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已入了春末,窗戶外麵的樹上,冒出來新生的嫩綠。
就連落日的餘輝,照進房間時,都多出幾分春日的溫情。
顧長歌抿了口茶,緩緩的將茶盞放下。
她眉眼彎彎的,歪著頭衝薑淑媛笑,“薑千金,請問我和邪王之間,有什麽事情?怎麽我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你似乎好像比我還要清楚?”
薑淑媛並不笨,瞧著她的態度,頓時火冒三丈,“顧長歌,你別裝傻!”
“我真沒有啊?”顧長歌目光澄澈,滿臉疑惑,“你給我編排的愛恨情仇,年度亂倫大戲,我怎麽知道具體細節呢?不然薑小姐給我講講?”
說到這裏,她忽的拍了拍大腿,“算了,等哪天我邀請過來邪王,以及煦王,到時候我們三個人一起聽你編排?”
薑淑媛咬牙,”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麽厚顏無恥的人!”
“我也從沒有見過,像你這樣張口閉口就是造謠的人!”顧長歌心中冷哼。
不就是比誰更會唬人嗎?
真當她看不出來,薑淑媛的那番話是在故意嚇唬她?
薑淑媛要是真的找到了證據,能夠證明她和墨君邪之間,的確存在不正當關係,那肯定上躥下跳,勢必要搞出來一件大事情。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偷偷摸摸的寫信,然後來偷偷摸摸的威脅她。
手裏沒有實錘,她才不怕。
顧長歌色厲內荏的說完那句話,見薑淑媛抿著唇不再說話,心知她一定是心虛。
此時,最應該做的,就是乘勝追擊。
於是顧長歌抬頭看她,目光幽深,“薑淑媛,最後提醒你一句,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如果你覺得嫁到鳥不拉屎的地方不滿意,那我可以把你剛才的話,再拿到邪王跟前說一遍,皇上跟前說一遍,到時候,你可就是連個世子都嫁不到了!”
“你敢!”薑淑媛心裏有點怕。
“我敢不敢,得看看你的表現。”她嘿嘿一笑,“所以,你還不走?”
氣勢洶洶的來,土頭土臉的走。
薑淑媛來去匆匆,不帶走一片雲彩。
看著她的背影完全消失,顧長歌挺直的腰背才鬆懈下來。
還是有點緊張的。
剛才在薑淑媛麵前,她是硬撐著場子,生怕被看出來端倪。
好在沒有。
她癱坐在椅子上,回想著薑淑媛的話,莫名的有些燥。
訂立婚約是在二十多天之前,雖說才過去不久,可她也得著手準備,必須得盡快想辦法解除。
不然的話,麻煩不斷。
今天是薑淑媛以此來威脅她,明天指不定換成是別人。
顧長歌撓撓頭,偏偏墨明煦最近這段時間,又整天的找不到人。
她想試探試探他的口風,都無從下手。
蛋疼啊……
薑淑媛的到來,讓她一陣困擾。
沒想到的是,到了晚上,墨君邪過來的時候,又帶給她一個讓人困擾的消息。
“你中毒的事情,是顧婉婉幹的。”
顧長歌翻了個身,正好完全的落在他懷裏,墨君邪抱住她腰身,低頭在她鼻尖上啄了口,“意外?”
“不意外。”顧長歌努嘴,“早就猜到了。”
“那你打算怎麽辦?”墨君邪習慣性的優先征求她的意見。
顧長歌如果有計劃,他願意按照她的計劃來,他尊重她。
如果沒有的話,那麽就由他來動手,反正他隨時準備著為她效勞。
顧長歌沉吟了會,趴在他耳朵旁邊,小聲的嘀咕著。
溫熱氣息灑在他耳朵上,她的聲音很柔很低,墨君邪覺得心癢難耐,神思都跟著飛出去。
顧長歌嘀咕完,退了開來,問他,“喂!你說我這個辦法行不行?”
“行。”墨君邪笑,“到時候我來幫你動手。”
“本來就打算你動手。這招太損,不過對付她這種人,就得用這些損招。”顧長歌把腦袋靠在他肩膀上,悶悶不樂的道,“有點累。”
“哪裏累?”墨君邪皺眉,朝她看過來,“我給你捏捏。”
顧長歌從善如流的把腿壓在他身上,正好他伸手就能夠得著。
男人的大手有勁兒,捏著她嫩滑的肌膚,沒多大會,小腿肚就又酸又乏。
顧長歌讓他輕點,墨君邪笑的流裏流氣,故意在她耳朵旁邊吹口氣,“輕點能舒服?”
聽出來他的畫外音,她紅著臉拍他,“老不正經!”
墨君邪隻是笑,笑夠了換另一條腿,嘴巴卻湊過來偷香,“在你跟前,我當什麽正人君子。”
“……”還給自己找上理由了。
顧長歌閉上眼,懶得和他鬥嘴。
身子剛恢複,沒怎麽閑逛就虛得很,墨君邪按摩的越來越舒服,她幾乎沾枕頭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日無事。
顧長歌在房間裏宅了一天,靜靜修養。
再過幾日學堂就要開學,沒了薑淑媛,接下來的學堂,對她而言,應該構不成什麽威脅。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顧長歌沒去正廳,不過派了丁香前去打探情況。
丁香回來的時候告訴她,一切如常。
如常?
稍微想了想,應該是墨君邪還沒來得及下手。
畢竟她這回對付顧婉婉,是有些缺德,找那種東西需要費一點功夫。
忐忑又緊張的心情,一直延續到次日清晨。
睜開眼的時候,外麵還下著雨,顧長歌察覺到不對勁,扭頭看墨君邪居然還在躺著睡覺。
這都什麽時候了,他還不走?
顧長歌無語的推了推他,“你該走了,天天都住我這裏,像什麽樣子!”
墨君邪嗯了聲,半睜開眼,見她要起床的架勢,也不管自己刷沒刷牙,在她嘴巴上親了口,“大早起的就成小嘮叨婆,還沒嫁給我呢,就開始管我了?”
顧長歌臉紅彤彤,咬牙推他,“誰要管你!”
“不管不行,昨晚我可是給你辦成了事情。”墨君邪懶懶的道,“等下等著看戲吧。”
“那你什麽時候走?”
“再趕我不走了!”他用胳膊擋在眼睛上,隻露著那張性感的薄唇,此刻像是猜到她在看他,緩緩勾出一抹弧度。
騷氣。
顧長歌心裏頭罵著,起身洗漱。
她剛洗漱完,丁香就來告訴她說,顧婉婉那邊出事了,一大家子都趕了過去。
如此重要的場合,她不能錯過。
顧長歌拾掇完畢,匆匆前往顧婉婉的別院,去驗收報複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