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人不大,脾氣倒是很大。才這麽一會功夫,就氣的跑了這麽遠。”來人剛開口,顧長歌便聽出來了是他。
隻有他才能這麽浪蕩,這麽喜歡對她動手動腳。
她有點氣。
他不就是仗著自己長了張顛倒眾生的臉,就各種沾花惹草的。
在婺州城裏,他讓她漸漸動了心。
現在又哄得全村姑娘家,不單單給他送飯菜,還各種噓寒問暖無微不至。
墨君邪真是太惡劣了!
她越想越氣,以至於墨君邪抱著她,都讓她感到惡心。
顧長歌拍他手臂,“你放開!快放開!”
“不放。”他聲音裏帶著笑意,“一放開你就跑了。”
“墨君邪!你憑什麽這麽對我!”顧長歌一頓掙紮不得,氣的胡言亂語,“你鬆手!我已經做了決定!我要留在這裏!我不會跟你走的!”
“什麽?”他聲音冷下來,稍微鬆了鬆。
他將她的身子掰過來,正麵對著他,便看到小女人緊抿著唇瓣,眼圈紅紅的,一副倔強委屈的模樣,看的人心酸心疼。
兩人對視半晌,墨君邪無奈的妥協,“生氣了?”
“……”她不說話。
“她們又要來送飯,被我拒絕了,可到底是一片好心,我總得說兩句話勸慰勸慰。”墨君邪大手輕輕擦過她臉頰,解釋道,“你怎麽那麽傻?”
”你才傻。”顧長歌推開他的手,“你別碰我!我都說了我做了決定!”
“那不算數。”墨君邪挑眉,“等你什麽時候氣消了,冷靜下來做的決定,才能算數。”
“墨君邪!你這個人怎麽這麽討厭!怎麽什麽都是你說了算!”她說著說著,竟然傷心的落了淚。
就連她自己都搞不清,到底哪裏來這麽大的委屈。
女人一落淚,他的心就軟成了水。
墨君邪顧不得什麽身份臉麵,隻是小心翼翼的俯身看著她,輕撫她的小臉,“不哭了啊!不哭了。”
“走開!”
“不哭了,你不哭我就走開。”他無奈的勸道。
顧長歌抽抽噎噎止住了哭聲,墨君邪隻好遵守約定,他轉身走開兩步遠,卻再也不肯動彈。
他們站在路上,身後遠處隱約傳來了腳步聲,村子裏的百姓們,陸續開始下地勞作。
要是被人看到二人糾纏不好,畢竟她現在還頂著晟軒未婚妻的名頭,顧長歌四下看了看,往別處走去。
她一走,墨君邪跟上。
現在已經偏離了去找晟軒的方向,顧長歌其實沒怎麽來過田野,沒走多久,竟然發現迷路了。
她愣愣的站著,左看看,右看看,哪裏都不認識。
除了山就是山,山和山之間,並沒有什麽區別。
“不認路了?”墨君邪看出她的疑惑,在她身後幽幽的說,“現在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你怕不怕?”
懶得理會他的胡言亂語,顧長歌翻了個白眼,不過是迷路而已,她再順著原路往回走,肯定能行。
可是問題來了,她是從哪個方向走過來的?
顧長歌往左邊走了走,跨過雜草叢,不一會就貓著腰消失了。
而墨君邪卻悠哉的坐在一塊石頭上,翹著二郎腿等候。
果然沒多久,方才離去的顧長歌,又掉頭走了回去。
經過墨君邪的時候,她朝著他冷嗤了聲,再度往右邊的方向走。
如此反複幾回,都沒找到回去的路,她氣急敗壞的回來,叉腰立在墨君邪跟前,趾高氣揚的問,“我剛才是從哪裏來的?”
“你問我我就要告訴你啊。”他笑,“出都出來了,我看這地方不錯,不如我們去打點野味嚐一嚐?”
根本沒心情打野味好嗎?
顧長歌不應,“我要回家。”
“巧了,你要回就回唄。”墨君邪故意說道。
顧長歌咬牙,她要不是找不到路,用得著求他啊,不知道以前她是不是瞎了眼,才看上他當夫君。
“你送我回去。”她一字一頓的說。
“可我現在不想回去。”墨君邪大大咧咧的說著,身子往後隨意一趟,正好壓在青蔥的草叢上,“四周風景多好,著急回去做什麽啊?”
“我要回去,你先送我。”
“哪有你這樣不講道理的?”墨君邪瞪眼睛,他騰的坐起來,雙手拍著大腿,“我怎麽就攤上你了?”
顧長歌不說話,見他不想動彈,就過去拽他胳膊,哪知道男人看起來隻是鬆鬆垮垮的坐著,力氣卻怎麽大,她拽不動,還不小心撲了上去。
美人投懷送抱,墨君邪心裏樂開了花,他笑嘻嘻的抱住她小腰,在上麵揉了把,挑釁的道,“光天化日,這麽性急,不太好吧?”
“……”
神他媽性急。
她撲騰著從他身上爬起來,趕緊翻坐到一旁,迅速整理衣衫,“你到底送不送?”
“送送送。”他扶額,“真是怕了你了,不過我可有條件。”
就知道他不會那麽好說話。
“你說!”顧長歌氣呼呼的問,“什麽條件?”
“陪我去打野味,不然的話,那我自己去了。”他徐徐說完,徑自站起身來,胡亂拍了拍衣衫,大闊步的往前走,根本不回頭看她。
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半天,眼瞧著男人就要消失在視線盡頭,顧長歌咬牙,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先跟上他再說。
萬一他跑了,荒郊野嶺的隻剩她一個,那就太可怕了。
有墨君邪在前麵帶路,她跟的很緊,沒有留意周遭的環境,等兩人停下來之際,再看四周,發現樹木更加茂盛參天,將日頭都遮擋了。
“喂!”她喊住他,“你帶的是什麽路?怎麽感覺不對啊!”
“都說了是要打野味的。”墨君邪說,“你想吃什麽?等下我抓隻野兔給你吃,嗯?”
“不吃。”顧長歌努了努嘴,“我想回去。”
墨君邪聳聳肩,沒有理會她,雙眼亮晶晶的看著綠油油的草堆裏,忽然長眉一挑,輕手輕腳的彎腰走過去。
“你好了沒?”顧長歌雙手背在身後。
“噓……”墨君邪扭頭,從袖中取出一把軟劍,“馬上。”
他動作很快,雙腳移動到一隻野兔身後,見兔子毫無察覺,正蹲在草裏一動不動,猛然出手,軟劍割破兔子的脖子,濺出血來。
墨君邪笑嘻嘻的抓起兔子,在她眼前晃了晃,“等會把皮給扒了,血放幹,架在火上烤一烤,滋滋出油,保準好吃!”
“……”
顧長歌瞧他這副吃貨嘴臉,就沒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