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明煦嘴上說是隨便逛逛,實際上真的是在隨便逛逛!
他們漫無目的走,見到一家店鋪,就要進去刷一下存在感。
顧長歌心很累。
偏偏兩個男人逛的一個比一個起勁。
一個時辰過去,誰都沒有要喊停的樣子。
再這麽下去的話,叫個什麽事啊。
顧長歌撓撓頭,胳膊肘一不小心蹭到了身旁的墨君邪,他轉過頭來,笑的一臉盎然。
???
她並不是很懂他的戲。
墨明煦這會正沉浸在賣麵具的小攤前,高興的像個幾歲的孩子。
被墨君邪笑的渾身起雞皮疙瘩,顧長歌嘴角抽了抽,木著臉準備去找墨明煦。
誰知道墨君邪忽然在她屁股上拍了下!
顧長歌臉一黑,她的刀呢?
把她的大刀提過來!
她非得砍死這個混蛋!
為了謹防墨君邪又胡來,顧長歌的手有意的背在身後,擋著屁股。
好在墨明煦這會轉過頭來。
“長歌!”他說,“你看這個麵具多適合你!”
她加快腳步走過去,看清了墨明煦手裏拿著的麵具。
左手是織女,右手是牛郎。
他將牛郎的麵具戴在自己臉上,又柔聲對她說,“別動。”
顧長歌怔然。
墨明煦的指尖已經貼到她臉上,他輕輕的扶著她的下巴,溫柔的給她戴上去。
旁邊小販見狀,忙不迭的拿出銅鏡,“二位請看看,這麵具您二位戴上,簡直就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顧長歌往鏡子裏看去。
墨明煦個子高,他微微傾身,貼近了兩個人的距離,“好看嗎?”
“嗯。”她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還不錯。”
墨明煦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正要掏銀子付錢之際,墨君邪幽幽的開口,“我覺得這個更適合她。”
話畢,他遞過來一張麵具,示意顧長歌戴上,“試試看?”
顧長歌連麵子都不想給他,直接把麵具拍他手上,“謝謝!這個麵具,長歌反而覺得特別適合王爺呢!”
我去你的豬八戒麵具!
她摘下織女麵具,拿在手上,故意笑的一臉燦爛,“煦王,我挺喜歡這個的,買這個吧!”
墨明煦見顧長歌忽然這麽親近自己,當即也是心花怒放,兩個人你來我往的交談,就把墨君邪忘到了腦後。
付完麵具的錢,顧長歌歡歡喜喜的拉著墨明煦,又去圍觀捏糖人。
墨君邪咬牙切齒的跟在身後,臉色陰沉的可怕。
捏糖人是一項十分考驗技術的活計,顧長歌圍觀了一陣,驚訝的不得了。
“我也想捏一個!”她說,“我要這隻猴子!”
墨明煦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笑盈盈的道,“好。”
一旁的墨君邪把手指捏的咯嘣作響。
不出半刻鍾,糖人就捏好了,顧長歌剛要伸手去拿的時候,骨節分明的男人大手,將那隻小猴子拿走。
顧長歌轉頭瞪著他。
墨君邪沒有一點自覺,十分淡定的,一口咬下猴子的頭,施施然轉身。
“……”
墨明煦轉身就看到顧長歌兩手空空,意外的道,“長歌,你這麽快就吃完了?”
嗬嗬嗬嗬。
被狗叼走了!
顧長歌沒說話,癟癟嘴往前走。
墨明煦追上後,見墨君邪的臉,忽然從陰雲密布變得明媚燦爛,一時也是覺得很玄幻。
接下來又逛到一家玉器店,兩個男人比她還積極,一進店就趴在櫃台,看個不停。
顧長歌若有所思,她暗暗覺得,怕是她不開口,他們就會這麽一直走下去。
不妙啊。
等逛了這一家店,她一定要說累了乏了,然後回府!
墨君邪就是純粹來搗蛋的!
再跟他逛下去,她沒被累死,也會被氣死。
她握緊了拳頭,堅定信心。
掌櫃的是老油條,打從三個人一進門,就知道來的是貴客,從頭到尾都在熱情招待。
那些價格昂貴的玉器,更是不眨眼的往外拿。
顧長歌起初隻是隨便瞄瞄,後來不經意的也被吸引了。
通體碧綠的玉,著實讓她挪不開眼睛。
好美啊。
價格也很美啊。
墨明煦注意到她的視線,笑著問她,“喜歡?”
她下意識的點點頭。
“喜歡哪個?我買給你。”此話一出,掌櫃的連忙各種馬屁的拍。
總之顧長歌在他嘴裏,幾乎成了天上有人間無的絕色,如果戴上他家的玉器,那真是傾國傾城。
對於掌櫃的馬屁,墨明煦十分捧場,主動替她挑了一個翡翠手鐲。
“公子不如給小姐親手戴上?”掌櫃的建議,“這樣更有意義!”
還不等顧長歌拒絕,墨明煦已經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他微微俯身,將她的手帶到跟前,另一隻手抓起玉鐲,輕輕給她戴上。
掌櫃的在一旁嗬嗬憨笑,“您看!多好看啊!”
確實挺好看的。
顧長歌注視著手腕,笑著對墨明煦道,“謝謝煦王!”
就在這時,墨君邪忽然走過來。
他突然的靠近,讓顧長歌覺得沒有好事,脫口而胡道,“怎麽?”
墨君邪勾了勾唇,拎起她的另隻手,二話不說直接將另一個手鐲套上去,“本王覺得這個更合適!”
看得出來,這是一件上好的鐲子。
質感濃厚,華貴精美,不但如此,墨君邪挑選的這件,色澤綺麗,那一環清潤的鐲子戴在纖纖手臂上,生出無限高雅之感。
“哎呀!”掌櫃的簡直樂的合不攏嘴,“這位公子爺也很是有眼光啊!實不相瞞,姑娘手上戴的這兩件鐲子,正是本店的鎮店雙寶啊!看來,本店和姑娘很有緣份!掌櫃的我雖然不舍,可這緣分到了,也留不住,姑娘,不如您就收下這兩件鐲子?”
沒想到這個朝代,掌櫃的為了能賣出東西,馬屁竟拍的如此清新脫俗。
她服。
雖然不願意收墨君邪的禮,可墨君邪擺明了一副她要是不收,他就立刻強吻她的德行。
思考再三,她決定不惹怒他。
不過墨明煦一口一個皇叔,一口一個晚輩的表達謝意,她聽到心頭舒爽,心道墨君邪要被氣死了。
從玉器店出來,顧長歌就借口要溜。
墨明煦自告奮勇的要去送她,墨君邪竟然也毫不退讓,所以她是被兩個人送回家的。
這真是日了狗的一天。
好不容易回了家,她覺得能夠輕鬆下。
誰知道晚上顧長歌洗完澡,從屏風後出來,嚇了一大跳。
又是墨君邪。
他話很少,直接走到她跟前,抓起她的手,把墨明煦買的玉鐲摘下來,揣進懷裏就跳窗走了。
“……”神經病啊。
顧長歌看著僅剩的那隻玉鐲,抿了抿唇。
那是他買的。
霸道的混蛋!
墨明煦買的玉鐲,不戴也能賣錢啊,給她拿走做什麽!
鑒於這回逛街經曆,顧長歌後來兩天都宅在家裏。
距離過年還有十天,府上年味已經很濃了。
大房找裁縫給她做了套新衣,顧長歌穿上很是好看。
在臨近過年還有八天的時候,顧鴻信讓她去大覺寺,把老太君接回來。
同行的除了顧長生之外,居然還有顧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