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難得的溫柔
“皇上，為何臣妾聽說這件事是林貴人的意思呢？這君王殿怎麽就輪到一個貴人做主了？”皇後好像是無意間的一句話，讓太後立刻大發雷霆。
“皇帝，皇後的話可是實情？”她決不能讓一個女人壞了規矩。“林貴人，你自己說。”
見母後是真的動怒了，段雲逸趕緊上前，“回母後的話，這件事是兒臣自己的意思。母後應該也清楚，要是沒有兒臣的旨意，任何人都是動不了君王殿的。”
“是臣妾的意思。”林言曦無畏無懼的說道。“是臣妾拜托皇上的。”末了還強調了一下。
“林貴人，身為後宮竟然要改建君王殿，你居心何在！”太後質問道。
“太後，臣妾沒有別的意思，還請太後不要誤會。”林言曦也不能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
“不要誤會？依哀家看，這根本就不是什麽誤會！自古以來，哪有妃嬪要求改建君王殿的，顯然你是打算謀逆。皇帝，趕緊將這個女人處置了。”太後勃然大怒。
“母後，林貴人真的沒有別的意思，這件事是兒臣自己決定的，跟林貴人沒有關係，還請母後息怒。”段雲逸趕緊將言曦攬在自己的身後。
“自古紅顏禍水，皇上可不要被這個女人迷了心智，保不準這個女人就是覬覦著皇上的龍椅啊。”皇後又來一腳，很顯然，她的目的是要處死林言曦。
“為了皇位，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來人，將林貴人拖下去，賜死！”
“母後，林貴人是兒臣的妃子，要不要處置，怎麽處置她都是朕的事情，還請母後不要插手。”段雲逸一聽要賜死，立刻態度也強硬了。
“太後，改建君王殿的事情是臣妾的主意沒有錯，但是是皇上親自下旨的。太後這樣處置臣妾恐怕也不和宮中規矩吧。”林言曦可不是吃素的，怎麽可能任人宰割。
“你，竟然還敢頂嘴。一個小小的貴人就如此放肆了，要是讓你這麽下去，這後宮恐怕是要不得安寧了。”沒想到林言曦頂嘴，太後差點沒氣昏過去。
“臣妾不是有意頂撞，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林言曦倒是一句都不讓。
“就憑你迷惑皇上，企圖造反就夠誅你九族了吧。”皇後適時出來幫忙了。
“九族嗎？”林言曦冷笑了一聲，瞥了一眼邊上的段雲逸，“臣妾倒不怕。”反正早就沒有了，又何必擔心。如今自己是一個人，要殺要剮，都隻是自己而已。
“母後，修葺君王殿一事是兒臣自己的意思，與林貴人無關，不管母後相信與否。母後，這天下是兒臣的，君王殿自然也是兒臣的，林貴人也是兒臣的女人，兒臣自己會管好的，母後還是好好頤養天年，不必操心後宮之事了。還有皇後，要是日後再有這樣興風作浪的事情，朕一定下旨廢後！至於林貴人，朕就先帶回去了，希望母後不要故意找貴人的麻煩，兒臣先行告退。”牽著林言曦就走出了皇後殿。
“還好嗎？”段雲逸擔心的問道。
“不要動。”林言曦輕輕的靠在段雲逸身上。
段雲逸驚呆了，言曦從來沒有這樣親密的跟自己在一起過。不說話也不動生怕驚著言曦。
“皇上，這樣光天化日的不太好吧。”金寒文倒是不客氣的嫌棄了一句，也讓林言曦清醒過來了，段雲逸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就跟以前司宇一樣，自己竟然以為是司宇。
“你怎麽來了？這個時間你應該會在家裏享受難得的清淨才對吧。”作為多年好友，段雲逸豈會不了解，金寒文是個多麽喜歡自己安靜呆著的人。
“是，我是該在家裏呆著，但是你們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我不來看看也不放心啊，要是你們有個誰受了皮肉之苦的，我也可以江湖救急不是。”說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糕點，吃了一口，“餓死我了，為了你們我連早點都沒有吃。”
“既然來了就去幫言曦煎藥吧，別人朕不放心。”段雲逸毫不客氣的指使道。
“知道了，等我吃飽了吧。對了，建君王殿的事情怎麽樣了，太後那邊應該不容易吧。”這太後可是出了名的可怕，讓人避之唯恐不及。
“皇上。”小太監慌慌張張的趕過來，“皇上，丞相和鄭將軍求見，現在在禦書房候著呢。”
看了一眼言曦，她的臉色還是不對勁，段雲逸是一百個不放心。
金寒文一眼就看出了段雲逸的猶豫，“皇上還是去禦書房吧，畢竟大局為重。林貴人又不是小孩子，不會有事的。”
“說不定又是君王殿的事情，段雲逸，你答應我的可不能反悔。”林言曦格外的憂心。
“朕答應的事情自然不會反悔，君無戲言。”段雲逸握了握林言曦的手才走開。
“貴人現在是回君王殿還是儲秀宮？”金寒文見林言曦沒有要走的意思，隻能開口問了。
“回君王殿吧。”林言曦邁開腳步卻遠遠的看到了貴妃氣勢洶洶的過來了，現在段雲逸也不在，要是出事了，真不知道要怎麽辦，但願，她不是來刁難自己的。
燕貴妃快步走來，分明是已經看到了自己，而且聽說，這貴妃是人盡皆知的心狠手辣。
“見過貴妃。”好在是兩個人一起行禮，才掩蓋了林言曦言語中的不安。
“林貴人這禮本宮可受不起。”貴妃陰陽怪氣的說。“估計，太後和皇後都得罪不起你吧。”
“貴妃抬舉了，貴妃的位分在臣妾之上，也是先入宮的姐姐，豈有受不起之理。”
“位分算什麽，如今你連君王殿都動了，還有什麽是你動不了的。我看啊，要是你願意，假以時日就可以將皇後殿也易了主吧。”雖是笑著，但是眼神裏的恨意倒是一點都不掩飾。
“貴妃言重了，這君王殿沒有皇上的旨意任誰都是動不得的，這一點貴妃應該也是知道的。至於皇後殿，臣妾沒有此等野心，還請貴妃不要太過擔心。”林言曦的目的豈是皇後殿。
“沒錯，沒有皇上的旨意是動不得，但是貴人本事大，三兩句話就讓皇上站在了貴人這邊幫貴人擔下這件事。就連君王殿都算不得什麽了，皇後殿，貴人自然是不放在眼裏了吧。”
“臣妾不敢。”林言曦也知道，這樣爭論下去對自己而言也沒有什麽好處，還是息事寧人的好。如今闔宮之中，自己已然是樹敵甚眾了，還是退一步的好。
貴妃上前一步，“不敢？貴人還有不敢的事情嗎？皇上的禦用太醫現在成日裏照顧你，皇上的寢殿隨你進出任你布置，本宮看，貴人是打算將整個天下玩弄於股掌之間吧。”
“如今貴妃娘娘要怎麽說，臣妾都無法反駁，畢竟動君王殿的事情是臣妾所為。如果貴妃娘娘今日是來斥責臣妾的，那大可不必了，剛剛皇後娘娘和太後娘娘已經責備過了。改動君王殿也已成定局，多說無益。臣妾告退。”林言曦有預感，要是自己不結束的話，一定會被貴妃拉著沒完沒了的罵一個早上，豈不是浪費時間。
看著林言曦轉身離去，燕貴妃氣的都想要殺人，眼睛瞪得圓圓的，“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這麽跟本宮說話，她一個貴人算什麽，竟然這樣無視我。”
“娘娘，別跟這種人一般計較。出身不怎麽樣自然是沒有什麽禮數的，如今她也不過是仗著皇上一時的寵幸在這後宮興風作浪罷了，上麵有皇後和太後在，諒她也囂張不了多久。”晨兒是自小就跟在貴妃身邊的心腹，嘴皮子十分厲害。
“也是，恩寵豈是她可以一人獨占的，等到皇上興致過了，她還不就是下一個若妃，落的打入冷宮被人笑話的下場。”燕貴妃笑了笑就進了皇後殿。
“臣妾見過皇後，太後。”一看就知道這兩位也是剛剛被氣壞了，“太後娘娘和姐姐的臉色怎都這般難看，難道是身子不適，要不要宣太醫啊？”
“不必了，宣太醫也是無濟於事。原以為皇帝隻是一時興起格外的寵幸這個貴人，這貴人看起來也是溫柔懂事的人，現在看來全然不是這樣啊。”太後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太後何出此言，太後您可是這後宮之主，林貴人雖然得皇上格外寵愛，但終究隻是一介妃嬪罷了。太後您是皇上的母妃，難不成還要看一個貴人的臉色。”在燕貴妃看來，這樣一個小小的貴人，解決起來自然是易如反掌，可不像是自己的皇後姐姐。
“要是事情這般簡單就不會這樣頭疼了。皇上對林貴人已經寵愛到根本就容不得我們動她一下。當初讓她破格入選，後來親自到皇後殿來叮囑，本宮就該看出來這個女人不一般。”皇後真的是悔不當初，要不是她一時大意答應了，也不會到如今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