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7章 當局者迷

  翌日清晨。


  陸南枝和秦昊煜起床的時候，發現穆秋雨已經坐在沙發上喝茶。


  一見他們出來，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跟他們打招呼：“小南，昊煜，你們起來了？”


  秦昊煜一如既往的當做聽不到，陸南枝則淡淡的點頭，“伯母，你也這麽早？”


  “是啊，我們老人家，都是早睡早起的呢，人一到這個年紀就是這種情況的了，小孩子也起得早，估計不到五分鍾，小果凍就該起來了。”


  陸南枝笑了笑，客氣道：“今天周末，他給自己調了個晚起的鬧鍾呢，應該不會這麽早起。”


  穆秋雨扯了扯嘴角，昨天的事情，她可沒有忘記，“這小果凍啊，長大了也肯定是個人才，小時候就鬼精鬼精的了，做什麽事情都有自己的一套，真是自學成才的天才級別人物啊。”


  聽得出她的諷刺，陸南枝也不介意，隻是謙虛地回答道：“現在的孩子都這樣，跟我們的時代不一樣了。”


  正說話間，秦牧房間的門也打開了，他穿著睡衣，扶著額頭，一副迷糊不清的樣子，看了客廳的三人許久才開腔打招呼。


  剛把早餐端進來的芳姨一見秦牧神色，馬上放下來，問道：“老爺，我看你今天臉色不是很好，是不是不舒服？”


  秦牧擺手，“應該沒有什麽問題，隻是好久沒回家，怕是有些嗜睡，你給我泡杯參茶吧，我待會洗刷完畢醒醒神。”


  芳姨應是，馬上下去。


  穆秋雨站起來，裝作關心的樣子去扶著秦牧問道：“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最近流行性感冒很嚴重呢，你要注意晚上蓋好被子，不要吹了風才是。”


  秦牧下意識地一把甩開她的手，淡淡道：“知道了。”隨後又對秦昊煜道：“待會吃完早餐，你送我去公司吧。”


  三人聽罷均是一愣，秦牧出門離不開老黃的車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除非出差香港，在這邊的時候老黃一直是他的禦用司機，這下他不叫老黃，反倒叫秦昊煜，怎能叫知情的人不驚訝。


  “老黃不是空著嗎？為什麽叫我？”秦昊煜試探著問。


  秦牧卻不解釋，“叫你送我，就你送我，車上再和你說。”


  穆秋雨聽著他話裏有話，訕笑追著問：“是啊，老黃空著呢，你怎麽叫昊煜送你呢？好端端的，一個集團的董事長，連司機都不用，怕是傳出去會掉身價。”


  秦牧斜眼看著她，“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讓我兒子送我去上班掉身價？”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穆秋雨忙不迭的解釋，“我是說，我是說，老黃現在空著，他是個拿秦家工資的人，怎能不做事不是？你讓昊煜開車，昊煜也有自己的司機，若是讓他給開，我們還要請那麽多司機做什麽不是？”


  “我隻是叫他今天送我過去，又沒說讓他天天送，我說你今天是怎麽了？一件小事，值得你這麽緊張？”


  “……”穆秋雨終於發覺自己剛剛是太過激動。


  秦昊煜冷冷掃了一下兩人的臉，沉聲說道：“我送你過去就是了。”


  穆秋雨吃著早餐的時候，依然心不在焉，直到秦昊煜送走秦牧，她才悄然躲到門外神秘兮兮的打電話。


  陸南枝盯著她一舉一動，頗有些淡定的玩味。


  而她好像覺得陸南枝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麽，根本就不把正在伺候著小糖果和小果凍穿衣服的陸南枝當回事，來來回回的折騰，又是跑回房間，又是跑到老黃那裏去，不知道在商量什麽。


  小糖果和小果凍在秦牧出去後不久起床，兩人經過昨日一同對付秦昊煜的時候，已經達成友好聯盟，陸南枝幫他們準備好洗刷用品，任由他們倆在洗手間嬉鬧，而她繼續出來觀察穆秋雨和老黃的情況。


  不多時，隻見他們一同從老黃的房間裏出來，陸南枝躲在門後遠遠的看著，看他們旁若無人一般在外頭拉扯，手裏提著一個行李袋，裏麵囊鼓鼓的，應該裝著不少東西。


  陸南枝滿心狐疑看著他們，一直到芳姨把小糖果他們的兒童專用早餐端進來。


  想假裝看不到已經來不及，芳姨一副明顯也知道的樣子，放下早餐後，對陸南枝揮揮手，“少奶奶，你過來，我給你說。”


  陸南枝過去，盯著她那張神秘兮兮的臉，終歸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剛剛的行為是躲在背後窺探穆秋雨他們。


  “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是昨天晚上我聽到的話，不跟你說，又覺得憋屈。”


  “什麽話？”


  “老黃和夫人。”芳姨皺著眉，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看著窗外，此刻，老黃平日開的車子已經啟動，穆秋雨也不見了蹤影。


  “你看看——他們是出去了，肯定是一起出去了！”芳姨變得激動。


  陸南枝淡淡的點頭，“你剛剛說有事情要跟我說，是什麽事呢？”


  知道他們走了，芳姨也敞開了講：“在這個家裏麵，這些話我隻敢跟你講了少奶奶，不管該不該講，我覺得你還是知道一下比較好，到時候做出點什麽決定，也不至於讓芳姨我成天記掛著，吃不好睡不穩。”


  陸南枝已經隱約猜出她到底要說什麽了。


  “我覺得，夫人和老黃最近這段時間怪怪的，好像……好像是……勾搭上了。”芳姨本來想著用些好點的詞語，但是一時間想不到，隻好用“勾搭”這倆難以啟齒的字。


  陸南枝假裝震驚，“你怎麽知道？”


  “前些天，我看到他們抱在一起了！那天我接小果凍剛放學回來，他也看到了，問我他們到底在做什麽，我還沒來得及捂住他眼睛，他自己就知道了，大聲地說，他們在抱抱，爺爺的女人被人搶走了，幸好沒給他們聽到。”


  “……”


  陸南枝啞語，原來小果凍的反應是這麽回事。


  “他們這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在這之前，你和大少爺老爺不在的時候他們經常出門，一般都是在半夜三更才回來，我有時候還聽到夫人進老黃房間的動靜呢，也不知道在做什麽，動靜特別大，我就在想，興許就那麽一回事了，昨天晚上我還聽到他們打電話吵架，好像是她要讓老黃收拾東西走人，老黃不肯走，說她在哪裏，他也要在哪裏之類的話，一直說到淩晨兩點。”


  “芳姨，這件事情，你確定他們不知道你知道了嗎？”


  “哪能呢！當局者迷，他們都以為自己是瞞天過海的天才呢，若是知道我已經知道，他們今天就不可能這麽正大光明的當著我的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