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待林言曦格外好
回到儲秀宮，無視其他人異樣的眼光，林言曦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奇怪的是，房間裏怎麽都是人。一見林言曦進門，一群人就湧了過來。
好不容易讓她們冷靜下來，林言曦坐下喝了一口水。“不知道各位姐妹到我房裏所為何事？”其實心裏很清楚，這時候來的人無非是為了巴結。
“林貴人，這是我家裏帶來的上等燕窩。”“林貴人，這是上等的雲錦。”一個個的拿出自己的東西爭搶著說道，每個人都喜歡強調自己的是上等的。
“多謝各位的美意，隻是言曦不需要，還請各位帶回去吧。綠枝姑姑，我有些累了，送客吧。”說著就進了內室。與其跟這些人牽扯不清，還不如孑然一身。
綠枝送了客，趕緊進了房間。“小主，為何不收？這些東西雖是名貴，但是重在心意。這是您找幫手的好機會啊。您這樣一來豈不是要孤軍作戰了嗎？”
“姑姑，你說，她們為什麽今日上門呢？她們想要的是什麽呢？”林言曦問道。
“自然是因為小主今日得皇上聖寵。她們之所以這樣做，無非是為了讓小主幫著她們而已。隻是這宮裏的幫助向來是相互的，對小主您也沒有什麽不利啊。”
“沒錯，她們之所以來巴結我，就是因為段雲逸寵我，可是她們的目的卻是要我跟段雲逸說好話，讓她們可以雨露均沾，你認為我該這樣做嗎？”見綠枝不是很明白，林言曦梳著頭發接著說道，“不是我愛著段雲逸，所以不願意別人得寵，隻是別人得寵了自然是會有龍裔的，有了龍裔，對我們來說就是天大的不利了。”
“還是小主想的周到，綠枝也是老了，差點害了小主。”綠枝接過梳子熟練的梳著。
“姑姑，這幾天我還是出去躲躲的好。有人來了就說我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裏。”想來想去還是清淨的呆著好了。“對了，要是金太醫的話就實話實說好了。”
“小主是在說金寒文太醫嗎？”綠枝顯然有些驚訝。見林言曦點了點頭，綠枝皺起了眉頭。“這金太醫可是皇上的禦用太醫，也是幫著皇上打下江山的人。聽說醫術高超但是脾氣古怪。小主怎會認識金太醫？”
“偶然遇到的。”林言曦起身準備出去，剛打開門就笑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
綠枝好奇的看了一眼，原來是金太醫來了。“老奴這就去沏茶。”綠枝識相的退下了。
“金太醫真是好速度，這邊請。”林言曦帶頭走到了儲秀宮的大堂。“言曦還以為，金太醫這樣難得一見的太醫，要等到幾年以後才能想起來到我來一趟呢。”
“貴人這是什麽話，臣實在惶恐。”金寒文看著林言曦，嘴角一直帶著笑，怪怪的笑容。
“金太醫是皇上的禦用太醫，想來醫術極高，還請太醫替言曦看看，為何時常睡不好呢。”伸出手，林言曦是有意刁難。雖說夜裏確實睡得不好但不至於到看太醫的程度。
金寒文倒是淡定，用手帕蓋住開始診脈。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的過了一會，金寒文收回手。
“金太醫的表情真是讓言曦猜不透啊，是喜事還是壞事？莫非太醫還診出了喜脈不成。”林言曦也是幾年難得開一回玩笑，金寒文沒有反應倒是林言曦自己笑了半天。
“貴人真是幽默。這要是診出了喜脈，豈不是糟糕了。”金寒文忍住笑。“貴人的病不礙事，隻是心思鬱結而已。還請貴人放寬心，切勿傷神才好。”
“有些事也不是言曦自己說了算的不是。就像是這後宮，即使什麽都不做依舊會被攪得天翻地覆，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林言曦猶豫的說。
“這件事貴人大可不必擔心。雖說是後宮，那也是皇上的。隻要皇上護著貴人，諒是誰都不能動得了貴人。貴人，允許臣冒昧直言，皇上是真心待貴人好的，還請貴人不要辜負才好。自然，臣也有一句忠告，就算是再寵，他終究是帝王。”
“多謝太醫關心，言曦心裏有數。”林言曦何嚐不清楚，那個寵著自己的人歸根到底還是帝王，神聖不可侵犯的帝王。
“這是什麽風竟然把金太醫都給吹來了。”芬貴人剛巧進門，忍不住說道。“難不成是這皇上特意吩咐太醫過來給我們儲秀宮的小主們把脈嗎？”
“臣隻是來看朋友的。”金寒文倒是一點都不避諱。“林貴人近來身子不適，臣自然是要過來一趟的，免得到時候貴人不適，皇上必然是會心疼的。”
“果然是林貴人，就連禦醫也是跟皇上一樣的，這可是連皇後娘娘都沒有的待遇呢。不過倒是給我們儲秀宮添光了。”芬貴人上前一步。“隻是金太醫既然來了，難得一次，我就不客氣的幫儲秀宮的姐妹們拜托金太醫了，能否幫我們也請一回脈呢。”
“臣太醫院還有事要忙，下次有機會再為小主們請脈。”金寒文可不想跟這些庸脂俗粉呆在一起，到時候免不了有人拜托自己在皇上麵前說好話的。
“金太醫，這幫林貴人就有時間，輪到我們就沒時間了，難道金太醫這是在無視我們嗎？”芬貴人寸步不讓。能見到金太醫的機會真的是跟見到皇上差不多，有了他的舉薦，以後在後宮平步青雲就簡單多了，怎能輕易放過這一次機會呢。
“芬貴人不是不知道金太醫是皇上的禦用太醫吧。如今皇上龍體違和，貴人卻攔著太醫不放，言曦倒是不得不懷疑了，難道貴人是要謀殺皇上嗎？”瞬間變成了謀逆大罪。
“林貴人言重了，要是論起這個，闔宮上下誰能比得過貴人啊。拉著金太醫在這裏把脈，對皇上視而不見，我們真是望塵莫及啊。”芬貴人咬牙切齒的說。
“既然知道望塵莫及就不要勉強自己。我做錯了事自然有人擔著，你們要是做錯了事，那可就是腦袋搬家呢，還是小心一點的好。”林言曦有些得意的說。
金寒文看著她們吵得火熱，趕緊先溜之大吉了，等到她們想起來了，自己就不好走了。
快步回到君王殿，金寒文推開門就大大咧咧的坐下了，時不時還感歎一兩聲。
段雲逸一開始沒怎麽留意，後來是不得不注意了。“寒文，你這是怎麽了。我們認識了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看到你這樣的神情呢。”放下奏折，段雲逸幹脆坐在了金寒文對麵。
“皇上猜，我今天遇到了誰。”還賣著關子。“我金寒文這輩子就沒有這麽佩服過一個女人，真的是開天劈死頭一遭啊。”說著金寒文自己還忍不住自言自語道。
“哦，看來朕的好朋友，從來隻對醫術感興趣的朋友終於有了心上人了。”段雲逸高興的說道。這麽多年來，他就一直是潛心研究醫術，兩耳不聞窗外事。
金寒文立刻跳了起來，“這話可不能亂說啊。要是皇上知道這個女人是誰，大概就不會這麽說了。”要是自己的心上人是林言曦，估計立刻就會被皇上收拾了。
“你這反應還真是稀奇，難不成你還看上朕的後宮了？”段雲逸隻是隨口一說的。
“皇上是不是算命的啊，怎麽什麽都知道。不過，要是我真的看上了某位小主，皇上打算怎麽辦？要把我打入大牢處死嗎？”金寒文突然矯情的問道。
“當然不會，你我是兄弟。隻是你不會真的看上了朕的後宮吧？”雖說段雲逸不介意，但畢竟事關重大，免不得有些憂心。“是誰？”不過好奇是免不了的。
“我事先說清楚，我不是看上了，隻是佩服。”金寒文一本正經的說。“那個人就是皇上的林貴人啊。怪不得能讓皇上你魂牽夢繞的，果然是個奇女子。”
“怎麽，你見到言曦了？”說到林言曦，段雲逸立刻來了興致。“怎麽樣，言曦不一般吧。你是不知道，朕自小就喜歡言曦，也說不出為什麽，就是覺得放不下。”
“確實，這林貴人跟後宮其他人比起來完全不一樣，不卑不亢清新脫俗。隻是皇上，往往她這樣的性子的人，是最難打動的。自然，一旦打動了就一輩子都不用擔心她會變了。換言之，你們之間的仇她也會記住一輩子的。”默默為自己的好友歎息。
“朕何嚐不知道。當初奪位之時我之所以猶豫就是為了言曦。可是你也很清楚，如果我不這樣做，母妃就會出事。那真算是朕這一輩子最艱難的決定了。”回想起當初，段雲逸還是覺得痛苦。“以後，我會好好補償言曦，但願可以讓她原諒一點。”
“我看是很難了。你們之間可是血海深仇，要知道，對林貴人來說，皇上的皇位可是在她父皇母後以及其他家人的血之上得到的，要想原諒談何容易。”金寒文歎了一口氣。就連自己的殺父之仇都至今放不下，更何況是林貴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