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歌躺在床上,緊緊閉著眼睛,她能夠聽到,隔著屏風傳來的水聲。
剛才兩個人吻得難舍難分,幸好在關鍵時刻,她及時的清醒過來。
隻要一想到,二人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她就緊張的頭皮發麻,臉頰滾燙,心跳加快。
好在墨君邪在乎她的感受,稍一愣怔後,利落的翻身下床。
此刻他正在外麵泡澡。
顧長歌悄悄呼出一口氣,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耳朵豎的直直的,全神貫注的留意外麵的動靜。
男人的動作很是輕柔,像是怕打擾到她,直到他站起身時,水聲嘩嘩啦啦,她趕緊繃住了身子,僵著姿勢不敢動彈。
有腳步聲落在地上,隨後越來越近,他胡亂踩著鞋子,慢條斯理的過來。
一隻手輕巧的放在她額頭上。
顧長歌嘴角一抽,這是什麽操作,他難不成還想再來一次?
不是剛衝過冷水澡的嗎!
“睡吧。”墨君邪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忽然開口,語氣淡淡的說,“我睡不著,在床邊守著你。”
開什麽玩笑!
有他如炬目光盯著,誰能睡得著!
顧長歌哼哼唧唧,眯著眼睛道,“你還是爬上來一起睡吧。”
“我怕我控製不住自己。”他哂笑,修長的手指,捏了捏她的小臉蛋,“還不睡?”
他口吻中夾雜著幾分威脅,還有沒有說出來的意味,顧長歌的話堵在喉嚨眼,氣鼓鼓的抬眸看他,對上含笑的眼睛,又無奈的蹬蹬腿。
“我睡!我睡總行了吧!”她閉上眼,故意惡狠狠地警告道,“墨君邪,我睡覺很輕的,你可別想趁著我睡著後占我便宜!”
“怎麽占你便宜?比如?”
“比如就你之前那樣的!”
“哪樣?”他不介意和她打嘴仗,慵懶的眸子睨了她一眼,靠在床邊上,翹著二郎腿問她。
“就那樣!”
“到底哪樣?”
“你褲襠鼓起來那樣!”
“哦?”墨君邪噗嗤笑出聲,他看著小女人臉都紅了,樂的眼睛眯起來,“沒想到媳婦你居然是這種人。”
“???”
顧長歌懵逼,她哪種人啊。
“沒事就盯著人家的褲襠看,真是討厭了!”
“……”
大哥求你放過我一命!
顧長歌抱拳,言辭懇切,“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張著嘴等我養活呢,你可別把我惡心的嗝屁了!”
“……”墨君邪胡亂揉了揉她的頭發,“那就趕緊睡您的唄?”
白天她陪著小無憂玩了許久,後來又到墨明煦那裏呆了一段時間,早就累到不行,本來還想撐著熬下去,沒想到一閉上眼,不到半刻鍾,人已經睡著了。
墨君邪俯身親她,她都沒有回應,隻是嘟了嘟嘴,然後轉過身,繼續睡。
他的頭發已經被夜風吹幹,就那麽閑適的披散在身後,輕手輕腳的出了宮殿。
走到正中央的院子裏,他稍微點了點頭,倏然之間,隻見一道黑色人影翩然如驚鴻,一躍掠過夜空,墜在他跟前。
墨君邪開門見山,詢問無浪,“查清楚她下午去哪裏了?”
“從東宮出來,的確是去了後花園,隻不過之後……”
“說!”
“有人看見夫人去了書房。”
墨君邪眸色微變,他雙手背在身後,遲緩的轉過來,盯著他喃喃的道,“是那個書房?”
“正是。”無浪道,“夫人和小公子在書房裏待了有兩個多時辰,出來的時候,墨明煦還站在五樓的窗口,目送她離開。”
“他們說了什麽?”
“不知道。”
夏天的夜晚,就連天空的黑都不夠純粹,像是墨藍色的海,充滿了神秘不可測的力量,風細細的吹,於是整個世界,都變得溫柔起來。
墨君邪低下頭,折了折衣袖,他再抬起眸子時,嘴角動了動,問的隨意,“你猜他們會說什麽?”
“屬下愚鈍,屬下猜不出。”
墨君邪輕嗤了聲,“我猜他還沒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