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總有些事無可奈何
這裏，三個人坐在大堂，喝著茶。林言曦趴在段雲逸的耳邊，小聲的問他為什麽要找丞相，要是被丞相知道他出宮了，而且自己也在，說不定會鬧出什麽事來。
但是段雲逸卻像是勝券在握，一點都不怕的樣子。“言曦，你想留在這裏嗎？”
見林言曦搖搖頭，段雲逸立刻接著說道，“要是想走的話就聽我的，雖然兩者都不是什麽好辦法，但是後者至少好一點。”就算是被丞相抓到那他也不能做什麽，身為帝王微服私訪也是正常，但是不找他，隻怕是這個徐老爺也不簡單，後果也好不到哪裏去。
沒過多久，丞相果然就來了，林言曦立刻躲在了段雲逸的身後。丞相一見到段雲逸，便跪了下去。“臣參加皇上，吾皇萬歲。”其他人便也跟著跪下了。
徐老爺嚇壞了趕緊跟著跪下，段雲逸上前兩步，先發製人的質問。“丞相，朕現在有些好奇，兩位是什麽關係？看起來似乎不是一般的親近。”差個人去叫就來，丞相看來也是閑著沒事幹的人，段雲逸心裏窩火，說話便也重了不少。
“皇上誤會了，臣與徐老爺也就是故交而已，今日徐老爺打發人來說是為了女兒的終身大事，這臣作為朋友自然是要來看看的。”丞相果然是老狐狸。
“丞相，徐老爺現在想要讓自己的女兒進宮，你說這該怎麽辦呢？”這明顯是為了給他們難堪，畢竟丞相家的兩個都是後宮，怎麽可能希望別人進宮呢。
丞相一臉的為難，但是徐老爺卻是滿臉的歡喜，畢竟他想要的女婿自然是越高越好。“皇上，若是皇上看得起小女，小女能有幸入宮侍奉皇上，自然是我徐家的榮幸。”徐老爺著急忙慌的說，“我徐某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還有這樣一天啊。”
既然徐老爺和丞相是朋友，那麽從丞相的角度來看，自然是不希望徐老爺的女兒入宮，一旦以後超過了皇後，一切就麻煩了。反之，從徐老爺的立場來看，一直以來都輸給丞相的人，要是有機會超過丞相，當然是樂意的。更何況，能讓自己的女兒入宮是多少人的夢想。
“丞相，這件事朕還是交給你來處理的好，畢竟皇後才是後宮之主，納妃之事多少還是要皇後同意。”這時候段雲逸知道皇後的存在了，平時似乎不是這樣。
林言曦樂得站在一邊看好戲，段雲逸這樣反咬一口倒是讓林言曦心情大好，這個人，要不是他，南朝也不會滅亡的如此之快，他還真是自己要除掉的一個人。
“臣惶恐，這些事情本就不是臣該插手的。”丞相還是挺明智的拒絕了，這時候反正是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兩邊都是得罪不起，這一點丞相最清楚。
“竟然連丞相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那這件事就先放著吧。畢竟丞相說起來還是朕的嶽父，總不能當著嶽父的麵納妃。既然事情解決了，那朕就先回宮了。”段雲逸聰明的脫身，拉著身後的林言曦就往外走，順便叫上傻在哪裏的金寒文。
“寒文，你怎麽了？”段雲逸果斷的看出了金寒文的不對勁，順著他的方向看去，連段雲逸都愣住了，“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相似的人，怎麽可能。”
林言曦雲裏霧裏的看著他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就見金寒文跑了出去，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段雲逸，你們到底怎麽了，金寒文他要去哪裏？”
“沒事。我們走吧。”段雲逸自己現在也不知道要怎麽解釋這件事，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人死不能複生，她怎麽可能還活著。可是哪裏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回宮的路上，林言曦一直追問，她最討厭的就是事情知道一半然後就不知道了，憋死。
“剛剛我看到一個人，跟荀雅長得實在是太像了，尤其是眼睛。隻是荀雅都已經死了這麽多年來，怎麽可能還活著。要說那人不是荀雅，可是實在太像了。”段雲逸現在還有些恍惚。“荀雅，你應該知道吧，就是寒文最愛的女人，隻可惜走得早。”
林言曦點點頭，“所以剛剛金寒文才會這麽激動。隻是，萬一那個人不是荀雅，那金寒文豈不是要傷心了。若是那人真的是荀雅，隻怕是公主要難過了。”
不管是是還是不是，結果總是會有人受傷，林言曦總算是明白了，進退兩難大約就是和這個差不多吧。“段雲逸，你希望是哪一種？是金寒文幸福還是你妹妹？”
其實，看得出來公主對於金寒文的感情不是一天兩天，至誠至真，隻可惜，金寒文的心裏早就有了一個荀雅。如果荀雅永遠不會回來，那麽公主和金寒文之間還有可能幸福，但是若是荀雅還活著，那麽公主就永遠不會有機會，這就意味著公主一輩子的不幸。
“我也不知道，一邊是妹妹，一邊是兄弟，不管是怎麽樣的結果，也不是我可以控製的，還是讓他們順其自然吧。否則我早就下旨賜婚了。”這麽多年來，看著金寒文痛苦的活在過去，希望他可以接受雲欣以後可以幸福，隻是他的心再也容不下另一個人。
反觀自己的妹妹，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一直跟在金寒文的身邊，即使知道不現實可還是不肯放手。有多少次看著妹妹躲在房間裏哭泣。有時候多麽想，自私的下旨逼著他們在一起，這樣或許結局會是好的，可是每當看到寒文的時候，都狠不下心。
“有些人終究是遺忘不了，有些事情終究是無可奈何，這才是人生。”林言曦感歎了一句。其實金寒文和段雲逸的命運幾乎就是一樣的，愛上了恨著自己的人，最後隻能是悲劇。“段雲逸，其實你不該愛我的，要不是我，你或許真的可以幸福。”
“大約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吧。我得到了不屬於自己的，也將失去本可以屬於自己的。這一輩子我已經失去了幸福的資格，但是言曦啊，你還有機會。”段雲逸好像說，其實自己活著，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言曦，隻是希望她快樂，為了還債而活著。
回到宮裏，林言曦直接搬去了北苑，走出儲秀宮的那一刻，林言曦清晰的聽到了身後女人的笑聲。大約是覺得自己有了機會吧，一個比一個高興。
回到北苑，林言曦伸了一個懶腰，終於可以放下一切，好好的做本來的自己了。其實要收拾的東西沒有多少，可還是收拾到了很晚，正打算睡了，可是卻有人來敲門。
難道是段雲逸嗎？可是他不是說要批奏折，不會過來的。打開門，卻看到是盛裝打扮的王嫣然。“王貴妃深夜前來，有何要事？”總不至於大半夜就是來敘舊的吧。
“怎麽，都不請我進去坐嗎？”王嫣然開始解披風，那架勢就是要好好的談一談的樣子。
“既然你有這個打算，我也不好趕人。坐吧。”讓綠枝姑姑沏茶之後便遣退了所有人。“王貴妃若是那日大婚的事情來找言曦算賬的，那麽大可以不必浪費唇舌了，那日言曦沒有過錯，有錯的是皇上，但若是其他事，貴妃就可以說了。不過天色已晚，還請貴妃簡短的說清楚。”最討厭大半夜不讓人睡覺，說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最後才說出自己的目的。
“你我也算是舊識，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林言曦，你我的目的是一樣的，大可以聯手，你的意思呢？”王嫣然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覺得林言曦一定會同意的。
“你錯了，你是你我是我，我們之間的差異實在太大，所以，我沒有辦法答應你。”林言曦果斷的拒絕了。誰知道王嫣然自己的心裏在想什麽，說不定就是在利用自己而已。
“為什麽，同樣是報仇，你以為就憑你一個人的力量，真的可以做到嗎？如果你和我不聯手，那我們都隻會失敗。”王嫣然的話固然是有道理的。
“我知道，但是就算要聯手，我也不會和你。王嫣然，我知道你的事情但是對於我，你一無所知。我勸你還是不要找我的好。”王嫣然看上去像是一個細致的女孩子，但是現在看來也是百密一疏。“不過，王嫣然，你的目的是什麽？”
想了想，王嫣然並沒有回答，大約是她自己都沒有想清楚吧。到底要向誰報仇，這對於她來說也是件困難的事情。畢竟，她要對付的可能是撫養她長大和她心愛的人。
“算了，我看你還是回去吧，有什麽事等你想清楚了再來跟我說的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還要開始找聯盟，的確是著急了一點。林言曦打打哈欠，準備休息了。
“等一下。”王嫣然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倒打一耙。“明日有家宴，你可知道？這個家宴意味著什麽，或者會出現什麽事，林妃可知道？”王嫣然突然提起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