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媽媽該怎麽辦

  慕清嗔怪：“吃飯的時候怎麽可以講這種笑話，會嗆死人的的。” 童嘉嘉笑嘻嘻地遞過一張紙，給她擦眼淚，“哪會呀？你看我就不會，哈哈。” 慕清笑了笑，無奈地聳了聳肩，繼續吃麻辣燙。 那邊那個不甘寂寞的女人劈裏啪啦地繼續發表演講，“都說吃飯嗆死，出門被車撞死，慕清豬，你是不是壞事做太多了？” 慕清白了她一眼，“你才豬！” 說著無意，卻是聽著有心。 她偷偷地做著別人的情婦，破壞別人的家庭，算不算壞事？如果算，為什麽她現在還沒有報應？她自嘲地笑了。 接下來童嘉嘉依舊大吃大喝，劈裏啪啦地說著。慕清卻有些意興闌珊，匆匆吃了幾口便沒有什麽胃口了。 等到童嘉嘉吃完的時候，慕清搶著過去買單，現在的她也就隻有錢了。 童嘉嘉撅著嘴說：“就應該趁著你現在還跟著那隻金龜，狠狠地宰你。” 慕清笑笑，“誰剛剛還勸我趕緊正正經經地戀愛的？” “那你想要一輩子跟著他啊？我這不是擔心你嗎？擔心跟宰你是兩碼事。”童嘉嘉不以為意地說道。 慕清笑笑，沒有說話，她知道是真的對她好。 童嘉嘉下午還要上班，兩人走出麻辣燙的店，便道別彼此，分頭走了。 慕清心情有些鬱鬱的，看著公路上車水馬龍，忽然真真切切地感覺到自己很孤單。就像塵世裏的一顆塵埃，隨著命運的大波浪沉沉浮浮，半點由不得自己選擇。 她看來一下表，才一點，離她上班還有三個鍾。 她提了提腰間的挎包，轉身攔了一輛出租車，跟司機道：“去康平醫院。” 走進醫院，便有醫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襲來，慕清不自覺地蹙了蹙眉頭，她來過很多次醫院了，但還是無法習慣醫院的味道。 甚至不知道為什麽，每次聞到這個味道，她總覺得有一種不可掙紮的宿命感。 來到201病房的門口，隔著門板上透明的玻璃，往裏麵看去，一床潔白的床單裹著一個小小的身軀，隻剩下一個大大的腦袋留在外麵。 看著那小男孩身上插滿地管子，慕清隻覺得心痛難當，眼淚抑製不住地成串成串地往下掉。 安安，我的兒子，你什麽能醒過來啊？媽媽怕要堅持不下去了。 她抱著自己的雙臂緩緩地蹲在了病房門口，淚流滿麵。 她記得安安兩歲多時圓滾滾的腦袋，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那時他剛剛學會說話，總是眨著大眼睛，口齒不清地喚著“媽媽”。 回憶裏孩子胖乎乎的小手，眨巴眨巴的大眼睛，還有那一聲聲稚嫩的“媽媽”，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剮著她的心，痛得她不能呼吸。 天哪，我到底該怎麽做，我才能救回我的兒子？ 麵對父母的雙雙死亡，麵對成浩毫不留情的離去，麵對厲少澤的豪取搶奪，她都沒有崩潰過，可是現在的她是真的快要崩潰了。 命運已經把這個女人壓成了一根繃緊到極致的弦，稍一用力，就會“啪”地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