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不顧一切
這一聲慘叫聲後，那些殺馬特都愣住了，因為這聲慘叫不屬於莫子言，而是屬於黃毛！
就在黃毛的刀子向著莫子言砍下去的時候，等待著時機的我用盡全身力氣抓住他的手臂咬了下去。
我發誓，我從來沒有這麽狠過，抓住黃發手臂的那一瞬間，我剛才所有的負麵情緒一下子好像炸彈那樣全部炸裂開來，不但牙齒深深咬進了黃毛的肌膚裏麵，就連我的手指甲也深深陷了進去。
黃毛被我這麽一咬，哪裏還顧得上對付莫子言，他手上的刀子一下子丟在了地上，下一刻死死抓住我的頭發用力向外扯。
好痛！但是我沒有鬆口，像一隻逮住了獵物的母獅，死死咬住他不放。
黃發持續發出淒厲的叫聲，最後一巴掌扇在我臉上，一股劇痛帶著眩暈的感覺將我淹沒，牙齒鬆開了，我被他扇倒在地上，一陣頭昏目眩。
“臭婊子，去死吧！”在迷糊的狀態中我聽到黃毛的怒吼聲，然後看到他把撿起了地上的刀子向著我刺過來！
要死了嗎？這是我腦袋此時唯一的念頭，
突然，在我眼前一道身影閃過，然後咚一聲巨響。
刀子無力地掉落在我的身邊，黃毛人卻已經不見了，我甩了甩頭意識清醒了一些，映入眼簾的是莫子言和黃毛抱在地上扭打的情形。
不知道是不是受傷太重，莫子言明顯有些力不從心，和黃毛糾纏了一會後，他被黃毛坐在身上，拳頭不停地落在他身上。
“瑪德，敢撞老子英俊的臉，我打死你！”黃毛向著莫子言的腦袋打了好幾拳，然後突然站了起來搶過一個殺馬特手中的刀子。
莫子言此時已經在地上已經站不起來了，我看見他掙紮了幾下，但隻能抬起頭，明顯已經是強弓之末。
黃毛紅著眼睛拿著刀子向著莫子言衝過去，滿臉猙獰！他剛才就想要砍掉莫子言的耳朵，這時的樣子更加恐怖，他是不是想要莫子言的命？
我整個人慌了，眼看著黃毛就要對莫子言下手，腦袋一片空白。
突然，我看到了黃毛剛才掉在地上的刀子。那時候，我真的什麽都沒想，一下子就撿起刀子朝著黃毛衝了過去。
也許在場的所有人都沒先到我會突然暴起，那些殺馬特根本來不及反應我已經衝到了黃毛的身後。這時，黃毛已經舉起了刀子，我不知道他要刺向莫子言的什麽地方，我隻知道他這一刀下去莫子言很有可能就要永遠離開我了。
我不要！
我發了瘋那樣，緊緊握著刀子不顧一切地朝著黃毛的背後刺了過去。
沒有鮮血噴濺，隻聽到“呲”的一聲，刀子沒入了黃毛的腰間。他原本舉著刀子要行凶，突然被我刺了一刀，一臉驚愕地回過頭看著我。
“臭……臭婊子，你敢捅我？”他的樣子很恐怖，但是說完這句後他直直倒下，然後趴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後一動不動了。
我瞪大眼睛看著不再動彈的黃毛，他，死了嗎？
我把他殺了？
在這一刻，我整個人都懵了，在極度害怕中不知所措，一種茫然的情緒把我淹沒，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
“叮”一聲，刀子從我手中掉落，也打破了死一樣的寂靜。
“她殺人了！”
“她殺了老大！”
“我們殺了這個臭婆娘幫老大報仇！
一時之間情景混亂了，有兩個殺馬特跑到了黃毛那裏查看情況，更多的殺馬特凶神惡煞地盯著我，很快就把我包圍了起來。
我驚慌失措，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敢捅黃毛這一刀，更不知道他會不會死，我都懵了，茫然地看著這些包圍著自己的殺馬特。
眼看這些殺馬特就要對我動手了，遠處突然想起了警笛聲。
“警察來了！”
“快跑！”
“老大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警察來了會救他，我們先跑吧！”
這群殺馬特來得快，走得也快，在警察趕來之前，他們一哄而散，我茫然地看著已經遠去的摩托車燈光，依然沒有清醒過來。
莫子言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我看著他艱難地一步一顫地走到身旁，依然迷茫地看著他。
“小蕙，小蕙！”
莫子言沙啞還帶著血腥味的聲音傳到我耳中，他使勁地搖晃著我。我開始有點清醒過來，眼睛卻一直盯著地上的黃毛。
“色狼，他是不是死了？”我說著突然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是他咎由自取，別怕……”
莫子言溫柔的聲音鑽進我的耳朵，他輕輕地把我擁入了懷中，他身上傳來濃烈的血腥味，但是我依然能在其中感受到股熟悉的煙草味，那濃烈的隻屬於他莫子言的男人氣息。
我顫了顫，然後下意識地靠緊著莫子言的胸膛，那種恐懼和迷茫的情緒在他的懷中慢慢融化了些。這時候靠著莫子言，我才能有安全的感覺。我就像是一艘在茫茫大海漂泊了許久的小船，終於可以靠岸。
“他會不會真的死了？”我看著黃發繼續追問，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殺人了。
莫子言看了一眼黃毛，更加用力地抱住我，他把我的身體強行扭了過來，把腦袋按在了他的胸膛上，不讓我再去看。
我感覺到很溫暖很舒服。
“色狼，我殺人了嗎？”即使不去看，我依然按捺不住自己情緒，想到自己可能殺人了，我心裏麵就不舒服，要不是有莫子言靠著，我絕對已經崩潰了。
“是他自己作死，你隻是自衛，是你救了我。”莫子言捧著我的臉，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說道，“是你救了我，明白嗎？”
我的身體在顫抖著，我天性再活潑再野蠻，但從小連一隻螞蟻我都沒有踩死過，現在卻可能殺了一個人……
我情不自禁抱著莫子言的後背，把腦袋深深地埋在他的胸膛上。我能清晰地聽到他那狂野的心跳聲，我有些舍不得離開他的懷抱。隻有感受著他的溫度，聽著他的心跳，我才不至於崩潰。
這時，一步警車停在了不遠處，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幾個警察跑到了我們身旁。
“你們兩個舉起手來！”其中一個警員查看了一下黃毛的情況，然後突然朝我和莫子言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