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嫡庶之爭生嫌隙
“是，小姐才是丞相府的嫡女，皇後娘娘說到底還不是庶出。皇上之所以冊立皇後，也是因為怕相爺有野心，可不是因為喜歡。”晨兒的口氣也不小。
之後的話，林言曦就沒有必要去聽了，原來這兩個人還有這樣的孽緣啊。
身子好多了，自然是要去皇後殿問安的。林言曦心情格外好的跟其他妃嬪打招呼，看一個個都嚇壞了，林言曦依舊自得其樂。真是好奇皇後知道了會有什麽反應。
“今日皇後娘娘身子不適，不便見各位娘娘，各位娘娘請回吧。”可人恭順的說。
上前一步，林言曦站在了可人的麵前。“通傳一下吧，言曦略學過醫術，想盡點力。”
“貴人，皇後吩咐一概不見。”可人不卑不亢，“貴人請回。”說完就要走。
“等一下。麻煩告訴皇後娘娘，言曦在宮裏等娘娘來一趟。”見可人還想說什麽，林言曦立刻笑了笑。“可人是吧，其實以你的資質倒是足夠做皇上的後宮，真是委屈你了，改天言曦好好跟皇上說說。”這可人一看就不是能安於現在的人，但是皇後娘娘也絕不是能大度到將自己的侍女送給段雲逸的人。
回到宮裏，命人備好點心，澆著花，一邊思忖著。這皇後娘娘要是真的病重，豈會連太醫都不傳，唯一的可能就是皇後在做什麽不能見人的事情。而這究竟是什麽事呢？
“小主，皇後娘娘來了。是要見呢還是不見？”綠枝詢問道。
“怎會不見呢，那可是我自己請的客人呢。”放下手裏的東西，迎了出去。“皇後娘娘身體抱恙還來君王殿一趟，言曦真是感動啊。”雲淡風清的看著有些窘迫的皇後。
“既然貴人真心相邀，本宮又怎能拒人千裏。畢竟你我同是皇上的妃嬪，還是好好相處才對。不然隻怕皇上會怪罪本宮啊。”聽著是誇獎實則是暗諷。
“皇後言重。”林言曦也不謙虛，隻是婉轉的應下了。
“言重？貴人本就得皇上獨寵，如今又為了救皇上險些喪命，這可是闔宮皆知的事情，隻怕是貴人日後前途無量，本宮怎敢企及。話語裏滿是殺氣。
自從坐下以後，皇後就顯得格外拘謹，盯著林言曦一動不動，點心也不碰。見這氣氛有些尷尬，皇後趕緊沒話找話，“對了，不知道妹妹身子可好些了？”
“謝皇後關心，言曦已經沒事了。”看得出她眼裏的失望，也是，她必然是希望自己就這樣死了，也了了她一樁心事。“不過，皇後是在擔心言曦下毒嗎？還是點心不和娘娘胃口，怎麽娘娘不碰呢？”半開玩笑的問，一邊拿起一塊糕點嚐了嚐。“這可是禦膳房剛做好的，皇後殿裏可見不到，還是嚐嚐吧。”遞了一塊過去。
一抬手，林言曦手裏的點心就飛了出去。“不必了，本宮不喜歡吃這些點心。”
命人收拾了一下，林言曦也沒有什麽神情變化。“皇後娘娘，這裏的花都是言曦一手打理的，開得正好呢。”拉起皇後去看自己種的花。
“沒想到林貴人還有這閑情逸致種花，本宮還以為貴人忙著伺候皇上，連問安都沒有時間呢。”伸手摸了摸那些花，“隻是這些花花期太短，剛開就要謝了。”
“看來皇後娘娘對花也很有研究啊。這些花都不是純種花兒，而是花匠們精心調配過的，盡管很好看但是花期卻很短，自然是比不上那些純正的。”林言曦突然笑了，“皇後娘娘，您說這花是不是跟人的血緣嫡庶一樣啊。”
“貴人！”皇後娘娘立刻變了臉色。“嫡出庶出又如何，我們皇上還不是一樣對待。”
“那是自然，言曦也隻是說說而已，皇後何必這般較真。言曦是獨女自然沒有什麽感覺，隻是前些天聽燕貴妃說起，今兒個才會說起的。”
“是燕貴妃說的？”皇後有些懷疑。
“昨兒個言曦無意間聽到燕貴妃在禦花園說起，言曦不過是撿著學點，皇後不必掛心。”怎麽可能不掛心。就算是當了皇後，這出身還是無法改變，不是嗎。
“據本宮所知，貴人和貴妃關係不是甚好，沒想到貴妃還會跟貴人講起家事呢。”皇後嘴角突然帶上了笑意，似是看出了這挑撥離間的意圖。
倒了一杯茶，聞了聞，林言曦自顧自的喝了一口。“這茶還是進貢的茶葉最好喝，這其他的還是不能比。皇後要不要喝一杯。”見她不接，林言曦自然是能理解。“皇後娘娘不必生氣，現在貴妃娘娘想必更加不滿吧。丞相大人實在是太偏愛了。”
“這是我們的家事，貴人就不要插手了。要是實在閑的慌，還是想著怎麽伺候好皇上吧。”皇後甩手離開，順帶著將手邊的那一株花打翻在地。
親手將那盆花收拾了，林言曦冷冷一笑，以為這樣就可以改變一切了嗎。自欺欺人又能怎樣，不過是躲得一時。“嘶。”手指上劃出了一道血絲。
“怎麽這麽不小心。”段雲逸剛進門就見林言曦手受傷，趕緊宣了禦醫。
“沒事，這點小傷也不算是什麽。”想要收回手卻被他緊緊的攥在了手裏。皺了皺眉，也就不再用力了，畢竟自己還有事要求他。
金寒文拚了命跑到君王殿，卻看到那兩人卿卿我我，立刻上火。“你們這是聯手耍我？”
“寒文，你快看看，言曦的手受傷了。”段雲逸激動的拉著林言曦走向了金寒文。“你快給看看，流了不少的血，一定很痛。你別站著啊，快點。”
金寒文忍不住翻了翻眼皮。“不就是被劃了這麽小一道，怎麽比皇上你自己中箭了那會還誇張。”想當初段雲逸被追殺的人射中了，還談笑風生呢。
不禁有些臉紅，段雲逸也無話可說。林言曦大大咧咧收回手，“不用了，這點小傷我自己可以包紮好，但是我之前拜托你的事情，你可好好處理了？”
“你們瞞著我又有了小秘密？”段雲逸有些吃味，瞟了兩眼。“怎麽你們這般親近啊。”
倒是挺講義氣的，還沒有跟段雲逸說，林言曦不禁有些高興。看著段雲逸吃醋的樣子，還挺有趣的。“也不是瞞著，隻是沒來得及說罷了。皇上，我之前請金太醫去地牢看一下我弟弟，畢竟我弟弟自小身子不好，我怕他在牢裏會有個什麽三長兩短。”
“我知道了。”段雲逸有些不高興但還是沒有說什麽了。“寒文，你去過了嗎？”
金寒文趕緊應道，“去過了，已經沒事了，貴人不必掛心。”隻是真不知道這林言曦是怎麽想的，告訴了皇上的後果就是讓他想起了這個人，以後會不會做出什麽事來都是未知的。
見言曦的心情好了不少，為了讓言曦更加高興，段雲逸直接下令開始君王殿的修葺。果然林言曦的心情也跟著變好了不少。就連太後招待的晚宴，都痛痛快快的答應了。反正去了，不高興的還不是太後和皇後。
“小主真的要去嗎？隻怕太後不會給您好臉色看，說不定還會有什麽陷阱呢。”綠枝擔心極了，之前小主跟太後鬧翻的事情整個皇宮都知道了，這一次竟然主動邀請，絕對有詐。
“當然要去了，太後都專門派人來請了，我若不去豈不是駁了她的麵子。再說，皇上也會過去，太後不會做什麽的。”就算是做了，也傷不到自己。
收拾妥當，林言曦便帶著綠枝去了太後殿。今兒個倒是來的有些早，隻有燕貴妃在。
“沒想到林貴人也會來，本宮還真是來對了。”燕貴妃忍不住說。
“太後親自派人來請，言曦豈有不來的道理。倒是燕貴妃，聽說昨兒個回了一趟丞相府，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難不成是丞相待貴妃不好？”想想都知道，燕貴妃就是回家耀武揚威了一把然後回來了。憑她的性子，怎麽可能忍得了別人的無視。
“貴人開什麽玩笑，本宮可是貴妃。”燕貴妃刻意強調了一下，生怕別人忽視了。
眼角瞥見皇後娘娘過來了，林言曦有意提高了音量。“貴妃娘娘固然位分高但怎麽也比不過皇後娘娘不是。在丞相看來，估計皇後娘娘才是最寶貝的吧。”
從綠枝手裏接過一把玉扇，踱步走到燕貴妃麵前。“這把扇子聽說是丞相給皇後娘娘的，皇後娘娘估計是看不上眼送給了言曦。果然出身好就是不一樣，一個堅實的娘家還是必不可少的。貴妃和皇後都是丞相的女兒，哪像是言曦，不過是一般人罷了。”
“本宮和皇後的確都是丞相之女，但深究起來，本宮才是嫡出的，皇後不過是妾室所出，這還是有差別的。林貴人，你說呢。”燕貴妃這句話倒是正中林言曦下懷。
“言曦不懂。言曦沒有兄弟姐妹，自然也就不懂得這些。”好在段雲逸編出來的身份，自己是個不需要考慮嫡庶關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