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美好的一天

  厲少澤恨恨地摔門而去，估計是在客房睡覺了。 她有些無奈又有些慶幸地攏了攏被子，翻了一個身，找到舒服的位置，沉沉地睡去。 夢裏，她又看見成浩了。 他依舊是朗朗的陽光帥氣的樣子，走在學校的林蔭道上，不是有三三兩兩走在前麵的女生淺笑回頭，然後跟同伴竊竊私語。 她聞到他的身上淡淡的洗衣粉的清香，那是她曾經最是迷戀的味道。 他長得好，學習好，一直被女生仰慕著。然而這從來不是她喜歡他的原因。 她喜歡的是他洗手做羹湯的暖暖的樣子。 記得那一年，他們還是大學生，在他們一起住的出租屋裏，她的大姨媽來了，那幾天她有些上火，肚子疼得死去活來的。 成浩很擔心，就去市集買了一些紅糖和薑母，回來親自煮成糖水，端到她床前給她喝。 少年英俊的臉，還有那熱氣騰騰的薑湯，瞬間令她暖化了，感動不已。她一直以為平凡的日子就是這樣的，相互照顧，相互扶持，哪怕隻是一碗薑湯。 那天晚上，她偷偷地溜進他的房間，躡手躡腳地爬上他的床，低低地害羞地笑著。 少年一把捉住他，深深地吻了下去。 少年不識愁滋味，紅燭昏羅帳。說的大概就是他們那時繾綣旖旎的感情。 後來……後來，他們怎麽就分開了呢？ 睡夢裏的她有些糊塗。 “成浩，成浩……成浩……”床上的女人輕語低喃著，床邊站著的男人一臉鐵青，雙手緊握成拳，青筋突兀。 許久，男人才冷著臉掉頭出去。 第二天慕清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 她輕輕地下床，趴到門邊偷看。 客廳裏剩下一雙男式拖鞋，沒有皮鞋，厲少澤走了？ 她幾乎要驚呼，顧不得穿鞋，光著腳走到客房門口，拿餘光偷瞄，床上空空的。沒有人！ 廚房，沒人，廁所，沒人，陽台，還是沒有人！ 她開心地原地轉了一圈，用力過猛，險些摔倒。 厲少澤不在了，這個家裏就是她當家作主了。沒想到這厲少澤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真是大快人心。 她的工作是給中學生補習功課，一般都會下午四點才上班，所以白天其實她都是很輕鬆的。現在厲少澤不在，她頓時覺得整一天都是美好的。 先去刷牙，洗臉，然後自己給自己下了一碗麵，吃飽喝足。 她舒舒服服地窩在沙發上一邊看泡沫劇，一邊吃著膨化食物。 這種泡沫劇其實都是些家長裏短的，慕清卻是看得津津有味。大概是她太久沒有體驗過家的味道了，所以才會如此迷戀這種電視劇罷。她自嘲地笑笑。 沙發後麵的落地窗簾一拉開，一室都是暖陽的和煦。她就這樣在暖陽中看了一個早上的泡沫劇。 接近中午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 慕清不情不願地挪動身體伸出手去拿電視機旁邊的手機。 “喂？” “慕清豬！你不會還沒起床吧？” 慕清拿著手機離開耳朵一些，裏麵是童嘉嘉殺豬一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