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來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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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名侍衛,將吳焚天團團圍住,且不斷打轉,發出斷喝聲,試圖擾亂他的心神,而後趁機擊殺,打算以最少的傷亡,了結吳焚天。
整個場麵,跟草原上凶殘成性的斑鬣狗群,圍攻落單的雄獅一樣,從不正麵進攻,隻會背後騷擾和撕咬,十分的陰險與狡詐。
玉太傅那裏傳來的爆炸聲響,一聲比一聲急促,一聲比一聲強烈,這意味著玉太傅與魏國師的戰鬥,愈發激烈,同樣也表明了玉太傅的處境會越來越艱難,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吳焚天被纏住,無法脫身,想要速戰速決,可這些人偏不跟他正麵對戰,隻會仗著人多,不斷出手偷襲,這令他感覺內心有一團烈火在蒸騰,卻是找不到宣泄口,十分的憋屈與難受。
他的心,在烈火中烘烤,變得十分的焦躁!
在臥龍宮的地下密石室內,室頂上鑲嵌的三枚夜明珠,將整個十平米大小的石室,照得一片通亮。
石室中間,一個男子光著上半身,盤坐於柔軟而潔白的絲綢坐墊上。
此男人雙手捏著奇怪指印,雙眼閉著,眼珠子在眼皮下邊,不斷來回轉動著,眉頭褶皺,臉色煞白,渾身上下,出了一身的臭汗,汗水甚至打濕了金色的褲頭。
此人就是吳仁帝,此時此刻,他與吳焚天的心情一樣,同樣是十分焦躁不安。
上次早朝時,他被魏國師氣得動用元氣,激發病情而吐黑血。
最近幾天,他都坐在密室內調息運功,壓製傷勢,突然間一聲巨響,將他從修煉之中驚醒過來,緊接著外麵爆炸聲不斷響起,以他的境界與見識,早就明白這是修為高深元技師打鬥而產生的結果。
他猜想,魏國師已經發動了兵變!
如今,這打鬥聲越來越近,甚至就在臥龍宮殿之外了,他知道以魏國師的修為,臥龍宮外的幾個元脈境的修為,斷難阻止魏國師的進攻。
一旦魏國師闖入寢室,那他一代大帝,將要徹底殞落於此,而且整個大周天下,都將歸於魏國師,因此,他必須抓緊時間,竭力壓製病情。
在他人看來,這是病,可吳仁帝卻是知道,這不是病,而是傷,是六年前所受的傷。
隻見吳仁帝的胸口位置,一團漆黑如墨的印斑,被金色的元氣,團團圍住,試圖將黑斑壓到最小,壓到可控的狀態。
為了遏製傷情,六年下來,吳仁帝的修為,一降再降,直接從元胎境,降至道體境,整整掉了一個大境界。
此黑斑非常的詭異,仿如有意識的活物,你強它便退,你虛它便攻,而且還會同化吳仁帝的元氣,不斷壯大自身。
吳仁帝一直在尋找遏製它的辦法,卻始終沒能找到效果很好的方式。
如此發展下去,總有一天,吳仁帝必死無疑!
他死不足惜,可老祖宗留下的基業,毀於他手,叫他死後如何去麵對列祖列宗?!
後繼無人,自己無望,令得吳仁帝死不甘心呐!
此時此刻,他想起了相國玉忠,據他所知,魏國師派玉忠去了南域邊境壓陣,那裏出現了妖怪侵犯邊境之事,非相國壓陣不可。
卻是不知道,魏國師已經將玉忠革職了近三年之久!
從受傷以來,他便無心理會朝政,大把的時間用來壓製傷情,致使他對於朝中事務多有荒廢,從而讓得魏國師趁虛而入。
到如今,整個朝局幾乎被國師弄得烏煙瘴氣!
這些事情,吳仁帝不是不知,而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一開始,吳仁帝因為皇後親戚的關係,將修煉道術有成的魏國師當成了左膀右臂,以肱骨之臣的待遇待他,卻萬萬沒想到,一個人的野心,會隨著實力與權力的增長,從而不斷地膨脹。
這真是養虎為患!
事到如今,吳仁帝也隻能暫時拋除雜念,竭力控製傷情,希望親手宰了魏國師。
石室外,臥龍宮的石階前。
十幾名元脈境的侍衛,純屬草原斑鬣狗的行徑,從不正麵進攻,卻不斷使出陰招,襲擊吳焚天的後背。
當吳焚天轉頭相向時,他們卻又一轟而散!
當吳焚天欲轉身離去時,他們卻圍困上來,各種卑劣的手段,層出不窮,防不勝防,致使吳焚天渾身上下,多處受傷,鮮血流遍了全身。
雙手難敵四拳,打又打不著,去又去不了,當真令人窩火的緊!
吳焚天氣喘籲籲,奮力衝向一名靠得近的侍衛,滿腔的怒火,全部匯聚於平底鍋上,掄起鍋底,便是猛砸在此名侍衛頭上。
砰!
猶如西瓜重砸在堅硬的地麵上,頓時砸得稀巴爛,四散而開,腦漿拋灑一地。
噗嗤!
左右側以及身後侍衛,圍堵而來,瞧準時機,先後在吳焚天的左臂與後背,連開了兩道新的劍傷口子,深可見骨。
吳焚天痛得咬牙切齒,可也隻是悶哼了一聲,他氣不過,以傷換命的打法,已經令他痛得有些麻木了,地上十數具侍衛屍體,都他用傷換來的。
他殺出了怒火,這些侍衛也是殺紅了眼,完全將生死與恐懼,拋在了腦後。
接連兩輪騷擾性攻擊後,吳焚天身上再次添了新傷口,地上同樣也多了兩具侍衛屍體。
不過,還有八名戰力十足的侍衛,在圍攻吳焚天。
如不出意外,吳焚天今天難逃一死!
二十幾名的一等侍衛,個個都是元脈境的高手,卻被血氣境的吳焚天,殺得隻剩八個了,死了一半多,如此戰績,真應該載入史冊。
吳焚天無心他顧,他可從不認為自己會死在這裏,即便他的手腳,因為流血過多,出現乏力而冰冷的感覺。即便他的頭越來越暈,越來越沉。即便他的眼睛愈發出現許多黑影,他也從沒想過要死在這裏!
“殺!”八名侍衛,瞧得吳焚天的身體,搖搖欲墜,於是認準時機,發動總攻。
“殺!”
“殺!”
“殺!”
‘殺’意在吳焚天的腦海裏,猶如回聲,不斷重疊響起,卻又越來越弱,越來越遠。
吳焚天知道這是錯覺,同樣也知道現在十分的危險,他應該要像格鬥士一樣,舉起左手上的鍋,當作盾牌般的使,以防禦身體的要害,同時,他也知道要緊握住右手上的至尊鏟,使劍般去擊殺敵人……
他什麽都知道,可身體卻做不到,它們實在太疲憊了,血氣與元氣以及體力,無不消耗一空。
這個時候唯有思維能動,他清晰地意識到了,自己的修為,實在是太低了,同樣也意識到,自己大大地低估了皇宮守衛的戰鬥力以及組織能力。
吳焚天搖搖晃晃,兩眼迷離,眼皮仿佛重逾千斤,但他卻是倔強地站著。
他堅信死過一回的人,絕不會再死第二回!
八名侍衛,掄動著手上沾滿了鮮血的刀劍,欲將直立於天地間的吳焚天,大卸八塊。
“住手!”
正在此時,一聲斷喝,暮然響起。
此聲斷喝,雖令得八名侍衛愣了愣,仿如觸電一樣顫抖了一下之後,卻仍就是舉著刀劍,朝著近在咫尺的吳焚天砍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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