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江湖恩怨
西大街蘇侍郎府邸
一麵牆壁，忽然出現裂痕。
彭
一隻拳頭洞穿牆壁，拳頭抅了幾次。一個破洞出現，剛好夠一人通過。
街道上擺攤的民眾看的目瞪口呆，這是誰竟然連‘人屠’家的房子都敢拆。
缺口處，鑽出一位癡傻少年。
一身華美服飾，鼻子下墜著小拇指大小的鼻涕。
少年左看看，右看看，這才放心下來。
“三哥說的果然沒錯，要出人預料才行。這下，我可以好好玩了。”少年微微一笑，瞬間被糖葫蘆吸引住了。
小跑著，來到買糖葫蘆攤販前。
買糖葫蘆的中年漢子流汗，因為這少年比他高出兩個頭。
更重要的是，這少年身後有一行腳印。
這西大街的街道，可都是用青石鋪成的青雲路。
“我要這個……”少年一臉渴望的說道
中年漢子看著碗口大的拳頭，隻得臉色蒼白的拔出糖葫蘆遞給煞星。
遞出一串，別少年整個塞入口中。
輕輕一拉，整串糖葫蘆就進肚子了，隻用了一個呼吸。
沒一會，中年漢子的糖葫蘆就少了大半之多。
少年搖頭：“不了，蘇白不吃了。你這糖葫蘆，有點膩人。”
說完之後，少年轉身就走。
中年漢子苦澀，心想；你吃了這麽多，能不膩嗎？
怎麽吃東西，不給錢呢。
隻是看了一眼地上的腳印，沒勇氣開口。
萬一被打一圈，那可就歇菜了。
快要遠方的鼻涕少年忽然停住，轉身返回。
中年漢子趕緊賠笑，心中怒罵不止。
“我好像忘了一件事，三哥說吃東西好像要給什麽……想不起來了。”鼻涕少年陷入沉思道
中年漢子歎氣，遞上自己的杆子。
不給錢，還要拿光。
人屠，這個貪官不得好死。
少年接過杆子，就要離開。
中年漢子一陣委屈，少年再次返回。
“公子，我本來就沒錢孝敬。你……你幹脆打死我好了。”
鼻涕少年聽到錢，才反應過來道：“就是錢，三哥說吃東西要給錢。不是你給我，是我給你才對，你好壞，差點讓我搞錯了。”
說完之後，鼻涕少年從懷裏掏出荷包。
抓了一把，遞給愣住的中年漢子。
然後，拎著糖葫蘆杆子遠去了。
“乖乖，我這是掙了人屠家的錢了？”中年漢子難以置信的說道
西大街上，賣吃的攤位，被鼻涕少年掃空。
鼓鼓的荷包，飛快見底。
不像是一位公子，倒是像一位餓死鬼。
一賣茶攤子，老板歎氣道：“這傻子又出來了，可惜，傻子就是傻子不懂喝茶。”
“這就是人屠的小兒子，這個頭。不會是人屠老婆，搞出的野種吧，哈哈……”一茶客笑道
有人接話：“有道理，那死胖子。個頭不高，還是個瘸子。怎麽能生出這麽高大的兒子，我看這傻子。應該是人屠婆娘，跟小叔子生的野種怪胎。”
“哎呀，各位爺小聲點。這傻子天生神力，可惹不得。”老板小聲道
此處距離蘇家很遠，茶客們開始肆無忌憚。
其中一位喝茶的青年開口：“人屠蘇戰，是大周冠軍將軍。為大周立下赫赫戰功，怎麽風評這麽差？”
“這位小哥是北方人吧，難道不知道我大周一統南北的大戰？”有人輕聲問道
青年拱手：“我的確是北方出身，來京城備考的。我北周一統南北，開創自太祖之後的無上武功。統一了南北，打破分裂千年的割據。這等大戰，怎麽會不記得。”
“嗬嗬，你既然記得。就該知道，第一個攻破南周京城的就是人屠。這殺人魔王，竟然不準人家投降。愣是下令屠殺了半座城，你說這是人該幹的事嗎？”有人冷哼道
一位老人憤怒道：“大家千年前本是一家人，一統之後也算自己人。可是人屠呢，屠殺半座南周京城。還搞了南山十日，南江三屠。殺自己人倒是一把好手，可是對外族他人屠怎麽就不敢了？”
“這……”青年書生不語，不敢解釋。
南北合流是大周的第一國策，身為舉人也不能隨意評論。
隻是老人說的三場屠殺，的確狠了一點。
南周京城半座城，南山的山穀被人頭填滿，還有大周境內第一江也被屍體斷流。
“哼，所以人屠才遭了報應。小兒子癡傻，小女兒嫁不出去，四兒子是個廢物。就連蘇燦，也是天生腎虛。這是老天爺開眼，人屠遭了天譴。”老人快意說道
眾人沉默，知道這老人必定是南周出身。
不然，怎麽會這麽恨人屠。
不過被整個南周怨恨，人屠也是活該。
“聽說公子蘇燦，是文武雙秀才。也算是大周人才，畢竟才十六歲。”青年書生出聲辯解
老人冷哼：“好色之徒，算什麽人才，又不是大周進士。你這麽為人屠家說話，是他們家的同黨吧。”
“老人家你……”青年氣的語塞
老人微笑道：“蘇燦是廢物……該遭天譴……他們一家將永遠被釘在恥辱柱上。你想為他們辯解，書都讀到狗肚子裏了？蘇燦是王八蛋，蘇燦該死……”
喝茶的都被老人情緒感染，一起大喊。
‘蘇燦是王八蛋，怎麽沒有大俠出手殺了他……’
青年書生皺眉，沒有再辯解。南北合流宣揚了十幾年，也是人心所向。
他敢提南北對立，主考官就敢不錄取他。
付錢之後，失望的離去。
皇城根下，能交談的人同樣不多。
青年離開沒多久，賣茶的攤位被砸。
一拳擊碎桌子，蘇百憤怒道：“為什麽罵我哥哥，不準罵，不許罵……”
“我就要罵，蘇燦是王八蛋。天子腳下，我知道你們蘇家敢打人。我就不信，你們還敢殺人……還有沒有王法……”老人拍案而起，直接硬懟道。
茶攤老板嚇壞了：“老人家，你故意招惹一個傻子幹啥？”
蘇白大聲道：“你不許罵我哥……再罵我就打人了。”
“哼，老夫就是要罵。蘇燦是王八蛋……他該死。”老人大聲道
“啊……我讓你罵……”蘇白失控
一巴掌扇在老人左臉，老人身子晃了一下。
站穩身子老者譏諷：“蘇燦是野種，是小王八……”
啪
右臉出現血痕，老人跌倒在地。
“蘇燦，是野種……你最好打死我……”老人躺在地上大叫
蘇白氣呼呼：“我這就打死你……”
海碗大小的拳頭下墜，老人嘴角上挑的閉目等死。
轟
蘇白拳頭在地麵砸出一個小坑，老人被一位青衫書生拉到一邊。
這書生頭戴儒冠，腰間掛著三尺劍。
“連一個老人家都打，你還真是沒人性。小生董浩然，來自文廟董氏一脈。江湖人抬愛，給了一個君子劍的名號。這位兄台，能否放這老人一馬？須知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書生起身，認真說道。
蘇白一句話也不明白，躺在書生背後的老者張嘴沒有聲音傳出。
看口型，就知道是王八蛋三個字。
蘇白暴怒，依舊一拳遞出。
“不給麵子，毆打老人。這樣的不平事，本大俠要管管。不然，這書不就白讀了，劍也白練了。”書生認真道
一伸手攔住了拳頭，拳掌相碰。
蘇白穩如大山，董浩然後退一步。
“好大的力氣，你這明顯恃強淩弱，罪加一等。”董浩然微怒，拔出三尺君子劍。
蘇白哪管這些，眼見老者還在罵自己哥哥。
拳頭仍舊遞出，不去管這奇怪的書生。
‘修身之劍’
董浩然一劍洞穿蘇白拳頭，神色淡然。
“這是給你的小小教訓……”
話還沒說完，蘇白強忍劇痛。
另一隻拳頭打在書生腹部，董浩然吐血不止。
“好好……冥頑不靈，我為天下除去你這禍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