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7章 不是我做的

  司機害怕至極，怎奈力氣卻不及瘋狂的穆秋雨，他還要看著路麵，不敢有怠慢，刹車也不行，後麵跟著很多車輛，若是懷貿然刹車，隨時要出事。


  身體受傷還沒完全緩過來的秦牧則被瘋子穆秋雨死死地壓在身下，腰痛得已經直不起來，正在“喲喲喲”的喊痛。


  穆秋雨一邊轉動著方向盤一邊罵道：“秦牧！我警告你！你若是不說出你那天晚上到底找老黃說了什麽話，做了什麽事情，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大不了我們一起死！我知道你現在還不想死，你還沒活夠，還沒享受夠呢，而我，已經活夠了，老黃已經不在，我活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你說吧，你是不是真想死？”


  車子亂闖亂碰，司機嚇得褲襠都濕了，後來用力一拐，拐到一個人行道旁，司機瞄了一眼前方路況，不容樂觀，樹木很多，隨時都會碰上，但他想不了那麽多，狠狠地刹車。


  秦牧和穆秋雨的身子都往前撞過去，穆秋雨在秦牧麵前，先撞向車玻璃，隻聽得“砰”的一聲，隨後是穆秋雨慘烈的尖叫，繼而就沒有一丁點的聲響。


  穆秋雨昏了過去……


  秦牧有些被嚇到了，看到她額頭上的血，正欲將她抬起來的時候，車窗被狠狠地拍響。


  秦昊煜父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上，秦昊天正在車窗外狠狠地拍擊，著急又憤怒。


  秦牧開了車門，秦昊煜打120，與秦昊天一起幫忙將穆秋雨抬上救護車，秦昊天一心要找秦牧算賬，並沒有跟過去，讓陸南枝和芳姨去幫忙照看著。


  在秦牧欲關門的一瞬，秦昊天瘋子一般的將車門拉開，人一下子竄到車裏，將秦牧整個地從車裏麵揪出來，正欲打他的時候，卻突然看到他的腳下踩著一個看起來十分熟悉的東西，他的注意力瞬間就被吸引了過去。


  那是一個很精致的打火機，秦昊天還記得是自己多年前去法國學習的時候給老黃帶回來的，並沒有什麽特別，既不是限量版也不是什麽大師神作，就一個普普通通的打火機，隻不過是從法國帶回來的，更重要的是秦昊天送給他的第一個禮物，所以就收藏了這麽久，掐指一算，大概已經有十年時間了。


  他越看越是有一種想哭的衝動，老黃對他的好瞬間就像電影畫麵一般，一幀幀的在腦海裏播放著，讓他不能自拔地哭出聲來，將之撿起。


  已經毫無疑問了，秦牧定然是見過他的！

  把打火機收好，秦昊天想也不想，一把就將秦牧衣領揪住，臉上因激動而憋得通紅，“你給我下來！”


  話音剛落，還沒等秦牧反應完畢，拎著他就像一隻死去的狗一般滾下車來。


  試問這一輩子秦牧哪有這麽狼狽過？

  秦昊煜見狀，蹙眉，上前去攔開他，“昊天，別這樣。”


  秦昊天看在秦昊煜的份上，慢慢地放開秦牧，但臉上的氣焰依然不改，“你承認不承認老黃那天晚上是跟你在一起的？！”


  看著秦昊天那張似是隨時要將他宰割了一樣的神色，秦牧眸光閃爍了幾下，隨後慢慢地點頭，“沒錯，那天晚上我是見過他，但不是我找他的，而是他找我的，說是有些事情要跟我談，所以我就出去了，可誰曾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


  “你終於肯承認了？！”秦昊天激動得無以複加，“那後來呢？你們到底說了些什麽？他為什麽跑去自殺！？”


  秦牧一臉無奈，但作為一個見過世麵的人，區區一個不成熟的秦昊天，他也並沒有放在眼裏，而是繼續冷冷地說：“我們說的內容，你沒有必要知道，那隻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我想聲明的一點就是，老黃的死與我無關，你們母子不必再來騷擾我！”


  他說著，欲往車裏走，卻被秦昊天死死地拉住，“不可能！老黃不可能自殺的，他那麽愛我媽媽，那麽熱愛生活，這麽勇敢的帶著我媽媽逃離出走，為的就是要跟她在一起好好的生活，他沒有可能會自殺的！一定是你跟他說了些什麽話導致的！”


  秦牧忍痛一把將他推開，“你們母子都是瘋子，你們愛怎麽說就怎麽說，我隻能說，我們說的話與他死不死沒有任何關係，他愛自殺想死，是他的事情，看在你也叫我二十多年的爸爸的份上，我暫且原諒你們一次，要是你們再來騷擾我，我就跟你們不客氣！”


  秦昊天一見秦牧態度強硬，也瞬間焉下來，突然地拉著他的手，巴巴道：“求求你——求求你了，告訴我，你們當初到底說了些什麽讓他這樣？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想看看你跟他說的話，到底會不會——”


  他欲言又止，父子三人沉默了片刻後，秦牧歎口氣，“既然如此，我就跟你說了吧，我們說的是他跟你媽媽的事情，我本來想著找那小子算賬的，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倒不是因為不放過你媽媽，而是想著他跟了我二十幾年，竟然藏得那麽深！在我背後搞這些個小動作，完了以後帶著我的老婆遠走高飛，一句話都不跟我說了，好像是我對不起他一樣，那天晚上我就隻是罵了他，後來我倆還一起喝酒了，你要是不信，我給個地址給你，你去查查那裏麵的監控，對了，那發票還在我司機手裏，你可以去看。”


  秦昊天半信半疑看著他。


  秦牧看了他一眼，隨後閃爍了一下眼睛，“其實吧，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我怕我說了，你那個瘋子媽媽又要找我拚命了，但是，我一直收著也不是辦法，你也還是會找我，所以我還是直接跟你說了吧，你爸爸——老黃說他現在已經厭惡了你媽媽，不想跟她在一起了，說她是個很讓人討厭的女人，不斷的跟蹤他，晚上一出去就跟蹤，完全沒點自由，讓他有種要自殺的衝動，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我不敢妄測，那是你們的家事。”


  “他真的跟你這樣說？”


  “難道你跟他生活在一起這麽久，沒能感受到他那壓抑的情緒嗎？”


  秦昊天開始沉默，低著頭，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


  “你們自己好好想想自己的問題吧，醫生都已經判定他是自殺了，你們就別再徒勞了，好好生活下去才是，我跟他無冤無仇的，我為什麽要害他？為了你媽媽嗎？我們都是一把年紀的人，懂得分寸，知道什麽是可為什麽是不可為，不會像你們年輕人做這種幼稚的事情，我先走了，趕飛機，你們兄弟倆既然團聚了，就得好好聊聊。”秦牧說著，徑直往車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