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顧長生被揪著耳朵,就拎到了別院。
房門關上,顧長歌客氣無比給他倒了杯茶,在他即將接過時,她鏗的一聲,重重放在桌上。
“……”
顧長生打了個哆嗦,看向顧長歌。
明明她眉目溫柔,笑意滿滿,舉手投足都是從容,可他就是莫名膽寒。
“姐,”顧長生訕訕道,“你看夜色已深,不如我就先回去?你也早點休息,女孩子要早睡早起,對皮膚好!”
說著就要開溜。
顧長歌把他推回到座位上,“慌什麽?該坦白的你坦白了?該交代的你交代了?”
“我…交代什麽!坦白什麽啊!”顧長生垂死掙紮。
顧長歌雙手環胸,嗬嗬冷笑,“你要是不說,我就去找他問,你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嗎?”
“……”好吧。
顧長生拎得清,知道躲不過去,就老實把兩人的交易都告訴她。
“你幫他盯著我,他讓你進軍隊?”顧長歌無語的重複道。
顧長生點了點腦袋,兩隻手戳來戳去,“那次我離家出走去從軍,結果…身體不夠強壯,就被篩選下來了。”
“猜到了。”顧長歌補刀。
“……”顧長生癟癟嘴,“然後我就大鬧軍營,被王爺給發現,直接遣送回來。”
“你真是把臉都丟完了!”顧長歌拍他腦袋,罵道,“滾滾滾!以後不許再跟他通風報信了!聽見沒?”
顧長生腿都邁出去一半,又退回來,“為什麽啊!”
“因為我要和他保持距離!”顧長歌斂了幾分神色,“你別忘了,我和七皇子的婚約。”
“那又怎麽了?”
怎麽了怎麽了,她在兩個皇家男人之間周旋,鬧大的話,皇上能容她繼續禍害?
顧長歌把顧長生趕出去,砰的關上門。
心煩無比,氣的不行。
她氣顧長生這個小混蛋,吃裏扒外出賣她。
又氣墨君邪這個大混蛋,死活纏著她不放。
最氣的還是她本身,到現在連自己的心都看不真切。
顧長歌在床上翻來覆去,沒完沒了的滾了幾圈,累的氣喘籲籲,才沉沉睡去。
學堂的課程越發緊張,臨近考試,眾位學童都想要加把勁。
除了陳明珠。
自打那天傳出陳明珠掉進冰窟的事,她已經好幾天沒來學堂。
官方說辭是玉體不適。
她在學堂的人際關係不好,並沒有人關心她。
陳明珠不來,顧婉婉更加安靜,幾乎要成為一個透明人。
顧長歌倒不是沒事找事的人,沒人來找她麻煩,她樂的輕鬆,畢竟鬥來鬥去也是很費腦細胞的。
這麽一來,學堂裏勤奮刻苦的風氣愈發濃烈。
顧長歌作為中途插班生,幸好在前世,接受了義務教育,要補回來落下的科目,不算難事。
昏天黑地的學了一周,她覺得自己快死了。
閑下來之餘,她忍不住感歎,活了兩輩子,還是頭一回對考試這麽重視。
將所有知識複習的差不多,眨眼間,明日便又是休沐。
顧長歌想到,很長時間沒有去火鍋店,正好趁著放鬆自己的緣由,計劃明天去轉轉。
算來算去,距離火鍋店第一次開業,已經過去一個多月。
有了行程安排,顧長歌早早地到了火鍋店。
店裏還沒什麽人,掌櫃的恭恭敬敬把她請到樓上去。
顧長歌進了辦公室包廂,讓掌櫃把賬本拿出來。
一薄一厚,一個是支出,一個是收入。
掌櫃的送過來,跟她匯報,“顧小姐,咱們火鍋店的收成不錯,這個月穩賺!”
顧長歌的眼睛黏在收入那本冊子上,嘴角樂的合不住。
發達了!
她發達了!
好多的錢啊!
全都是她的!
顧長歌心情不錯,吩咐掌櫃把店裏麵員工的例銀結清,又額外的給了掌櫃一部分銀子,作為獎金。
掌櫃感激涕零,又向她深情表明忠心,馬屁拍的是爐火純青。
顧長歌被伺候的渾身舒坦,之後才打發掌櫃去忙。
她隨便翻了翻支出,反正錢都是墨君邪的,花他多少她都不心疼。
饒是這麽嘀咕,臨走前,她還是告訴掌櫃,下個月的支出都從賺來的錢裏扣除。
掌櫃自然沒有異議。
在火鍋店忙到大上午,顧長歌才離開。
之後她一路緊張的奔到錢莊,開好賬戶後,把賺來的銀錢存進去。
這筆錢,從今她每個月都會往裏麵接著存,雖然暫時還用不上,不過有錢心裏踏實,以後辦什麽事會容易點。
顧長歌都有打算。
從錢莊裏出來,她特意環顧四周,見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連忙從小路拐入繁華街道。
街道上小攤小販比之前多了不少,許多都開始售賣年貨。
豬肉牛肉等肉類,吆喝聲此起彼伏。
繪著各種圖案的年畫,栩栩如生,勾人眼球。
還有大大小小的鞭炮,五顏六色的糖果,顧長歌甚至看見兩三個前來買布匹,準備做新衣的小姑娘。
雖然和前世不一樣,不過大良的年味更濃,她反而覺得很新奇。
閑逛了有一會,顧長歌有點乏了。
她準備回去,慢騰騰的走了會兒,忽然看見了墨君邪,以及…貼在他身上的年輕姑娘。
年輕姑娘最惹眼的就是那火辣辣的身材,前凸後翹,兩胸渾圓,腿長至少一米二。
她綿軟軟的貼在墨君邪身上,恨不得當連體嬰。
而向來冷漠威嚴的墨君邪,居然有信心,時不時的低頭看她,兩個人似乎在交流著什麽。
顧長歌挑挑眉。
就在這時,那姑娘笑了,當街勾住墨君邪的脖子,踮起腳尖,就要朝著他的唇上映去。
顧長歌一驚,果然奔放!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她心中默念,可還是好奇,忍不住看過去,卻見墨君邪把那姑娘推開,整了整衣衫。
不親?
那姑娘有些不高興,跺了跺腳,墨君邪理都沒理,徑自朝這邊走過來。
顧長歌心情複雜。
不等她再多想,那被留在身後的姑娘,又歡歡喜喜的追上了墨君邪,再次貼在他身上。
“……”
她不知說什麽好,意識到他們越來越近,連忙掉頭離開。
“顧長歌?”墨君邪發現了她,在身後叫道。
被點名的她,身子一僵,拔腿就跑。
“死丫頭!”
墨君邪暗罵一聲,大步流星追上她,扳過她的肩膀,居高臨下的問,“你跑什麽跑?”
我他媽不跑看你們當眾接吻長針眼嗎!
顧長歌沒好氣的打掉他手,剛要開口,那柔弱無骨的姑娘追上來,二話不說就是把她往後一推,“哪裏來的醜八怪?離我的男人遠一點!”