕易發覺。”
“你這說法似乎有幾分道理。”藺承陽對著我幾分寵溺,幾分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還需再審一次唐彥。”
當夜,藺承陽便再度提審唐彥,我求了藺承陽讓我旁聽,於是我躲在隔壁房間聽審。
隱約聽見腳鐐叮當的聲音,我知道定唐彥,他一進房間就連聲討饒:“王爺,您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阿。”雖看不見他的樣子,但單單聽著聲音,已不似從前那般總帶著幾分囂張。
藺承陽沒有說話,問話的是張揚:“好了,今天王爺有些事要知道,你如實回答。”
“一定一定。”唐彥抓住機會,趕緊表現。
“那好,你若回答得好能將功贖罪,王爺自會對你從輕處罰,你若有所隱瞞,便是罪加一等。”張揚嚴厲的喝道。
“那是那是。”唐彥連連討好。
“你說說,與你通信之人到底是誰?”張揚問。
“那人自稱大頭領,告訴我說他們是鄴國太子手下的殺手。”唐彥信誓旦旦的說。
“這裏有封信,你看看是否是你和這個大頭領的通信。” 張揚將信拿出,那到唐彥眼前,給他看了看。
“正是正是。”唐彥趕緊承認。
“你可知,這信紙出自本朝,斷不可能是鄴國人所有?”張揚又厲聲問。
“這怎麽可能,那人親口告訴小人說他們是鄴國太子所派,還答應事成之後便在鄴國給我個一官半職,小人也是一時糊塗,才跟他們通風報信。不過小人對紙張,確實沒有研究,不瞞官爺您說,小人寫的最好的兩個字就是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