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守著你
發榜了,南司宇因為林言曦的關係,直接中了武狀元,盡管段雲逸很不高興但還是按照言曦的要求做了,或許這樣做了,言曦多少還會記得感謝自己。
這一天,南司宇奉召入宮,林言曦一個人在房間裏精心打扮了許久,沒有著一身鳳袍而是像是以前那樣,一身白紗,試圖喚起南司宇的零星記憶。
來到大殿,看到了接受大家祝賀的司宇,林言曦腳步匆忙的走過去,可是司宇卻悄悄避開了,林言曦有些失望,大約是之前在大殿的時候嚇到了他,現在他都不願意看到自己,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吧。想想也是奇怪,換了自己也是一樣,但是以後就好了。
大家落座,這一次高中的三個人站在最中間向著段雲逸和林言曦行禮,段雲逸盡管心情不佳但還是要做足了麵子。“眾愛卿,日後我朝的邊疆可就要交給諸位了,今日大家難得聚在一起,既然如此,何不好事成雙呢,不再諸位愛卿可已經成家。”
林言曦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也跟著緊張了起來,緊緊的看著南司宇,這些年不知道他是怎麽過來的,失憶的時候是不是已經有了家室,但願司宇並沒有這樣做。
“回皇上,微臣已經成家。”隻有南司宇說自己成家了,林言曦自然是不能相信的。
“司宇,你是不是為了避開我才故意這樣說的?”林言曦總覺得是這樣子的,他故意說自己成家了,然後可以避開自己跟著他這件事情。
“回皇後娘娘的話,微臣不敢欺瞞。事實上,臣早在兩年前就已經成家,在這一次來京師的時候,微臣的妻子陪著微臣一同過來,俗話說,糟糠之妻不可棄,微臣答應過娘子,此生不再娶她人。”南司宇一席話說的在場的人甚是感動,可是林言曦卻感動不起來。
曾幾何時,這個男人還是跟在自己的身邊,說著一輩子都要保護自己,說著要凱旋歸來就迎娶的,可現在卻對著另一個女人許下了海誓山盟的誓言,知道要遵守自己對於那個女人的誓言,那當年對我林言曦的誓言呢,就因為失憶了然後全然不作數了嗎。
“愛卿真是情比金堅,不過也是可惜了。”段雲逸尷尬的說,看看身旁的言曦,她已經有些失神了,附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詢問她,看她十分恍惚的樣子,段雲逸果斷的叫來妹妹,帶著言曦先回去了,不然再過一會,言曦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麽亂子來。
過了一會,林言曦派人來知會了段雲逸,請段雲逸留下南司宇。因為林言曦左思右想了,還是不甘心,分明是自己在先,是別人搶走了自己的司宇,自己怎麽可以就這樣任由別人搶走司宇。看看自己的肚子,盡管自己如今已然有了別人的孩子,可是卻依舊放不下南司宇。或許對於南司宇,自己從一開始就是自私自利的,既然如此,就一直這樣好了。
還記得小時候,他是被別人逼著才一直跟在自己身邊保護著自己,雖然後來長大一點了,他總說是自願的,但是自己很清楚,就是因為自己同父皇說了一句父皇才下旨。一直以來,司宇都十分抗拒著和自己的婚事,但是自己仗著公主的身份,時不時提醒他,最後他才選擇出征的吧。可就是這樣自己還是自私到了最後,以前自己沒有放棄南司宇,以後也不會放棄的。林言曦一輩子唯一的自私之事大約就是纏著南司宇不放了吧。
躲在一邊,看著南司宇進了房間,然後小心的走到門口,敲門。“誰?”門內傳來司宇熟悉的聲音,林言曦自己也被嚇了一跳,“是我,林言曦。”
南司宇又是一愣,“皇後娘娘嗎?皇後娘娘深夜來訪,不知是所為何事?但是若不著急,還請娘娘明日再來,這半夜三更多有不便。”南司宇果然還是拒絕了。
“難道同我說話有這麽困難嗎?司宇啊,你已經忘記了我,可是我還是沒有辦法放下,我沒有要求什麽,隻是希望你可以聽聽我說話,這樣也不可以嗎?”
“皇後娘娘請自重,皇後娘娘是一國之母而我已經有了家室,希望我們不要有任何的瓜葛。”南司宇的性子倒是沒有怎麽變,依舊是那樣的冷酷,沒有轉圜的餘地。
自重?林言曦聽到南司宇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狠狠的被戳了一下,放下尊嚴來找他,最後就成為了一個不自重的人。“南司宇,你出來我們說會話不行嗎?你聽完我的話再說什麽不可以嗎?”現在的他,什麽都不記得,才會這樣說的,不是他的本意,不是。
“娘娘請回。”南司宇熄滅了房裏的燈,這意思已經是十分的明顯了,屋內屋外都是一片寂靜,南司宇以為林言曦已經走了,輕輕的打開門,卻看到她挺著大肚子坐在台階上,看著她這樣的辛苦的樣子,不管是誰都會覺得可憐的。分明是一國之母,最受皇上寵愛的人,為什麽這時候看起來卻是這麽的淒涼,南司宇真的對這個女人感到了好奇。
看不下去了,本想要出去勸說她,這時候皇上來了,南司宇便靜觀其變了,畢竟這個女人本來就是皇上的女人,是該皇上自己去管才對,自己插手隻會惹麻煩。
段雲逸看著靠在廊柱上睡著的言曦,脫下披風蓋住。“言曦,時間不早了,回去歇著吧,這地上涼,你這樣坐著肚子裏的孩子會受不了的,乖。”
林言曦哼哼兩聲,靠在段雲逸的懷裏,沒過多久就又安靜了,有身孕的人本來就容易犯困,更何況是言曦這樣平時就睡不好,現在是更加辛苦了。
“言曦,我們回去好不好,有什麽事情明天再過來?”可是林言曦卻搖了搖頭,不願意離開的樣子,“言曦,你要我怎麽辦呢。”段雲逸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抱著言曦,生怕她凍著,就這樣,一直抱著。段雲逸不願意鬆手,因為他知道,自己和言曦能這樣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多了,不知道哪一天她就會離開的。
一直到第二日的淩晨,段雲逸才輕輕的放下言曦,幫她蓋好了衣服,這才放心的離開。
林言曦醒來的時候看到自己身上的披風,還以為是司宇蓋的,但是看著上麵繡著的金龍,也就知道了,原來是段雲逸。感動是有的,隻是這一份感動在南司宇麵前太渺小了。
當南司宇打開門又看到了林言曦的時候,南司宇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麵對林言曦了。
“司宇,你起來了啊,是不是餓了,我已經讓禦膳房準備了東西,馬上就可以吃了。”林言曦殷勤的說道,一邊開始擺著桌子上的碗筷,儼然是自己家一樣。
“多謝皇後娘娘盛情,但是我夫人還在家,我現在必須要出宮了。”南司宇現在是一心要回去的想法,畢竟昨晚他沒有告知家裏就沒有回去,夫人說不定已經急死了。
“不要這麽急著走啊,司宇,留下來用早膳好不好,我真的有話同你說,為什麽你就是不肯好好的坐下來聽我說呢,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麽。”林言曦一臉委屈的說,自己又不是什麽母老虎,還能把他抓起來吃了嗎,為什麽一直要避開自己呢。
“微臣和皇後娘娘認識不久,應該沒有什麽事需要坐下來說,更何況我從未不歸家過,隻怕是我的夫人現在擔心著我呢,我必須要回去了。”南司宇抬腳就往外走。
林言曦好不容易才拉住了南司宇,因為有孕在身,走的還有些累人。“我知道了,我派人接你的夫人進宮這樣可以了吧。司宇,你不要走,不要。”多害怕,他這一走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就像是那時候一樣,讓自己苦苦相思了這些年。
“皇後娘娘。”南司宇的語氣已經十分不善了,“皇後娘娘應當關心的人是皇上不是微臣,微臣同娘娘不過是君臣關係,這之外的,什麽都不可以是,請娘娘想清楚。”
“南司宇,你站住,既然你強調我們是君臣關係,那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今日沒有本宮的命令,你休想踏出皇宮半步。”緩了緩語氣,林言曦柔聲道,“我會派人接你夫人進宮,能進宮也是難得的機會,就當是給夫人一次進來遊玩的機會吧。”
林言曦走出了院子,立刻差人去接了南司宇的妻子進宮,回到皇後殿,已經備好了一桌早膳,說是皇上特意吩咐的,一看薑湯什麽的,大約是怕自己著涼了吧。
正吃著,金寒文來了,林言曦一邊吃著,也沒有什麽功夫管他,反正他應該也已經習慣。
“皇後娘娘,有些事我不知道是該說還是不該說呢。”金寒文還是第一次這樣吞吞吐吐的說話,要是平時,他可不管該還是不該,想說就說,這才是金寒文。
“說吧,我猜是為了段雲逸和南司宇的事情來的吧。”最近也就隻有這件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