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要死也是我們一起死
“激動什麽?”紀慕庭淡淡地看了眼檢查報告單,“拿掉,要多少錢我給你。”
“什麽?”顧倩容徹底地目瞪口呆。
他就這樣嗎?甚至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好像說“把剩飯倒掉”一樣淡然地讓她去把他的孩子拿掉。
“紀慕庭,”顧倩容的聲音裏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你居然冷血到這種地步!”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紀慕庭哂謔地勾了勾唇角,“想用孩子逼我和你去登記結婚?算盤打得不錯,可惜你算計錯了對象。”他站起來,“你打開過我床頭櫃的抽屜,知道裏麵有什麽吧?我給你的肚子喂一顆子彈,這個孩子同樣會消失。”
顧倩容不是沒有被威脅過,但是紀慕庭的威脅,絕對是最冷血無情的。
紀慕庭不是在開玩笑,她也沒有猜錯,紀慕庭真的可以朝她的肚子上開一槍,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
“所以,”紀慕庭的笑意森冷得讓人心寒,“乖乖的,拿著錢去把孩子拿掉,不要企圖用這個孩子威脅我。”
顧倩容咬了咬牙,在心裏罵了句混蛋,繼而看著紀慕庭,“我不要你的錢,我會聽你的話把孩子拿掉。”
紀慕庭當然不會相信顧倩容會那麽聽話,眯了眯眼,“然後呢?你耍什麽花樣?”
“然後我會把你和孩子的DNA對比報告寄給報社,附上我被逼墮胎的精彩過程。”顧倩容說,“到時候,全天下都會知道,你是怎麽強迫我去拿掉孩子的。市長先生,這才是威脅。”
紀慕庭冷笑了一聲,猛地攥住顧倩容的手,拉著她往外走:“從來沒有人可以威脅我。女人,你,死定了。”
“要死也是我們一起死!”顧倩容利用巧勁掙脫了紀慕庭,企圖去揍紀慕庭,可她哪裏是是紀慕庭的對手,三下兩下就被紀慕庭拿下了。
“不自量力。”紀慕庭鑽進了顧倩容的手,隨手拿了一串車鑰匙,卻沒想到顧倩容就在這個時候趁著他不注意,低頭咬住了他的手。
顧倩容下了很大的力氣,隻希望紀慕庭可以吃痛放開她。
她絕對不能去醫院!
“Fuck!”堂堂紀大少爺還沒被一個女人這麽對過,怒火攻心,一下子狠狠推開了顧倩容,用要吃人的眼光看著她,這個女人,真的是在找死!
“紀慕庭,就算打不過你我也有方法讓我們兩敗俱傷。”顧倩容的笑意有些冷,“別忘了,我是醫生。天底下,沒人比醫生更加懂得怎麽讓一個人迅速死亡。你要是敢殺了我的孩子,我賠上自己也要拿走你的命!”
“你威脅我?”紀慕庭眯起眼睛,顧倩容來不及看清他的動作,他已經從鞋櫃裏拿出一把槍,槍口對準了顧倩容,“記住,這個世界上,沒人可以威脅我。”
顧倩容後退了一步,臉色泛白,卻還是倔強著。
“知道怕了?”紀慕庭渾身都是冷酷暴戾的氣息,“怕了就馬上滾去醫院,拿掉孩子!”
“除非你給我的孩子陪葬!”顧倩容走上去,眉心就上了紀慕庭的槍口,“紀慕庭,你最好現在就開槍打死我,你要是放下槍,我就要留下這個孩子,你要是敢逼著我拿掉這個孩子,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我都要讓你身敗名裂!”
紀慕庭冷冷地勾了勾唇角,扣動扳機,聲音在黑夜裏危險又詭異。
他以為顧倩容會就這樣害怕,會退縮,可是,她仍是那樣站著,不為所動。
這個女人居然……
就是紀慕庭猶豫的這一瞬間,顧倩容以驚人的速度握住紀慕庭的手,把他的槍口移向別處,兩人爭奪之間手槍走火,打中了花園的一盞燈,燈泡爆炸的聲音響徹花園。
“紀慕庭,你嚇唬誰呢?老娘又不是沒見過槍!”顧倩容死死地和紀慕庭僵持著,“我數三聲,把搶扔出去,否則我們同歸於盡。”
紀慕庭並沒有馬上做出反應,隻是看著顧倩容的眼睛。
那些帶著目的靠近他的女人,眼底赤果果的貪欲帶著墨鏡都擋不住。
可是顧倩容不一樣,她直接就厚顏無恥地表示要當市長夫人,比任何人都更加赤果果地展現了內心想要的。可是她的眼睛卻很幹淨,隻有那種對他的深深的渴望,仿佛她溺水了,而他是那片汪洋裏唯一的浮木,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他。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透過一雙眼睛,人的內心就會無處遁形。
可是這個女人的演技真他媽好!
“算你有種。”紀慕庭一把將顧倩容推開,“滾回屋裏麵去!”
顧倩容知道紀慕庭不再強迫她去醫院就說明他被動搖了,而他的脾氣又陰晴不定的,她不能在這個時候追問他,迅速上樓,把自己鎖到了房間裏麵。
不是她有被害妄想症,而是她真的害怕紀慕庭三更半夜突然又不想要孩子了,拿著槍進來對著她的小腹就喂子彈。
坐在床上驚魂還沒定下,顧倩容聽見了跑車的聲音,她跑到窗口處看了看,隻來得及看見紀慕庭的車子離開。
這麽晚了紀慕庭還要去哪裏,顧倩容已經無暇顧及了,收拾了一下自己,早早地就睡了。
她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隻能養好精神來應付。
很明顯,紀慕庭沒有顧倩容那樣的心情。
名貴的跑車在馬路上轟鳴著疾馳向前,吸引了無數的目光,紀慕庭卻隻是目不斜視地開向城中某個不對外開放的會所。
碧沁會所,會員的身份原因,在這裏上班的人都簽了保密協議,他們在這裏工作、接待客人,但是出了會所的大門,他們就會徹底忘了自己見過什麽人,那些人來這裏做了什麽。
泄密的代價,不是一個打工的人能夠承受的。
紀慕庭進門,服務員恭恭敬敬地叫他:“紀少。”又說,“池二少在四樓的酒吧。”
“嗯。”紀慕庭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掛在臂彎上,上了四樓。
這個酒吧的氣氛永遠是愛昧的,盡管人不多。
紀慕庭在池禹州旁邊的一個位置上坐下來,調酒師知道他的口味,不用他開口,已經把他要的酒調出來。
他喜歡收藏酒,不過並不嗜煙酒,但是這一次他喝得分外凶,好像刻意來這裏買醉的人。
很快地,紀慕庭就被幾個打扮得嫵媚妖豔的女人注意到了,其中一個女人搔首弄姿地上前,纖長的手柔若無骨地搭在紀慕庭的肩上,“紀少,一個人喝酒多無聊啊?我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