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
居然真的有這種事情!
放在以前,顧長歌想都不敢想,她以為隻是在電視上才有的。
顧雲溪告訴她,催眠是玄術的一種,催眠所用的香料,人稱攝魂香。
點燃攝魂香之後,聞到的人會渾身癱軟無力,注意力最為渙散之際,整個催眠才會開始。
至於催眠是怎麽開始的,連顧雲溪都不清楚。
畢竟這種玄術,知道的人少,會用的就更少。
這少之又少的幾率,就被她給碰上了。
顧長歌癟癟嘴,說自己太累了,想要休息。
看她模樣,顧雲溪大致將事情猜的八九不離十。
他大手拖住她的後背,安撫道,“宮裏有人對你用這個?”
顧長歌抿了抿唇,一言不發。
良好的修養,讓顧雲溪沒再追問,他走到書桌旁,寫了幾個方子,說是可以緩解被催眠後的頭疼症狀,之後便親自去煎藥了。
顧長歌躺在床上,心裏又氣又恨。
聯係莊妃一反常態的舉動,再聯係那個香薰,一切都變得明了起來!
她又中套了。
一陣寒意從背後爬上心頭,就連緊握著的指尖,都變得寒涼麻木。
更讓她感到恐怖的是,顧長歌這個原先的傻子身上,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可恨的是,被催眠之後,她說了什麽,自己都不清楚。
唯獨隱隱約約的有印象,好像一直是在說一封信!
信?
什麽信呢?
她不知道。
顧長歌拚命的想,結果越是努力,頭便越是疼痛難忍,她倒在床上痛苦萬分。
慶幸的是,吃了顧雲溪煎好的藥,痛感減少了,她也睡了過去。
這樣一覺,就到了半夜。
醒過來後,是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熟悉的氣息,竟讓她感到安心。
月光從外麵照進來,落在墨君邪好看的眉眼上,顧長歌抬頭,他閉著眼睛,呼吸淺淺,睡顏同樣英俊的不像話。
少了幾分淩厲和冷硬,整個人柔和溫良。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睡著的他。
很意外,她的內心感到平和。
鬼使神差的,顧長歌伸出去手,在他鼻子上輕輕的戳了戳。
沒想到睡著的男人,睫毛居然動了動。
千萬不能被逮住!
顧長歌內心激動,忙不迭的收回手,死死閉上眼睛。
短暫的沉默過後,男人忽然大手伸過來,精準落在她腰上,揉了起來。
她僵著身子不敢動,小臉埋在他的胸前。
力道一下大過一道,除了有些疼,還帶著說不出的舒服。
“啊!”她低呼出聲,在他懷裏扭著身子。
墨君邪居然撓她癢癢!
她最怕的就是撓癢!
顧長歌一動,墨君邪就笑了。
低沉沙啞的聲音,氤氳在她頭頂,“半夜不睡淨想著偷摸我?”
“我……”
“別狡辯了。”他將她往上拎了拎,火熱的唇映上她的,蠱惑無比的道,“強烈要求,下次的時候,想點別的。比如說,偷偷把本王上了,那樣才乖。”
“……”他就會鬧她,顧長歌悶悶的道,“我也不是來者不拒的。”
厚重的巴掌輕輕落在她後背,男人似笑非笑的哼道,“你拒絕了我,那本王隻能強上了。”
“……”
她選擇狗帶。
顧長歌不再說話,到底是腦袋暈乎,沒多久又睡了過去。
這次醒來,天光大亮,丁香來給她洗漱的時候,得知已經臨近正午。
身邊哪有墨君邪的身影?
顧長歌都分不清,昨晚見到的墨君邪,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轉身下床,意外摸到了一管藥膏。
她打開藥膏聞了聞,清新無比,與此同時,她發現,昨晚睡前還是裹成豬蹄的手,現在被燙傷的地方,幾乎已經恢複如初。
手背上的芬芳,和藥膏無異。
看來不是做夢。
他還挺有心的。
顧長歌把藥膏放到梳妝台,去董流煙的別院吃午飯,顧長生也在。
別人過年都是長膘臀肉的,他過年反而瘦了。
聽說他和同班學童,好像在準備賽馬比賽,顧長生每天都在勤加訓練,十分刻苦,瘦也正常。
顧長歌吃飯時,隨便詢問幾句。
原來賽馬是京城一項盛大的玩樂活動,曆年都會在年後舉行。
名門子弟,大臣兒孫,甚至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都可以報名參加。
比賽內容,一是賽馬,二是馬術,表現突出者會直接被朝廷重用。
有了朝廷暗中的支持,毫無疑問會受到追捧,況且這是寒門子弟躍龍門的大好機會,自然舉國重視。
甚至有不少遠在京城外的人,都從四麵八方趕來參加。
“姐,今年是鬼麵將軍主持的。我要抓住機會,讓他看看我這半年的訓練成果。”顧長生吃的滿頭大汗,無比自信的道,“我相信,我一定會讓他刮目相看,然後成功進入軍營的。”
對於軍營的熱愛,他十分執著。
顧長歌看著他,稚氣的臉上充滿激情和活力。
她驀地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好,那你要努力。”
“自然!”
吃過飯,顧長歌回到別院。
她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把丁香叫來,認真把房門院門關好後,拉著她坐到自己身邊。
丁香看著主子的動作,滿心緊張。
“小姐,是有什麽事要對丁香說?”
顧長歌點了點頭,十分嚴肅的道,“此事關係重大,你切記要保密。”
“丁香對小姐一片忠心!小姐放心!打死都不說!”丁香凝眉,舉起手發誓。
顧長歌問她,“以前的時候,我有沒有跟你提過一封信?或者是有沒有讓你幫我一起藏起來什麽東西?”
“什麽信?”丁香不解,萬分疑惑的道。
我知道是什麽信還用問你嗎!
顧長歌搖了搖頭,心道果然希望還是太渺茫。
目前就知道一封信,什麽都不知道,上哪找去?
她和丁香麵麵相覷了大半天,起身開始在房間裏麵搜索一番。
兩個人通力合作,找了好幾遍,別說是信了,就連一根頭發絲都沒發現。
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過了,實在沒轍,這件事情隻能先放放。
顧長歌不放心的囑咐丁香幾句,才放她離開。
日子平淡如水的過。
過年雖說很輕鬆,但同樣很無聊。
墨君邪又消失不見,不知道又做什麽去。
反倒是上次從宮裏回來之後,墨明煦日日來找她。
她跟著他出去吃茶遛大街,從吃喝玩樂聊到學業功課,可她沒提被催眠的事情。
發生的種種事情告訴她,墨明煦不可靠。
她不至於那麽傻。
這天,墨明煦把她送回家之後,如往常一樣告辭。
顧長歌緩緩的回到別院,推門就見丁香正蹲在光禿禿的花園上,手裏拿著小鏟子,在不停的挖土。
“丁香,種什麽花呢?”顧長歌問。
她的別院雖小,顧鴻信關照過後,園林美化倒是搞得不錯。
隻不過之前冬天,下了幾場雪後,花草全都死了。
眼下見丁香忙活,她便隨口問了句。
誰知道丁香立刻扔下鏟子,三步並做兩步,將她一路拉到房間裏,這才趴過來,無比小聲的道,“小姐,我大概知道,你說的那封信藏在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