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有人開門,司冥綺和陳明珠都立刻激動起來。
她們似乎是想要說話,結果嘴巴裏麵塞了東西,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顧長歌斜了墨君邪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王爺你可真是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她眸子清澈靈動,表情又豔麗嬌媚,墨君邪眸色微動,把她一把拉到懷裏,顧長歌忍不住發出唔的一聲!
意識到會被聽出來,她立刻氣急敗壞的捶他胸口。
墨君邪讓她胡來,被打時麵上的笑都沒散過,“本王的心思都在你身上,哪有時間去理別人?”
她本能想反駁。
都在她身上,還跟著司冥綺一起逛街,你儂我儂的?
那可真是來者不拒。
說起來他也夠渣的,街都一起逛了,多少要有點情誼的吧?現在居然這麽粗暴的對人家。
果然和傳聞裏說的一樣,狠辣無情。
她莫名的想到以後,是不是等他膩了煩了她,也會這麽對她?
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她有點胸悶氣短。
顧長歌深吸口氣,不悅的癟癟嘴,打他都嫌髒自己的手,便悻悻收回手,提步就要往外麵走。
她可沒興趣聽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
墨君邪不允許,她在他懷裏,竟然絲毫無法挪動。
“陪著我。”他說,“你走了,我還怎麽證明清白?”
說的好像你有清白一樣!
墨君邪叫人搬了張椅子進來,他坐上去,抱著她放在大腿上。
這雙腿和以前一樣筆直有力,即便冬天衣服穿得厚,可莫名就是能夠感覺到,他肌膚下麵跳動的血脈。
顧長歌紅了臉,覺得如坐針氈。
尤其是對麵還有兩個人的情況下,盡管二人什麽都看不見,那種濃濃的羞恥感,讓她沒出息的紅了臉。
墨君邪唇瓣在她火熱的臉頰上擦過,小聲的道,“害羞什麽?以後多坐幾次,就習慣了。”
她把他的臉推開,示意他趕緊辦正事。
自打二人進來後,司冥綺和陳明珠的嗚嗚聲,就沒斷過。
嗚嗚聲極不好聽,縈繞在耳邊,讓她心煩意亂。
尤其是司冥綺,十分激動,大概剛才墨君邪的那番話刺激了她,連帶著整個人的身子都開始扭來扭去,屁股下麵的凳子更是不安的擦過地麵,發出尖銳的聲音。
墨君邪托腮想了會,指了指司冥綺,立刻有車夫上前,把她嘴裏塞著的布條給拿開。
司冥綺劇烈的咳嗽幾聲後,身子掙紮的厲害,一邊掙紮一邊道,“王爺,你放開我!你身邊的女人是誰!”
看來顧長歌並沒有被發現。
兩個人齊齊鬆了口氣。
“公主,你不如先說說,你跟著本王做什麽?”墨君邪優雅的開口。
司冥綺微頓後,立刻又道,“我就是不巧看見了王爺,就想上前和王爺打個招呼的。”
“追了本王一路就為了打個招呼?”墨君邪笑。
他每次笑起來,顧長歌都招架不住。
低沉沙啞又性感,就在耳邊,撓的她心頭發癢,額頭發汗。
顧長歌不敢動,繃直了身子。
幸好墨君邪似乎全然未覺,和司冥綺你來我往的過招之中,最後司冥綺全招了。
無非是一個癡情少女,街上偶遇興奮跟蹤,想要製造機會的故事。
隻是這個偶遇方式有點奇特。
司冥綺看到路過的馬車,窗簾飄起,瞥見了墨君邪的臉,於是便一路跟了過來。
姐姐你好眼力。
盤問完了司冥綺,墨君邪掃了眼陳明珠,竟然要起身離去。
顧長歌不解,跟著走出去大老遠之後,才忍不住問道,“你怎麽不問陳明珠?”
“車夫交代她是在你家門口,就開始跟蹤的。”墨君邪神情有些嚴峻。
顧長歌緊跟著心頭也是一跳。
從顧府就開始跟蹤,那豈不是意味著,陳明珠知道了她和墨君邪的事情?
上次她掉進井裏那回,墨君邪替她出頭,已經很不合規矩。
當時幸好有墨明煦在場,事後解釋說是墨君邪為了墨明煦出頭,才堪堪圓過去。
那這回……
鐵證如山啊!
顧長歌有一種出軌被人抓到的感覺,如此嚴寒的天氣裏,短短幾分鍾,她額頭便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墨君邪走了幾步,發覺小女人不見了,一回頭就看她嚇得臉頰發白。
“墨君邪,”她哆嗦著開口,“怎麽辦?”
“怕了?”他臉色不是很好看。
顧長歌心都快沉到海底了,果然連墨君邪都覺得難辦,難不成這回她和他的事情就要被曝光了嗎?
不行。
堅決不能這樣。
曝光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不曝光的話,要殺人滅口嗎?
墨君邪問完之後,就一直盯著她,看她小臉神色幾經變化,額頭的汗更多了,索性不再逗她,“放心吧,她不會說出去的。”
顧長歌訝異,“真的?”
“嗯。”
雖然墨君邪答應的很鄭重,顧長歌還是擔心。
她沒再敢在他府上多停留,趁著夜色,悄悄離開。
回到家中,得知顧鴻信宴請了一天的同僚,壓根顧不上找她,顧長歌暗覺慶幸。
她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就是陳明珠的事情,頓時睡不著了。
睜眼到天亮,晨光微露時終於扛不住的睡了過去。
睡醒已經是下午,她一個鯉魚打挺,驚得坐起身。
做夢夢到了她和墨君邪的事情被發現了,結果皇上一怒之下,要把她的頭砍了,說她挑撥墨君邪和墨明煦的關係,簡直是個禍害。
那把砍頭的刀威嚴厚重,直直的照著她的臉而來。
然後她猛地睜開眼,不住的喘氣。
丁香被她嚇到,端了杯熱水過來。
喝下幾口後,顧長歌緩過神,詢問府上有沒有動靜,京城有沒有什麽大新聞,丁香搖搖頭,說沒有。
墨君邪壓下來的?
一連過了好幾天心驚膽戰的日子,一切都十分太平。
期間墨明煦來找她好幾次,說要她出去轉轉,顧長歌實在沒心情,陪著他吃了幾次茶,算是打發走了。
奇怪的是,墨君邪夜晚再沒翻牆過來。
明明風平浪靜,她卻覺得風雨欲來。
眨眼到了正月初六,顧長歌決定,不能再胡思亂想下去,她要找墨君邪問問,那件事到底怎麽處理的。
正翻出來紙筆,斟酌著如何措辭,丁香來送吃的。
顧長歌怕被她看到,將硯台若無其事的壓到宣紙上。
丁香把幾盤小點心放下,和她說,“三小姐下午出門了一趟,聽說是去送陳小姐的,去的時候哭喪著臉,回來的時候卻喜氣洋洋的。你說是不是三小姐也染上了不幹淨的東西?”
顧長歌聽得一頭霧水,問丁香怎麽回事。
丁香解釋,“幾天前陳小姐出門一趟,回來時候似乎染上了不幹淨的東西,整個人性情大變,整個陳府都被鬧得雞犬不寧,後來陳知府要把她送走。”
顧長歌抿了抿唇。
隻聽丁香奇怪不已的道,“按道理來說,三小姐和陳小姐關係不錯,應該難過才是,怎麽反而笑嘻嘻的?”
陳明珠和顧婉婉一直都是同進同退。
少了聯盟,她怎麽還能笑出來?
果然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