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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給她選擇的自由?

  雨不知不覺下大了,打在船簷上,叮叮咚咚作響;落入漣漪起伏的湖裏,消匿於無聲。


  沒有月亮,零落的星星黯淡無光。


  墨君邪晃了晃酒瓶,隨手將手中的丟掉,裏麵空空如也,他們已經喝完了一壺。


  顧長歌兩腮紅彤彤的,歪著腦袋看他,隻覺得他一會變成兩個頭,一會又是三個頭,重重疊疊的影子在眼前不停的晃來晃去。


  她憨憨的傻笑,伸出手捏他的臉,“墨…墨君邪…你為什麽有好幾個頭啊?”


  看她模樣,就知道她醉的不輕。


  墨君邪就勢抓住她的小手,靠近了點,把她抱在懷裏。


  她的屁股穩穩的落在他兩腿之間,墨君邪嘶了口氣,咬著牙看向她。


  都醉成這種德性,還來撩他。


  死東西一點都不老實。


  她在他懷裏綿軟軟的,手在他身前不停的摸來摸去,嘴裏念念有詞,“我…我也要長好幾個頭!嘿嘿!我最威武!”


  墨君邪低聲笑。


  顧長歌也跟著笑,嗬嗬的,她小手拍著他的臉,“你說!你說我威不威武!”


  “威武威武。”墨君邪哼聲,“你最威武。”


  “這…還差不多。”她打了個酒嗝,一股酒氣,然後又是嗬嗬傻笑。


  墨君邪發現,小女人醉了之後,格外的磨人。


  話比平常要多,貼的他更近更緊,墨君邪饒是喝了酒,如今腦海中還清醒的很,他盡量強迫自己去忽略,懷中的存在。


  大手輕輕撫摸她的後背,一下又一下。


  顧長歌的呼吸,變得平緩。


  他看向外麵的雨夜,漆黑一片,和十二年前的那個雨夜似乎沒有任何區別。


  那晚,風也是這樣,柔軟而寒涼,帶著春的嫵媚。


  那晚,雨也是這樣,細密而清泠,充滿了夜的曖昧和寂寞。


  那晚。


  他的娘親跳進了河裏,就在他的眼前,再也沒上來。


  墨君邪不由得想到了很多往事,或許這樣的夜色讓人惆悵,撩動起人內心深處最敏感的地方。


  他的娘親和父皇墨珩壹,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所有人都認為,他們長大後會在一起。


  事情都有意外。


  墨珩壹喜歡娘親,一直把娘親視為他的所有物。


  可是娘親卻早已心有所屬,她喜歡上了一個白麵書生。


  書生被墨珩壹打了一頓,半殘不殘,得知消息的娘親,去找墨珩壹理論,卻被墨珩壹強要了身子。


  娘親不敢聲張,躲在家裏,不肯見墨珩壹。


  後來墨珩壹登基,廣開後宮,要選妃納妾,娘親的家族避無可避,把她送進宮裏。


  為了一家族的榮興,她進了宮,受盡寵愛,卻遲遲不孕,再後來終於有了他。


  墨君邪一出生就受盡寵愛,他年僅七八歲,就被墨珩壹帶在身邊,常年跟隨軍隊出征打仗。


  墨珩壹教會了他很多東西,至今他都受用匪淺。


  父慈母愛,他曾一度認為他是後宮裏麵最幸福的皇子。


  直到十二歲那年,娘親留下一封信,跳河自殺。


  她在信中說,痛恨墨珩壹,因為墨珩壹抓走了白麵書生,用書生威脅她入宮嫁給他。


  嫁給墨珩壹之後,她不願意懷他的孩子,偷偷喝避子湯,直到被墨珩壹發現,大發雷霆,揚言要殺了書生。


  書生自打她進宮之後,就被發放到了邊疆,墨珩壹看的很緊。


  她害怕極了,跟墨珩壹求情,願意給他生孩子。


  年年月月,她在宮裏頭,掛念著書生的安危,最美好的青春年華都耗在了等待上麵。


  她不敢死,因為她死了,書生就會遭殃,她死了整個家族都會遭殃。


  直到她從別處得知,書生早在三年前死了,她也跟著跳了河。


  墨君邪記得,當初他麵無表情的看完信,燒成了灰。


  但信的最後那段話,他一輩子都不會忘。


  愛是給予對方選擇的自由。


  墨君邪低頭,看著在他懷裏睡得酣然還不停吹氣的顧長歌,緩緩的笑了。


  在這個特殊的日子,他忽然慶幸,幸好他看上的小東西,喜歡他。


  不然的話,他可能會是第二個墨珩壹。


  第一眼他就認定了顧長歌,哪裏還由得她跑掉。


  起了夜風,墨君邪的酒意醒了很多,他把她放平到船艙裏,脫掉外衫躺到她身旁。


  把她抱在懷裏,暖意漸漸氤氳開來,墨君邪湊到她脖子旁邊聞了聞,滿足的閉上眼睛。


  這一晚,船兒晃晃悠悠的飄在江心,船頭的那盞昏黃燈光,溫暖又明亮,似乎能照亮整個夜的黑。


  顧長歌第二天醒來,再次發現她是在自己的床上。


  如果不是身上還穿著昨晚的衣服,身邊有著墨君邪的長衫,她幾乎都要懷疑,昨晚是一場夢。


  昨晚喝酒的緣故,早晨起來頭疼的難受。


  顧長歌叫來丁香給她揉揉,疼的哼哼直叫。


  “小姐你昨晚這是幹嘛了啊?怎麽會頭疼成這樣?”丁香嘟囔著問。


  顧長歌閉著眼答,“叫你揉你就揉,廢話怎麽這麽多呢?”


  “是是是。”從她不耐煩的口吻中,聽出她興致不高,丁香忙討好的說。


  顧長歌癟癟嘴。


  昨晚都怪墨君邪,好端端的喝什麽酒,她也真是的,平常滴酒不沾,看到墨君邪情緒不高,為了安慰他,居然喝醉了。


  不知道他有沒有對自己上下其手。


  想著就睜開眼,準備自個檢查下。


  轉念一頓,算了,她渾身上下哪沒被他占過便宜……


  丁香偷偷抬眼皮打量顧長歌,見她一會一個表情,滿頭霧水。


  好在給她揉了會,顧長歌就說餓了,準備早飯的時候,丁香想到一件事,提醒她說,“對了,小姐,薑小姐明天就出嫁了,一大早二小姐的女婢就來通知,說是打算去街上逛逛,給薑小姐挑件禮物。”


  顧長歌一怔,“這麽快就出嫁了?我記得還應該有段時間來著?”


  “原本是的。”丁香道,“可昨天半下午,聽說薑小姐又尋死覓活,而那世子爺居然提前到了京城,我聽別的女婢說,是薑右丞不敢違抗旨意,又擔心薑小姐死在自己手裏,沒法交差,和世子爺商量了下,明天就出嫁呢。”


  顧長歌嗬嗬笑。


  她還以為當官的,隻有顧鴻信一個人這麽對自家閨女,現在看來,都差不多,沒一個好東西的。


  寧可讓薑淑媛死在外麵,也不讓她壞在自己手裏。


  “薑淑媛可不舍得死。”顧長歌沒頭沒腦的說了句,緊跟著便換了話題,“行,你給我打扮打扮,薑小姐出嫁,我們得送份厚禮。”


  出門的時候,頭還有點疼。


  顧酒薇見她一個勁兒的揉太陽穴,詢問了幾句,顧長歌如實告知,惹得顧酒薇數落她。


  “你啊,大晚上的喝什麽酒?這不是純粹自個找虐嗎?怪得了誰?”


  顧長歌在心裏,又把墨君邪罵了遍。


  因為是送新婚禮物,基本上都是首飾之類的,什麽百年好合,花好月圓之類的,兩個人根據掌櫃的推薦,利落的買了。


  畢竟薑淑媛以後嫁到千裏之外,不在京城,沒必要刻意花什麽心思。


  之後兩個人又去吃了茶聽了曲兒,顧酒薇中途提到了顧婉婉臉上的東西,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


  “那種東西看著就惡心,虧得我母親還跟她說了門親事,如今她成了這樣,複原到猴年馬月,隻是可憐我母親白操心。”顧酒薇說。


  顧長歌沒什麽表情,知道二房在報複三房,上次把李廷山踢給顧酒薇的事情。


  李廷山自打從獵場回來,就從京城銷聲匿跡了。


  李侍郎曾經來府上鬧過兩回,顧鴻信直言不諱,罵李廷山是個不中用的男人,氣的李侍郎要恩斷義絕。


  結果,頭個剛放了狠話,第二日李侍郎就被數名官員彈劾,最後摘了烏紗帽,落得個告老還鄉的下場。


  事情過去有段時間,沒想到二房還惦記著呢。


  顧長歌默默的想,二房沉得住氣,又有手段,幸好她和大方二房還算交好,至少目前,可以和平共處。


  兩個人一直逛到黃昏,才回了府上。


  同時差小廝去把給薑淑媛的禮物送到薑右丞府上去,一天便這麽過去。


  次日顧長歌醒的早,心不在焉的看了會書,聽到外麵丁不隆冬,鑼鼓齊鳴,顧長歌跑到門口去看。


  街道四周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老百姓,一個肌膚黝黑的健壯男子騎在高頭大馬上,身前戴著大紅花,喜氣洋洋,看來應該是傳說中的賀姓世子爺。


  世子爺身後不遠處是輛馬車,馬車四周貼著紅喜字,馬車最後貼著“薑”一字,是薑淑媛無疑。


  顧長歌笑眯眯的目送著車隊遠去,直到徹底消失,才準備轉身往回走。


  “長歌!”


  有人在叫她。


  顧長歌頓住腳步,隻覺得這聲呼喊十分耳熟,聲音也很耳熟。


  正想扭過頭,熱情的詢問對方,兄台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然後就看到一張果然很熟悉的臉。


  墨明煦。


  他忽然出現,顧長歌才意識到,哦,他好像又消失好久了。


  墨明煦精神奕奕的跑到跟前站定,腰板挺直,下一秒,在顧長歌疑惑的眼神中,他伸出手握住她的肩頭,左看看右看看。


  看的顧長歌莫名其妙,“你在找什麽?”


  “你好點沒?”


  “???”顧長歌保持著優雅的微笑,睜圓了眼睛看著他,“我一直都很好啊!”


  “前段時間不是受傷了?我聽說中了箭傷,在哪裏?身體裏的毒素清了嗎?”墨明煦一連追問。


  “……”顧長歌經他提醒,從遙遠的回憶中抽身出來。


  她略無語的看著墨明煦,這兩件事都翻篇很久了好嗎!


  不過,她想起來另一件事——


  薑淑媛說給墨明煦寫的告狀信,告發她和墨君邪奸情,從墨明煦目前的反應來看,那封信,他到底是收沒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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