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你娘為什麽生氣
江卿寧見此,便跟二虎細細的交代了一下,二虎當下便立了保證,很快的把這件事做好。
兩人商量完了之後,二虎又謙恭的說道,“三小姐,我真是糊塗了,您看,這到了咱們的地盤了,就顧著跟您講話,居然忘了把您請上山好好的招待了。”
江卿寧不在乎的擺了擺手,說道,“那些都是虛的,咱們等有機會了,再一醉方休,好好的大吃大喝一次,隻要我交代的事你給好好的做了。”
“您放一百個心!這件事不會露出破綻的。您都給我們把行程說了,我們再漏了,那還有臉吃這口飯麽?”二虎拍著胸脯說道。
兩人又說了一些細節,江卿寧便匆匆的離開了。
走到了半路上,江卿寧有些小小的擔心,這個事情辦得合不合適啊,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琢磨了半天,也不知道是最近太累了,還是生個娃子傻三年的後遺症,剛才確實應該多考慮一下才合適。
可是事已至此,恐怕反悔是來不及了,幹脆就這樣吧。
想到這裏,江卿寧拍了拍身上的雜物草屑,便朝著果園的住處走去。
流水音在石凳上坐了沒多久,便被小家夥兒鬧騰著要去白雲觀了,似乎白雲觀上那些書真的讓小家夥兒上癮了。
流水音無奈,給江卿寧留下一張字條便帶著小家夥兒朝著白雲觀去了,流水音不想去呢,可是基元那老道士看到了小王爺在一次駕臨,真是開心的不得了了。
江卿寧回到了屋子裏,見了那紙條,雖然有些小小的生氣,可是事已至此她也隻好在這裏等著了,畢竟那基元道長認得她,她可不想去了被人家問來問去的。
坐在屋外的石凳上,江卿寧托著腮看著四周熟了的蘋果,或者紅彤彤或者青綠色或者熒黃色,也是美極了。
現在雖然洛青絲夫婦的飯館能賺一些銀子,可是真要是大手大腳的花,那銀子說的不體麵點,還不夠塞牙縫的呢,可是要怎麽才能來錢快一點啊?江卿寧可是不想上鷹嘴山入夥當土匪的,至於江家的產業,江卿寧雖然有心奪回來,卻不想讓流水音幫忙,那在短時間內,也是拿不回來了。
前兩天,銀子被陌生人打了,江卿寧琢磨來琢磨去,總覺得是蕭潔梅那夥人幹的,所以才找了二虎去收拾那臭婆娘,自己閑下來了應該找點別的事,對了,小家夥一直說吉祥如意飯館有問題,不如明天去看看。
江卿寧一邊琢磨著這些事情,一邊疆屋裏該換洗的床單衣物都放在木盆裏,拿著棒槌去了河邊。
望月的身子現在應該明顯一些了吧,這兩天才沒見娘,突然有些想念了。
江卿寧的思緒胡亂的分散著,江卿寧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眉頭不禁的皺起來。
以前在暢春園的時候,蘇月盈和練雲舒陪著江卿寧去養心閣的時候,練雲舒可是很少抬起眼驚看江原道的。
練雲舒每次見到了江原道似乎還有些說不出的畏懼,直到後來,練雲舒竟然慢慢的喜歡把自己打扮的很老。
江卿寧的腦子裏越來越多的回憶閃過。
難道雲姨有什麽事是她江卿寧不知道的?
江卿寧那舉在手裏的棒槌在半空中停留了很久,才砸在了衣服上。
她想著初次和方離葉其相遇的那段日子,可惜的是方離慘死在了蕭潔梅的手裏,她忍不住的想到了流蘇那個吃裏扒外的賤婢,手裏的棒槌不自覺的狠狠的砸在了衣服上。
流蘇這賤婢一定會收拾的,隻是讓她活兩天吧。
江卿寧突然想起了葉其看著綠錦的眼神,她心裏有些猶豫了,不知道綠錦現在過得好不好,也許不管好與不好,都是綠錦自己選的,江卿寧倒是真的願意當個紅娘,把綠錦介紹給葉其,告訴綠錦,葉其是個靠得住的男人。
江卿寧又想起了洛姨肚子裏的孩子,這也算是秦川叔老來得子了,人生一大幸事,嗯,以後還想著給那個小家夥兒取個好聽的名字呢。
江卿寧想到了江府,想到了江無塵,那個曾經很是疼愛她的無塵哥哥,其實就算江無塵不挑明了,江卿寧也有那麽一丁點的感覺,她忘記了是誰說的,女人的第六感總是明顯長於男人的,可是她卻從第一眼,就把那個溫軟如春的男子當成了哥哥。
想到這裏,她不禁的想起了流水音,第一次相見的時候,確實想著要感謝他的,因為他救了她和她周圍的人的性命,第二次見他,純粹就是因為覺得他那個人好玩,所以才故意的耍弄一下,可是似乎天意,當她在山腳下把他支開,然後待他半夜出現在她的窗前的時候,她居然心跳的厲害。
江卿寧的臉色越發的像極了三月的桃花,一片緋紅,可是她想起當江原道帶著江無塵江長風還有江雪寧出發的時候,他卻不露麵,直到驚鴻嶺遇險的那一刻,他仍舊沒有出現,以至於後麵在洛姬村相見,竟然裝作路人。
江卿寧的心裏便氣的難受,哼,就算是自己心裏有他,這次也不會輕易的敞開心扉了,萬一人家再一次玩失蹤,玩失憶,讓她這個癡傻穿越女怎麽辦?
想到這裏,江卿寧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直接一下子把棒槌掄在了衣服上,咬牙切齒的看著石頭,又突然站起來,上躥下跳,拚命的踩。
這時候站在遠處路口的流水音和小家夥兒都是一張疑惑的臉。
“叔叔,我娘在幹什麽?”小家夥兒滿臉的疑惑和不可思議。
“好像在踩什麽東西。”流水音也好奇的張望著。
“叔叔,把我舉好一點,我看我娘好像很生氣。”小家夥兒繼續疑惑的語氣。
“嗯,看著是氣的不輕,我覺得這會兒我們還是不過去比較安全。”流水音有點小小的畏懼了。
“哼,膽小鬼!堂堂大男人居然怕女人。”小家夥兒語氣裏滿是不屑。
“哼,你是膽子大,那你自己過去吧。”流水音無奈的撇嘴說道。
小家夥兒突然從流水音的肩頭滑下來,眨了眨大眼睛,很無辜的看了看流水音,說道,“我還是不去了,其實,跟你一樣做個安靜的美男子,也不錯。”
流水音聽了小家夥兒的這句話差點麵癱了,真不知道這小子的腦袋裏都想的是些什麽。
“叔叔,看著你這糾結的表情,是不是覺得我說的話很有道理?”小家夥兒一手拉著流水音的手指,一邊歪著小腦袋問道,那呆萌的神情簡直讓人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流水音強迫自己安靜一下,嘴角扯出一絲無奈的笑意,說道,“既然你願意跟我走,那咱們先去屋子裏,把煮飯的柴禾準備好吧。”
小家夥兒很是聽話的點了點頭,走了沒有十步,便又歪著小腦袋說道,“叔叔,你真的不想知道我娘剛才踩的是什麽?”
流水音一愣,其實他隻是隱約的看到江卿寧在狠命的踩鋪在石頭上的衣裳,具體的就沒看清了,隻怨那長的太茂盛的野草擋住了視線。
“她不是在洗衣服麽?當然踩的是衣服。”流水音愣愣的看了看小家夥兒。
小家夥的臉上掠過一絲壞笑,抿著小嘴兒,說道,“踩得是衣服,還是你的衣服。”
小家夥兒說完,滿臉的得意,可是流水音的臉卻扭曲的像長歪了的黃瓜了。
兩人都沉默了,似乎各自有各自的心事了,直到了門前見到趴在草席上的銀子嗚嗚,倆人才開始準備幹活了。
流水音負責把木頭樁子劈成小塊兒,小家夥兒則把小塊的木頭拿到了小矮屋的灶膛前麵。
兩人似乎很有默契,沒有多一會兒,小矮屋的灶膛前便堆了不少的柴禾了。
流水音的心裏想著手下探子帶來的消息,又想著江卿寧為何那麽大的怨氣,前者倒是能想出一些眉目,可是後者,他想破了頭皮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總結了一句話,女人心海底針。
“驚鴻,你娘為什麽生氣?”流水音突然歪著腦袋問在一邊跟銀子玩耍的小家夥兒。
小家夥兒若有所思的樣子頓了頓,說道,“生氣需要理由麽?”
流水音的眼前瞬間冒出無數的黑線,這真是誰的兒子像誰啊,這話是怎麽冒出來的呢?跟江卿寧那臭丫頭真是一樣的莫名其妙。
江卿寧這會兒無精打采的端著木盆回來了,眼皮都懶得抬一下,端著木盆走到了晾衣繩的前麵,抖摟一下洗好的衣裳,踮著腳往繩子上搭衣服。
流水音站在屋裏,看到了這個情形,三步並作兩步,便出了門,一把將江卿寧手裏的衣裳拿了過來,很輕鬆的將衣服搭好,然後向著站在他身邊一臉驚訝的江卿寧露出了得意的笑意。
江卿寧嘴角一抽,頓時一絲狡黠的眼神掠過,還沒等流水音想著江卿寧要耍什麽花招,他的腳尖已經疼的足以讓他渾身的毛孔站立起來了。
流水音一腳著地,兩手搬著被踩的腳丫子,又是呲牙又是咧嘴的,眼神裏盡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