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邪來勢洶洶,看樣子急不可耐,她被壓在身下,呼吸都十分勉強。
男人霸道的占據著上風,密密麻麻的吻,如同狂風暴雨,四處攻陷她的防守。
“喂……”
“你……”
“墨君邪……”
幾次嚐試開口,話隻說了個頭,就被他一並吞到了嘴裏。
顧長歌翻了個大白眼,漸漸停下來阻止他。
她安靜的樣子,實屬難得,墨君邪很快察覺出不對勁,他激動亢奮的情緒穩下來,親吻她唇角,笑著道,“怎麽了?”
好不容易重新掌握了主動,顧長歌沒給他好臉色,借機使勁推了他一把。
男人裝模作樣的倒下去,她就勢爬起來,坐在他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跟你說正事,你聽還是不聽?”
墨君邪捏捏她的鼻頭,“我哪敢不聽?”
顧長歌輕哼了聲,將和司冥箴的談話內容,一字不差的講給了他聽。
“你說我應該怎麽辦?”她狐疑又猶豫的問道,愁苦的小臉上寫滿了煩惱,像是真的在為這個提議而糾結。
墨君邪笑,旁敲側擊的道,“你不是先答應了司冥忌嗎?做人最重要的是要講信譽,你背棄司冥忌,再去答應司冥箴,有點不太好吧?”
“是……”雖然知道自己做的不地道,可是被他這麽一說,顧長歌的臉便羞愧的滾燙起來,她支支吾吾的道,“是有點不…好,可是……”
“嗯?”墨君邪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眸底滿是溫柔的寵溺。
顧長歌沒注意到他的表情,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抓心撓肝的繼續說,“可是…可是我覺得司冥忌會…會輸……”
這些天她在北冥,默默的將所見所聞都記在心裏。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不管從哪方麵來說,司冥箴都比司冥忌要強很多。
聖上的君心,還有百姓的民心,朝堂大臣的臣心,都聚集在司冥箴身上。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打個漂亮的翻身仗,說起來過癮,但做起來真的很難。
“所以你就見風使舵了?”
“我……”
墨君邪用詞雖然難聽,但的確是事實,顧長歌想辯解都沒辦法開口。
她低著頭,兩個手指觸碰到一起,時不時的戳著。
身下的男人看了會,大掌將她的手捏在一起,她抬頭看他,不知道他葫蘆裏賣什麽藥。
“媳婦,我有個計劃,想要告訴你,可能你聽到會感覺震驚,但是我希望你知道。”
他表情嚴肅,惹得顧長歌心裏突突的打鼓,她抿抿唇,悶悶的道,“什麽啊,什麽計劃?”
墨君邪用力扯了一下她的胳膊,她不受控製的趴在他身上,他的手纏上她的腰身,嘴唇貼到了她的耳朵上。
“我想把北冥送給你。”
顧長歌再遲鈍,都能聽出來他口吻中的野心蓬勃。
“你……”她頗為不讚同,將額頭前麵的碎發通通攏到耳後,“墨君邪,我沒那麽想過,北冥…你的意思是要把北冥……”
“沒錯!”他說道,“這是他虧欠的,就算拿回來,也是應當的,更何況,那兩個皇子之爭,既然你已經卷了進來,你覺得你還能全身而退嗎?”
顧長歌覺得事情發展的太過迅猛,怎麽好端端的,忽然就到了要將北冥吞並的地步。
她不知道男人的思緒是不是都具有如此的跳躍性,可她清楚的是,墨君邪從來不會貿貿然提出任何一個計劃。
大概他已經盤算很久了。
或許在她正一心一意想著幫助司冥忌的時候,這個念頭就如雨後春筍一般,在他心頭開始滋生。
顧長歌說不出什麽滋味,莫名的有些胸悶。
她從他的身上爬下來,蜷縮著坐在大床的一角,眉頭低垂,眼眸溫順,墨君邪微微抬了抬脖子,看著她問,“怎麽了?”
“墨君邪,你是很早就有這個計劃了對嗎?”
“什麽?”
“我說,你很早就想把北冥吞並了,是嗎?”
墨君邪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他跟著坐起來,與她麵對麵的看著彼此,忽而挑眉,幽幽的道,“你便是這麽想我的?”
“不是嗎?”顧長歌哼聲,“一直都有這個想法,苦於名不正言不順,而我恰好是個契機,你半推半就同意司冥忌的提議,實際上早就另有安排!”
從蛛絲馬跡中,尋得他的真正意圖。
隻要找對了地方,輕輕抖動,呈現在麵前的,便是一張密集的大網。
盡管她不願意相信,可是現實就擺在麵前。
顧長歌一口氣說完,她死死的瞪著他,眼圈漸漸泛紅,意識到情緒失控後,才深吸口氣,聳了聳肩道,“不管你怎麽計劃的,墨君邪,我不同意,你那個想法,我從來沒有過。如果你想利用我,達到你的目的,那你選錯了人。”
她突然站起身,打算往外麵走,沒幾步後忽然記起來,這是她的房間,應該離開的是墨君邪。
“你走吧。”她重新坐回床邊,不忘提醒他,“司冥忌該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墨君邪涼涼的勾了勾唇,嘴上這麽說著,他還是慢騰騰的站了起來,動作優雅而從容的整理袖口,“你應該信我,我沒有想過要利用你。”
顧長歌沒再回話。
再強行聊下去,隻會讓氣氛變得更加尷尬。
墨君邪及時止住了話題,他緩步往外麵走,最後臨近離開前,小聲叮囑她,“同宣帝的出行,你要格外小心。”
“知道了。”
“到時候我會陪你去。”
“你的身份特殊不方便,還是老實留在府邸吧。”顧長歌淡淡的開口。
墨君邪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輕笑了聲,轉身離去。
二人因為北冥的事情,頭一次鬧起來矛盾。
說是矛盾,又不像是,畢竟他們一沒吵架,二沒動手的,可顧長歌卻切真的感受到,他們之間存在了一層薄薄的隔閡。
她不知道怎麽處理,因此更加苦惱。
放在往常,隻要她稍微皺下眉頭,墨君邪都會放下身份來討好她,以至於她根本沒時間去感受生悶氣是什麽滋味。
哎……
聯係男人目前的變化對比,顧長歌搖了搖頭。
司冥忌從宮中回來後,先來看望了她,溫聲詢問她在牢獄中,有沒有被欺負,顧長歌隱瞞了被司冥箴帶走的那部分,胡亂應付了幾句。
“沒被欺負就好。”他說,“父皇說明天想去遊湖,今晚吃了飯後,你早點休息,明天同我一起前去。”
顧長歌愣愣的問,“我用準備什麽嗎?”
“不用,你是以趙大夫的身份去參加的,隻需要扮演好一個大夫的角色便可。”
顧長歌點點頭,總覺得哪裏不踏實,到了隔天早上,那種不踏實的感覺更強烈了。
她的眼皮從睡醒後,就開始一直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